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2)

慕汐朝瞬間想起小祿子打聽來的消息,梁唯文同蘇鴻之都已經參加完會試,並且取得不俗的成績,只等著三日後的殿試。不過蘇鴻之早前就以找到落腳處,不敢再打擾為由搬出了晉遠侯府。

梁唯文遲疑下才上前:「幾日不見,可還安好?」

慕汐朝對這人觀感一般,微拱手道:「還未恭賀梁兄大喜。」

梁唯文謙遜笑道:「汐朝客氣了,當不得什么。」

慕汐朝細打量此人,其相貌俊秀溫和,淡青儒衫透露出文人特有的氣度,與之同輩中人確實出色,且前程又一片光明,也難怪慕瀾彩打起主意,不過女兒家名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可不願因慕瀾彩不檢點鬧出岔子。

梁唯文被他瞧的狐疑,慕汐朝故作隨意道,「失禮了,只是瞧梁兄相貌堂堂,傾慕的女子肯定不少,不知道可曾有婚配?」

梁唯文沒想到他說起這個,不過對近日的風言風語也略有耳聞,當即道:「自來婚約大事皆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唯文雖不才,但也非不顧禮數之人。」

慕汐朝點到即止,往後這人要是真威脅到慕瀾彤的婚事,也莫怪他手下不留情,作勢就要離去,梁唯文叫住他卻欲言又止。

慕汐朝直言道:「梁兄有話不妨直言。」

梁唯文瞧他一眼,頓了頓才道:「我來京中數日也不曾好好逛逛,今日難得偷閑正准備出去走走,只是對京中著實不熟悉,能否勞煩汐朝陪同一去?」

彼時,慈安殿內,禹璟瑤突然覺得心頭一跳,太後有些擔憂道:「瑤兒,怎么了?」

禹璟瑤一晃神,壓下心中不安,連忙道:「讓皇祖母擔憂了,莫約是昨晚沒睡好。」

太後心中有愧,以為他因聯姻不成,「你莫要亂想,哀家之前就瞧著寧氏身子單薄,並非正王妃的最好人選,誰想又出了這事,不過瑤兒放心就是,再過些時日這陣風過去哀家定在世家中幫你找一位好女子。」

「讓皇祖母擔憂了,孫兒並未亂想。」禹璟瑤抿了口茶,又裝作不經意道,「只是千鯉池四周的護欄可不矮,表妹怎么會掉下去的?皇祖母可曾徹查?」

這事確實要禹璟瑤個交代也不為過,可事發後太後未免節外生枝,又順勢利用這件事推動禹靖漓的婚事,只簡單問了寧霜秋和當時的宮人幾句,之後便不了了之,是以太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太後壓下不自在,「也是她福薄罷了,哀家命人查了當時並無可疑人經過,而她自己也說是無意踩了一腳掉下去的。」

禹璟瑤眼中抹過一絲諷刺,當日寧霜秋自知被設計後,還抱著把事情大鬧拼一把的念頭,故意說成事別人推她的,若是她沒長那張同寧妃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太後說不得還會信她三分。

可惜天不遂人願,太後更因寧國公故意隱瞞此事而惱火不已,當日竟然直召寧國公進宮,至於說些什么是不得而知,但想也知道寧霜秋日子不好過。

「那只能說孫兒同表妹沒緣分吧。」如今他羽翼未豐,也不想因為這事讓太後和皇帝提前撕破臉面,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表妹發生了這樣事,以後婚嫁恐怕……」

太後瞧他一眼,嘆口氣道:「幸而那是個懂事的孩子,為了怕哀家難做,居然自願去家廟帶發修行。」

禹璟瑤會意一笑,可是解決這樁事他沒有松口氣的感覺,反而那股莫名的不安越來越大,當即尋個理由先行回王府,可誰想一進門就收到慕汐朝受邀同梁唯文出行的消息。

禹璟瑤頓時來了無名火:「誰允許他去的!」

福海沒想到禹璟瑤對慕汐朝的占有欲到了這種地步,試探道:「公子向來知道分寸,而且又派人來信,估計一會就要回來了吧。」

禹璟瑤哪里能聽不出福海的意思,可他心急卻並非如此,當日在杏花樓他因前世慕汐朝同梁唯文走得近,便去查了查此人,誰想這一查還真查出問題了。

梁唯文當日去晉遠侯府雖有避難之說,但手中還拿了起外祖的親筆信,也是因此晉遠侯抱著好歹是同宗人,而此子又大有前途的份上才幫襯了一把。

可據臨川送回來的消息說,梁唯文父母當年結合乃是私相授受,是以多年前他外祖就對外宣稱不認這個女兒,甚至在梁唯文七歲那年他父親去世,他母親一人難以支撐去尋求娘家庇護,他外祖也將之拒之門外,這才有後來梁唯文幼時在江州晉遠侯府做過客一說,但說白了就是他母親實在活不下去,去晉遠侯府求一口飯吃。

從這點來看梁唯文那祖父可以說是極為古板之人,在母子二人最為困難時都沒幫襯一把,又怎么可能會為梁唯文寫上親筆書信?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疑點,更何況臨川那邊查探到這些年梁唯文根本沒同他外祖有過聯系,想也知道這人十分有問題!

禹璟瑤自知草木皆兵,可上輩子小孩兒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的事,他控制不住不陰謀論,甚至心底有個陰暗的念頭,將小孩兒囚禁在無人處,只有自己可以見到。

慕汐朝是不知道禹璟瑤動起「金屋藏嬌」的念頭,強打起精神應對對面的梁唯文,兩人正落座一叫臨仙樓的酒樓。

如今正是春日里,踏青游玩的好時節,不少人都結伴泛舟游玩,臨仙樓又依水而建,推開窗欞便可瞧見湖上大小不一的小舟,慕汐朝想起前些時日同禹璟瑤住在梨岑塢,來回間也是泛舟而行,有一次禹璟瑤來了興致甚至還親自上陣。

梁唯文見他一直盯著看,「汐朝可也想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