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高文的猜想(1 / 2)

黎明之劍 遠瞳 2788 字 2020-07-23

琥珀找到的線索有些出乎高文意料——他曾經猜測過那位薩里?倫道夫或許是某個落魄的貴族,也可能是因罪被剝奪封號,不得不隱姓埋名,但卻沒想到他竟是一名叛逃的皇家影衛,而是還是在執行尋找剛鐸遺產的任務過程中叛逃的……這就難免引人聯想了。

看來安蘇王室對黑暗山脈中埋藏的秘密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盡管由於霧月內亂,相關傳承已經失落大半,但他們應該還是掌握著某些線索的,至少,他們知道黑暗山脈里有東西。

當然,這個猜測的前提是薩里?倫道夫在找的真是忤逆要塞,而不是另外的剛鐸遺產。

「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忤逆要塞存在別的出入口,至於已經找到的入口,並沒有被人開啟過的跡象,」高文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而且即便他真的進入過忤逆要塞,也無法解釋他的叛逃——那只是一座上古科研基地而已,那里面能有什么東西讓一個皇家影衛背叛自己的國王呢?」

「我也想不明白……現在回憶起來,他真的是個從不提及自己過往的人,而且生活過得一團糟,」琥珀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落,「他總是帶著我到處跑,頻繁改變住址,偽造身份,在當地貴族的眼皮子底下偷雞摸狗來維持生活,我們的大部分精力都消耗在這上面,這讓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對他很有意見……但現在想起來,他這些行為都是有原因的。」

「王室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一個叛逃的皇家影衛,他們肯定在南境找了他很久,所以他必須東躲西藏,他也不能用自己的超凡者身份謀求較為體面的工作——因為所有跟超凡者有關的行當都是被貴族監控著的,所以他只能當個竊賊,或者偶爾以流浪者的身份接一些佣兵任務,而且還不能和其他佣兵接觸太久,以防那些佣兵背後身份是某個貴族的黑手套。」

琥珀扁扁嘴巴:「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

高文開始詢問當年的一些細節:「那時候皮特曼就已經和你們在一起了么?」

琥珀抓了抓頭發:「從我記事沒多久,皮特曼就和我的養父是朋友了,但他們具體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我並不清楚——半精靈在童年時期的記憶能力比不過人類,我身上好像更嚴重一些,我關於那時候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個東躲西藏的叛逃皇家影衛,在躲藏期間竟然會結交了一個像皮特曼那樣的朋友,你不覺得這件事本身就有古怪么?」高文抬起眼皮,「一個正在逃避王室追捕的人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和陌生人結交的,除非有必須這么做的理由——你的養父跟你提過這個理由么?」

琥珀皺了皺眉:「他沒跟我說過,我只聽他們兩個吹牛的時候會說要立志成為南境最強的俠盜組合——但這理由肯定不靠譜。」

「你不知道,皮特曼必然知道,」高文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他會願意說出來。」

皮特曼,一個即是永眠者又是萬物終亡神官的德魯伊,在他那看似邋遢的小老頭形象背後隱藏著許許多多的秘密,高文知道他肯定還藏著很多東西,其中或許就有關於薩里?倫道夫的。

在以前,皮特曼沒有把這些秘密告訴任何人,這或許是一種保護措施,但現在琥珀已經找到了自己養父的線索,更重要的是曾經的安蘇王權已經終結,琥珀本人甚至已經收編了所有的皇家影衛,那么當年一些無法開口的東西此刻應該也就能說出來了。

「我會去問他的,」琥珀點點頭,「這么多年了,他也該跟我說說當年的事情了。」

「嗯,」高文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另外一點,你能大致判斷出你是什么時候被薩里?倫道夫收養的么?是在他抵達南境之後多久?是隱姓埋名數年之後,還是在他決定叛逃的時候身邊就多了一個養女?」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琥珀再次抓起頭發來,耳朵抖啊抖的,「你問這個干什么?想到什么了?」

「一個在我看來很有可能的假設,」高文看著眼前的琥珀,聯想能力充分發揮開來,「你想過沒有,薩里?倫道夫的叛逃說不定跟你有關?」

「我?」琥珀瞪著眼睛指著自己,一臉「你是在逗我」的表情,「你這是怎么說的!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

「如果這上面記錄的任務是假的呢?如果他去黑暗山脈找的並不是什么剛鐸遺物,而是你呢?」高文指了指桌上的書卷,「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或許他真正的任務其實是找到一個血統特殊的混血精靈,將其交給安蘇王室,或者更極端的……任務要他殺死那個混血精靈,而他在最後關頭沒能下得了手,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琥珀目瞪口呆地看著高文,仿佛是被對方的想象能力深深震驚了,半晌才開口:「推測不是猜測,聯想不是瞎想啊……你這近乎於編故事了吧,證據呢——堂堂安蘇王室,吃飽了撐的要找一個混血精靈干什么,還為此搭進去一個皇家影衛……」

「所以我說了,或許是因為你血統特殊,別忘了你只知道自己有一半血統是精靈,另一半血統來自於誰卻是個迷,你知道你親生父親是個精靈,你知道母親是誰么?」高文輕輕敲了敲桌子,「而且別忘了一個很重要的點:那枚暗影璽戒。」

琥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顯然她已經回憶起那枚戒指的來歷和特性。

高文看著她,慢慢說道:「弗朗西斯二世的暗影璽戒你也能用,而且你手上還有枚一模一樣且失去魔力的戒指,這個線索……你不在意么?」

琥珀想了想,突然一臉緊張地按著自己的胸口,倒吸一口涼氣:「媽耶……我該不會真的是前朝余孽吧!!」

高文好不容易嚴肅到現在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前朝余孽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

「這時候了就別糾正我的用詞了,」琥珀使勁揮揮手,「你說的這個可能性真的讓我有點懷疑自己了,明明只是沒什么證據的憑空猜測……好吧現在多少算有點證據了,但這可能么?」

「我只是說說自己的想法,具體的情況,恐怕除了薩里?倫道夫本人之外已經沒人知道了,」高文搖了搖頭,「但不管當年真相如何,哪怕真跟我猜測的一樣,現如今也沒什么意義了——安蘇王權已經結束,無論當年的國王到底想讓你的養父去南境做什么,這個目的都已經隨著王朝的結束煙消雲散,你如今是自由之身,不用考慮太多。」

在思考中沉默片刻之後,琥珀終於呼了口氣,再度露出笑容來:「你說的倒也是……舊王室都沒了,我還擔心這么多干什么。」

她仿佛是放下了什么包袱,短時間內便回復了平日里大大咧咧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在這個話題結束之後,她便詢問起高文下一步的安排:「目前聖蘇尼爾的秩序已經大致穩定下來,各方面的權力移交以及新管理結構的組建都已經完成,你是不是該考慮下一步了?」

「是啊……」高文向後靠去,手指敲打著座椅的扶手,「我們在這座城里滯留的時間也夠久了。」

敲擊了幾下扶手之後,他轉向琥珀:「東境情況如何?」

「維多利亞女大公派去的人手已經和馬里蘭將軍匯合,東境當地貴族基本都在配合收編,他們甚至還七拼八湊了一支預備軍出來,和塞西爾軍團一同鞏固了長風要塞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