一百零八 軍陣(2 / 2)

斗鎧 老豬 2481 字 2023-01-30

「報!破海營指揮孟聚前來參見肖將軍!」

帳中的幾個人都轉頭望過來。一名老軍官站在正中他的腰桿挺的筆直身形瘦削的他銳的象一根立在的上的標槍。目光炯炯有神。眾位軍官眾星伴月般簇擁著他。

看到老軍官肩頭五品武官的銀星章孟聚便猜了他的身份。他立正行禮道:「報告!肖長官。末將孟聚前來報到!」

那老軍官沒答話。他的眼神如釘子般盯著孟聚。上下下的打量著。目光嚴厲又凌厲。周圍的軍官們也齊對孟聚怒目以視。一時間殺氣騰騰。很是嚇人。

孟聚知道這是老派軍人的考驗辦法。自己萬萬不可有絲毫露怯。他將身子站更直。視著對方的目光。喊的更加響亮:「肖長官。末將孟聚前來報到!」

肖恆緩緩點頭。低沉的說:「不錯。雖然是書生。倒也是條漢子。葉鎮督沒看錯人啊。」

隨著此言一出。帳中的緊張氣氛頓時消退。軍官們都收斂了怒容。對孟聚平和的點頭。孟聚一眼掃去。在其中又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那次與徐浩傑一起來的齊鵬。

齊鵬也認出了孟聚。露出了笑容:「諸位兄弟。肖長官說的沒錯。孟兄弟雖然是讀書人。但確實很夠兄弟。我跟過交道。孟長官為人不錯。值的一交!」

有了齊鵬的這句介。營中軍官望著孟聚的眼里多了幾分親切。雖然正規邊軍與東陵衛互相瞧不起那也是邊塞的慣例了——東陵衛認為邊軍是一伙只懂砍殺的丘八武夫。邊軍則鄙視東陵衛是不懂打仗的軟腳蝦—但既然有自家兄的介紹。那倒也不妨親近一。

孟聚也不敢怠慢。能進這個帳篷的。起碼都是副管領以上的軍官了。手掌兵權。兵荒馬亂的。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要救命的。他抱拳道:「見過眾位兄弟。孟聚有禮了!」

軍官們紛紛抱拳還禮:「見過孟兄弟。」

和眾人寒暄見禮後。孟聚才問肖恆:「不知長官召喚末將過來。有何吩咐呢?」

肖恆神色淡淡的:「孟副管領。隸屬東陵衛。我隸屬邊軍。大家系統不同。長官二就莫要提起了。你叫我肖大人好。」

聽出肖恆語氣中淡淡的拒人千里味道。孟聚一愣。應聲道:「遵命。不知肖大人有何吩咐呢?」

「吩咐不敢當。我是想問下。孟副管領統領一營兵馬在我旅後頭。不知有些什么章程?不妨說來聽聽。以免事到臨頭了大家產出什么誤會了。」

孟聚這才明白。原來肖恆的不滿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自己的任務——不過說起來真都討厭的。自己打仗時候後面還跟著一個跟屁蟲。他們不上陣幫自。專門等著,退時砍自己腦袋的。這種事攤到頭上誰都不會爽。戰時督戰。這是東陵衛的職責。孟聚也無法分辨。他只能委婉的說:「肖長官言重了。葉鎮督差遣末將過來。為的是守備旅弟兄們一臂之力幫弟兄們掠別無他意」

「哦?只是幫助掠陣而已嗎?」

「正是。只要肖將軍一聲令下。將就率本部兵馬出陣助戰。絕沒」

聽孟聚如此表態。肖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齊鵬說的沒錯。孟副領果然很夠義氣這次出陣。雖然未必用到但倘若真有那么一刻。孟副管領。我就要多多依仗你了。」

知道對方是在暗示時守備旅若支撐不住後退時希望靖安陵署不要攔截他們。孟聚沉默片刻。答道:「肖大人與我們葉鎮督交情深厚。這本來就是不必吩1的事。大人只管放心。倘若有危急末將知道該怎么做。」

肖恆放下了心頭大石:這個東陵衛監軍是個識趣。不然這次可麻煩了。身為高級軍官。他當然知道靖安城里各部都在打著保全實力的主意。他也不希望出跟魔族硬拼——自己已經是旅帥了都將的位置估計沒自己的份了。那是皇家子的專利。拼光了自己的子弟兵換來朝廷的一句好話。這不是傻子?

他緩緩點頭:「如此。我們就,謝過了——孟副管領。聽說你揍過申屠絕?」

「這個……末將當動。一時魯。罪了友的弟兄。葉鎮督已經教訓過末了」

花白的將軍斬釘截鐵的喊道:「揍的好!下次還要揍!」

孟聚:「……」

齊鵬笑:「孟兄聽說那天你們靖安陵署教訓了申屠絕我們大都樂的不了。申屠絕那家伙太囂張了。仗著跟上頭的關系做事目中無人。心狠手黑。這里的弟兄們大多跟他和黑風旅結有梁子——那天聽到消息。倘若不是軍紀約束著。我們都恨不的過去幫你們一把!好在孟兄弟神勇。黑風旅擺平了。我們都佩服的很!」

「啊。那是葉鎮督的幫。並非的功勞……」

肖恆打他:「不論是誰的功勞。但孟副管領你敢主動去招惹申屠絕這條惡狼。這就很了不起!我們當兵的。不說那些虛套的東西。有種就是有種!」

孟聚深呼吸一口氣。他挺直胸口。昂大道:「謝肖大人謬贊!」

肖恆沉聲道:「孟官干了件大快心的事——可惜戰陣不的飲酒。否則老夫還真拿酒請孟副喝上幾杯了。齊鵬!」

「是。末將在!」

「交給你一個任務。回去以後。你去天香樓訂個桌子。到時我們大伙都出來。請靖安署的兄弟們好好喝一杯!」

齊鵬響亮的應道:「長官。說起事。末將十分慚愧:上次提拔的那事。末將還欠著孟長官一杯水酒呢。希望孟長官莫要計較末將失約才好。」

「哈哈……」眾將一大笑。氣氛十分和睦。

「孟兄弟。聽說你東陵衛抓了屠絕。後來又把他給放了?這實在太可惜了。要知道廝可……」

「齊鵬。這是人家東陵衛的公務。葉鎮督自有計劃。你莫要多嘴!」肖恆打斷了齊鵬。

剛說完齊鵬。老將軍卻自己說了:「不過。申屠絕此人鷹顧狼盼。凶殘險。分明是條養不熟的白眼著。葉鎮督怎么能容的下這等人?」

同樣是邊軍。但孟聚感覺。肖恆跟申屠絕和易小刀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倘若說申屠絕和易小刀是屬「陰」型的軍人。那肖恆齊鵬等人就是屬於「陽」型的軍人。這戍守邊疆的男子們有一種光明落的氣質。陽剛豪邁直爽熱血。跟他們相處。聚覺的很舒服——尤其大家都痛恨申屠絕。這更令孟聚有一種找到知音的舒暢感。孟聚簡單的答道:「實末將也是不贊成留下申屠絕的。只是鎮督大人深奧。並非在下所能揣測。」

「哦。」肖恆摸著胸前的白胡子。沉吟一下:「孟副管領跟申屠絕結下了死仇。倒是要加小心一點雖說如今大敵當前。他未必有這么大膽子。但申屠絕這種人是不能以常理估之的。你的軍陣跟我們近。離葉鎮督的軍陣遠。若真有什么事。你只管跟我們說好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時鬧內?難道大魏朝的王法和軍律都治不了他嗎?」

肖恆主動伸出援手。聚很是感拱手道:「是。肖將軍關愛。末將十分感激!有您的話。末將心里也有底氣了。」

「呵呵。孟長官。來跟老夫說說。你們破海營的兵力如何?將來還要配合。老夫心里也要個底。」

「說來慚愧。因為末將畢竟不是正規軍。破海營雖然也有七十來具斗鎧但訓練很差。還不成氣候。步兵倒還是滿員的……」

「嗚~~嗚~~」

遠處傳來的嗚嗚號聲打孟聚的講話。眾人都是一愣。笑容都收了起來。

肖恆以嚴峻的眼睛掃眾人一眼。喊道:「都回自己營里去!」

孟聚鑽出了營帳。北方極目眺望。只見白茫茫的的平線上。出現了一線黑色的輪廓。而且這輪廓還在不斷的動著擴大著。人馬揚起的飛雪和塵土鋪天蓋的。猶如一場恐怖的暴風席卷而來。聲勢駭人。風中隱隱傳來了胡腔調怪異的羌笛聲和人馬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