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 決斷(1 / 2)

斗鎧 老豬 6809 字 2023-01-30

犬昌十年六月十十日凌晨四時。東陵衛的講攻兵馬徹底墳丫五東平都督府。

最後一批負隅頑抗的都督府衛兵和官員躲進了都督府內堅固的堡壘里,王北星氣急敗壞地想組織敢死隊,還是孟聚提醒了他:「急什么,用火攻,燒死這幫兔崽子!」

王北星於是下令部下們准備放火。搞笑的一幕出現了,當看到東陵衛把柴堆得高高的,又在柴堆上面澆油,堡壘里起了一陣騷動,官員們紛紛叫喊出聲:「不要放火,我們投降!」

「想活命的,滾出來!」

過了一陣,堡壘的門打開了。最新出來投降的是士兵,他們沒拿兵器。空著手出來了。老兵油子們小心翼翼地望著周圍殺氣騰騰的東陵衛士兵。心中恐懼面子上卻要裝著漫不在乎的樣子,嘴上還端著架子:「東陵衛的大爺們,別動手!咱們出來了。咱們認栽!大家都是吃朝廷飯的,有啥不好說?上官們神仙打架。咱丘八們犯不著為他們送命不是?嘿嘿,咱說唉,兄弟,不用撥了吧,咱真的沒兵器!我說,兄弟。不用綁繩子了吧?怪丟人的,多不好意思啊!大爺們別動粗啊,我讓你綁還不成嗎?」

看著這些兵油子們的嘴皮利索,即使是滿懷悲憤的孟聚也不禁展顏一笑,但旋即,他的臉色嚴峻起來了:繼士兵們之後,困守在堡壘里的官員們也出來了。

與丟下兵器的士兵相反,文官們出來時個個都是攜帶兵器的,他們很不協調的手持祖傳的長劍,眼中流露出了堅貞不屈的眼神,仿佛個個都是威武不屈的朝廷赤子。

看著文官們,東陵衛的軍官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一看文官們拿劍的姿勢。他們連雞都殺不死。

軍官們倒不鄙夷對方投降,打不過就認輸,這沒啥丟人的。大家都是官場中人。在同一個城市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沒交情也個個混得面熟。這個是濫賭的吳長史,那個是愛逛青樓的曹參軍,還有賴賬不還的胡司馬、貪污公款的劉司馬、勒索受賄的許典史、膽小如鼠的張同知,大家誰還不知道誰啊!

又不是魔族打來了,你們這幫家伙裝出這副摸樣哄誰呢不過話說回來了,倘若魔族真打來了,這幫家伙估計就直接跪下了,倒也用不著裝了。

孟聚望他們幾眼,在官員們中間,他沒找到長孫壽。

「堡壘里面還有沒有人?」

「啟稟鎮督大人,卑職查過了,里面沒人了。」

孟聚一驚,這次攻打都督府,鬧了這么大聲勢,倘若還是抓不到長孫壽。那自己怎么下得了台!他讓部下把被俘的幾個都督府官員叫過來,問他們長孫都督去了哪。

官員們被抓過來時,都很憤怒一或者說。他們竭力顯得很憤怒的樣子。

作為在場地位最高的都督府官員,吳長史生氣地朝孟聚吼道:「孟鎮督。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半夜里帶兵擅自攻打都督府,大魏朝沒王法了嗎!難道,你打算造反不成?」

孟聚說:「對,我就是反了。吳長史。你要怎樣?」

「你你你,你當真大逆不道!」

吳長史其實到不是真以為孟聚造反了,他只是拿大帽子來壓壓孟聚,順便在同僚們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忠義之心罷了,但被孟聚這樣一句話堵了回來,他對著孟聚「你你你」個半天卻不敢說什么,臉上隱隱現出了懼色。

官員們面面相覷,本來有人也想跟著順帶著表演一番忠義秀的,但看著孟聚臉寒似水殺氣騰騰的樣子,大家都是心中打顫,不敢做聲。

陵衛與邊軍的矛盾由來已久,沖突歷來有之。東陵衛攻打都督府,說大了是謀逆,說小了也就是一場規模大點的群毆罷了,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先例,當年申屠絕的部下也攻打過靖安陵署的。這種事最後怎么收場。孟聚這出頭鳥是死是活,那是邊軍和東陵衛的大佬定的,跟自己這些小蝦米們無關。但現在要是把這位孟鎮督惹火了,真的逼反了他,那眼下自己幾個。就是祭旗的最好人選,那豈不是冤枉!

有人怯生生地說:「孟大人,冤有頭債有主,您跟長孫都督有過節,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眾人紛紛附和:「是啊,孟鎮督,您可不要搞錯了對頭啊,咱們可沒的罪過您老人家啊!」

孟聚冷冷說:「我找長孫壽,確實與諸位無關。但誰要是隱瞞包庇他,那我也不在乎殺多幾個。說吧,長孫壽去了哪?說出來的,可以活命

孟聚殺氣騰騰,場面安靜得象墳墓一般,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在響著,官員們臉色蒼白,但誰都沒說話。

「吳長史,你來說吧:長孫都督跑去哪了?」

第一個被孟聚點到了名,吳長史的臉色頓時煞白。他都後悔死,了,剛才那么多嘴跳出來扮忠義干什么呢?現在可是被孟聚惦記上了。

說。還是不說呢?

在這么多同僚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若走出賣了長孫都督,那日後只怕是永無寧日,這官也沒法當下去了。

自己咬死不說的話孟聚這廝也未必真那么大膽,敢對自己如何吧?倘若能熬過這關的話,那自己還能博個堅貞不屈的美名,今後傳出一段「書生吳文輝忠義折服野蠻鎮督」的佳話來,讓六鎮邊軍的大佬們聽到了。自己飛黃騰達那是不在話下了。

主意拿定,吳長史頓時壯了膽子。他大聲嚷道:「孟鎮督,你休要小覷了人!我吳文輝堂堂二榜進士,朝廷命官!我對朝廷盡忠,對朋友盡義。絕非賣友之人!有種的,你殺了我罷」。

官員們頓時紛紛贊嘆,都說吳長史當真好義氣,沒丟了大魏朝官員的臉面,實乃文人風骨吾輩楷模。

孟聚笑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他說:「吳長史當真好義氣。來人,送這位好義氣的吳長史上路吧。讓他為朝廷盡忠吧。」※「石陵衛兵頓時撲衛他們加狼似原地將莫長交就地按到煦用他跪了下來,一個拿著鬼頭刀的黑衣陵衛軍官快步走過來,臉寒似水,渾身煞氣。

看著這架勢,吳文輝頓覺不妙:怎么回事,這事好像跟書上寫得不一樣?姓孟的不但沒被「折服」看著還好像要動真格了!

沒等行刑的軍官走近來,他頓時殺豬般嚎時起來:「我說,孟鎮督饒命!孟鎮督饒命啊!長孫壽跑了,長孫壽從圍牆那狗洞里跑出去了!」

吳文輝慘叫連連。東陵衛軍官們嘿嘿嬉笑著,被俘的都督府官員們沮喪得如喪考她。頭低得都抬不起來。大家也不知道是該鄙夷吳長史還是那個鑽狗洞逃跑的長孫壽。吳文輝每喊一聲求饒,就等於往他們臉上打了一記耳光,都督府的臉面前挨這兩個家伙丟盡了!

孟聚眉頭一蹙。與旁人不同,他對長孫壽的忌憚更深了。這家伙還真是個人物啊,的勢時囂張,眼看形勢不妙,堂堂一省都督,逃命時連鑽狗洞都不怕這樣能屈能伸的人物,那是做梟雄的大好料子。

孟聚還怕吳文輝所說不實,他把官員們分開問了一通,回答都是差不多。凌晨三時許。接到東陵衛軍隊出動的消息,長孫壽召集了都督府的文物官員,下令組織防衛。那時大家都很驚惶。混亂中,也不知道長孫壽什么時候跑了。

東陵衛過來時。後續的部隊已封鎖了靠近都督府的幾條街。孟聚知道長孫壽走不遠的就算他能混出去也沒用,各處城門都被守備旅守得死死的,他出不了城。

「長孫壽應該還藏在都督府里!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

搜查令一下,各路參戰兵馬頓時歡呼雷動。攻入了都督府之後,看著里面華貴珍惜的園林和各處建築,陵衛兵們早就讒得垂涎三尺了,只是限於軍令不敢亂來。孟鎮督搜查令一下,各路兵馬頓時放開了手腳,士兵們歡呼一聲。潮水般涌入了都督府各處豪華的府邸里,到處都傳來了士兵們的歡呼、女子的驚呼和男人的哀求聲。

官員們頓時臉色大變。他們很多人都把家安在都督府里,孟聚縱兵大掠,他們都擔心起家眷來。但吳文輝的前車之鑒在那里,孟聚陰沉著臉站在那,凶悍的活像一敦煞神,誰敢惹禍上身向他出聲求情?

倒是東陵衛里有人看不過去出來說話了。呂六樓站出一步,低聲說:「鎮督,兵需束不可縱。兵一旦放野了性子,以後就不好帶了。」

「知道了,六樓。你帶人去守住都督府的藩庫,莫要讓人搶了那里。」

深沉的夜色中。無數的火把在烈烈地飛舞著,東陵衛士兵黑色的身影覆蓋了都督府的每一個角落,在典雅華貴的都督府建築間,到處都是踢門的破碎聲和凶惡的喝叱聲。不時有男男女女被從躲藏的房間里被趕了出來,哀求聲和哭喊聲響徹一片,劈里啪啦的家具破碎聲不斷響起。

聽著遠處傳來的這一片喧囂,官員們臉色慘白,身子顫抖得跟風中的葉子一般。他們並不單是在為自己的家人和財產擔憂。他們更為自己的性命憂慮。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孟聚身上。

孟聚佇立在原地,對遠處傳來的那一片喧囂恍若不聞。

其實,孟聚也不想帶一支土匪軍沒吃過豬肉起碼也看過豬跑路,後世那些秋毫無犯的王師他也在史書上見過,但這種事,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倘若自己是一員普通的朝廷武將,那他可以用朝廷的大義和紀律來約束部下們;

倘若孟聚已經決定扯旗反朝廷了,那他也可以用打天下後導富貴或者驅逐教虜恢復華族的偉大理想來忽悠部下們賣命;

但現在,孟聚的地位十分尷尬,自己還是朝廷的官員,不敢名正言順地扯旗造反,卻要領著部下們去干一些出格事,沒辦法,現在的他只能揮舞起金錢的大棒。以利動之了。不然的話,攻打都督府這么大的事都不給部下們一些好處,下次誰還肯為自己賣命?

凌晨五時,眾人期盼已久的捷報終於傳來了。只聽遠處傳來轟然的歡呼聲。無數條嗓子齊齊在嚷:「抓住長孫壽了!抓住長孫壽了!」

聽到那呼聲,孟聚霍然轉身,翹望去。

一群士兵舉著火把興高采烈地押著一個人過來,孟聚遠遠望去。那人正是長孫壽。

這時的長孫都督,可沒有了那天跟孟聚談判時鎮定自若的氣度了。他穿著一身破舊又污穢的布衣,頭上歪帶著一頂骯臟的牧人皮帽,腳上的皮靴掉了一只,光著一只腳過來的。幾個士兵凶狠地扭住了他的胳膊,從背後反擰住他。長孫壽走得一瘸一拐的,像是腿上受了傷。

領隊的軍官跑到孟聚跟前,興高采烈地報告:「鎮督大人,我們抓到長孫壽了!這家伙當真狡猾,他換了一身衣裳,扮雜役躲在食堂里,說自己是食堂的雜役。好在弟兄們聰明。看著這廝的樣子就不象雜役。問了幾下他就露餡了。托大人洪福。總算沒讓這廝溜走!」

看著軍官激動的滿面通紅的樣子,孟聚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他問了這軍官的名字和職務,知道他是隸屬於省署鎮標的一個隊正。

孟聚勉勵了他幾句。轉頭對歐陽輝說:「把這位兄弟的名字記下來,給他記上一功。」

「是,大人。」

賞完了部下,孟聚才把目光投向長孫壽,有人湊趣地拿過一根火把照亮了長孫壽的臉。

被那火把的光亮刺著眼了,長孫壽閉上眼偏過頭去。但有人又把他的頭硬擰回來,吆喝道:「長孫壽,睜開你的狗眼看著!」

孟聚擺擺手:「把火把拿開吧沒想到吧,長孫都督,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聽到孟聚的聲音,長孫壽抬起了頭。兩人默默對視,最後,像是抵受不住孟聚的目光,飛門一壽沉默地低下頭,他那僂屈的背脊象只受傷的野

「長孫都督,你無話可說了嗎?」

長孫壽慢慢地抬起頭,他眼中滿是怨毒,語調低沉:「孟鎮督,這次,你又贏了,我認輸了。要多少銀子。你說吧。二十萬兩。還是三十萬兩?你開價就走了!」

孟聚搖頭,他聲音出奇的和藹:「長孫都督,這次,我不要錢。你還有什么話要交代家里的。現在不妨想好了吧。要寫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備好紙筆。」

長孫壽愣了一下,然後。他的臉色煞的白了:「孟聚,你要殺?」

孟聚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看著孟聚毫無表情的臉,長孫壽就知道了答案。他尖叫道:「為什么?沒道理的!」寂靜的夜色里,他凄厲的嘶叫遠遠地傳出去,象是夜梟在鳴叫,令人聞之心寒。

「長孫都督,先前我已經給過你警告的,「再有下次的事,那就不是銀子的問題了。一可惜,這句話你沒記住,那就沒辦法了。」

長孫壽喊道:「孟聚。這沒道理的!我雖然派了刺客,但你沒事。你連一點傷都沒有!」

「我沒事,但我的兄弟死在你的刺客手上。」

「你的兄弟一是說那個姓王的護衛?」長孫壽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叫道:「不過死了一個小軍官罷了,孟聚,你就為這樣想殺我?你腦子進水了?

我們都是一省大員。我們斗爭傾軋,我們你死我活。哪怕私底下派刺客。這都是政爭,都是朝廷默許的!既然你逃過了,那事情就這樣過了,下面的小兵,死多少有什么關系?你可以提條件,我也可以賠償,大家都是這么解決的,這是官場的規矩!為這種事,你想殺聚,你到底懂不懂做官規矩的,你知不知道,這事會有什么後果!」

長孫壽吼愕聲嘶力竭:「我是朝廷任命的東平都督,我是從三品的朝廷命官,不是你一個行省鎮督有權處置的!你殺我,就是擅殺朝廷大臣,就是謀逆!朝廷決不會放過你,拓跋元帥更不會放過你的。六鎮的大軍會把你徹底鏟平,壓成備粉!殺了我,你會完蛋的,你們東陵衛全都要完蛋!」

孟聚淡淡說:「我的事。就不勞都督你操心了。長孫都督,你說的官場規矩,我不懂,但我的規矩是:誰想要我的命,我就要他命,誰殺了我的兄弟,我也要他死。

你犯了我的規矩,你就得死一就這么簡單。

都督,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不妨想想還有什么話要留給家人的,我可以代為轉達。來人,給都督送上筆墨和紙。

有人給長孫壽遞上了筆墨和白紙,他盤膝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紙筆,目光呆滯。然後。他一個個地望過眾人,像是盼著誰來告訴他這不過一場玩笑而已。

眾人以憐憫的目光望著他,象看著一條死狗。

當看到遠遠站在一邊的吳長史等熟人時,長孫壽眼睛一亮,像是快淹死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他猛然起身,向那邊踉踉蹌蹌地撲過去,喊道:「老吳,救命啊!救救我!」

吳長史嚇了一跳。他自己也是剛剛死里逃生,哪里敢出頭救長孫、壽。看到長孫壽如瘋狗般撲來,他驚叫一聲,轉身就跑,讓長孫壽撲之不及在原地摔了一跤。啃了滿嘴的泥,鼻子都摔破了,血流滿面。

撲不到吳長史,長孫壽又朝旁邊的曹參軍撲去,喊道:「老曹,你對我最忠心的,快來救我,救我啊!」

曹參軍避之不及,被長孫壽一下抱住了腿。他嚇得渾身激靈,叫道:「都督,卑職沒辦法啊,卑職自身難保,實在救不了你啊!」

曹參軍叫了幾聲,但長孫壽恍若不聞,只管抱住了他的腿一個勁地叫:「老曹,救命,救命啊!」曹參軍想掙脫,但長孫壽抱得死緊,他掙了幾下沒掙脫,最後狠下心來,一腳將長孫壽踹翻在地,然後逃命般跑得遠遠的。

長孫壽從地上爬起來,一身都是泥土,血污滿臉。他張皇地四處張望。想找人救命。但無奈官員們都怕了他,跑得遠遠的。誰也不敢靠近。長孫壽求救無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那凄慘的樣子讓孟聚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他擺擺手,命令道:「看來都督是沒什么話要留了來人,送都督上路吧!」

幾個粗壯的陵衛兵走過來,象抓小雞般將長孫壽一把夾起。就在這空地上,他們挾著長孫壽跪倒,握著大刀的恰子手慢慢地走到長孫,壽身有

這時的長孫壽已是瀕臨崩潰,他雙眼直,眼神渙散,手插進了身前的土地里,抓著一把泥尖。嘴里語無倫次地喊著什么,拼命地掙扎,卻是被士兵們輕而易舉地按住了。

監斬官和恰子手都望向了孟聚,等他的最舟命令。

這時,劉真小心翼翼的靠近孟聚,湊近他耳邊低聲說:「孟哥,玩到這就差不多了吧?再鬧下去就過火了,你不是真的要宰了這廝吧?一

我幫您跟這廝談談吧。看他怕成這副樣子,起碼能敲出三十萬兩銀

孟聚笑笑,笑容里凝結著凄厲。火把烈烈燃燒著,年青鎮督清晰地喊道:「動手!」

恰子手又望向監斬官。後者凝重地點頭確認命令無誤。他響亮地喊道:「鎮督有令,斬立決!」

於是,恰子手厲喝一聲。鬼頭刀如水銀般傾瀉而下,只聽得「咯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脆,響。只見鮮血噴涌飛濺,長孫壽的頭顱一下飛出了好幾米。

長孫壽人頭落地,官員們紛紛驚呼出聲:「啊!」一剛才孟聚又是留遺言又是跟長孫壽對話。磨蹭了那么久,他們還以為孟聚在唬人的呢。待看到長孫壽真的人頭落地了,大家才知道孟鎮督的厲害。

看到長孫壽人頭落地,劉真同樣被嚇得臉色煞白。

「孟哥您,真的殺他

「胖子,你怕了?」

「笑笑話!我真爺怎么會怕呢武我我一點都都都不怕!殺個把人罷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孟聚笑笑,說:「可我害怕。」

「啊?」劉胖子頓時臉色大變。看著孟聚這么鎮定、果斷地處決了長孫壽,他還以為孟聚已經准備好了後手呢。

「孟哥,你不是在嚇唬我吧?那你干嘛還要殺了長孫賊?」

孟聚嘆口氣,他喚來了王北星:「北星,你過來一下。」

王北星快步跑過來:「鎮督?」

「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接下來的事,你和六樓、江海他們處理了吧。

弟兄們鬧了一陣就讓他們收隊了,不要讓鬧得太凶可以殺人,不許**。

都督府的武庫和錢庫,派人去清點接手。都督府內文武官僚,凡是有人敢阻撓的。你們可先斬後奏,事後報我就行。」

說話的時候。孟聚有意無意地掃了眾人一眼,在他平淡的目光注視下,官員們沒一個敢正視的:這孟鎮督真是個。瘋子,連一省都督他都敢擅殺,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那吳長史更是不堪,當孟聚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候,他腿一軟,站都站不穩了,一下就跪倒了,匍匐在地上嗚嗚哀鳴著,心中又是驚懼又是慶幸:剛才自己若不是見機快趕緊服軟的話,估計自己也早人頭落地了吧?

王北星很認真地點頭:「是,鎮督。請示大人,都督府里的這些人。要如何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