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松懈他們的防線讓她做一些口供的處理,侄兒再出現,之前說過的話因為有小姑姑做見證,所以他們不能抵賴,侄兒再奪權審訊,便可一擊即中,快狠准。」
「原來是這樣,」壯壯恍然大悟,沒想到在她喝甜湯的時候兩人就把今晚的僵局該拆解了,「對了,梁太傅為什么那么怕子安的匕首?那匕首是老七送給子安的,他連老七都不怕,會怕這把匕首?」
「匕首上刻著一個龍字!」禮親王笑笑,「誰喜歡在自己的物品上標記自己的姓氏進而宣示主權?」
「皇祖母!」壯壯啊了一聲,「這把匕首是皇祖母送給皇兄的,皇兄再送給老七,老七再送給子安,梁太傅不知道內情,便以為這把匕首是皇祖母送給子安的,所以他害怕,他不是害怕匕首,他是害怕皇祖母。」
「聰明!」禮親王上了馬車,壯壯也跟著走了。
送走禮親王與壯壯之後,子安扶著今晚一個字都沒說過的袁氏起身,「母親,我們也回去了。」
夏婉兒見所有人都走了,而傷人的夏子安卻絲毫無損,不由得悲憤交加,沖上去攔住子安,「你就想就這樣走了?」
子安看著她,冷笑道:「你還想怎么樣?」
夏婉兒想起她讓自己毀容,折騰一番還能讓她全身而退,陡然轉身,從牆上取下鞭子,徑直便對子安揮打過去,狂怒地道:「我要殺了你!」
鞭子沒什么力道,子安一手便抓住,用力一扯一拽,夏婉兒便跌倒在地上,,姿勢十分的難看。
子安冷冷地道:「不要自取其辱,今晚我已經手下留情,就沖你們這樣傷了我母親,我不要你們的命算是給相府留點最後的情分。」
老夫人聽了這話,冷著臉吩咐道:「來人,送二小姐回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夏婉兒委屈地沖老夫人嚷嚷,「祖母,這是為何啊?我與母親被她這樣欺負,您也不為我們出頭?」
「帶走!」老夫人一聲令下,聲音十分的威嚴。
翠玉姑姑急忙命人把夏婉兒拉下去。
夏婉兒急怒地沖子安大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子安眸子不抬,這句話,玲瓏夫人在醫館也說過,到最後是誰沒放過誰?
夏婉兒帶下去之後,老夫人看著玲瓏夫人,也厭煩地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也下去!」
玲瓏夫人委屈地咬著唇看著夏丞相,聲音哽咽,「相爺,此事便這樣作罷了嗎?」
「然則你還想怎么樣?下去!」老夫人趕蒼蠅般趕走她。
「相爺,」玲瓏夫人還不甘心,一直哀怨地看著夏丞相,「您若不為妾身和婉兒出頭,妾身和婉兒如何還能在府中過下去?」
「先下去吧,此事本相自有斟酌!」夏丞相終於緩緩地開口,但是眸光卻一直盯著子安,眼里有太多無法探究的復雜情緒。
玲瓏夫人好不甘心,卻也知道今晚之事無力回天,她怨恨地看著子安,「你真以為你可以只手遮天嗎?你真以為你一定是攝政王妃?你等著吧!」
袁氏今晚一直都沒有說話,本是最不該搭理的人,她卻忽然出聲道:「陳玲瓏,你附耳過來,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玲瓏夫人憎恨地看著她,但是還想聽聽她說什么,遂附耳過去,袁氏輕輕展唇,用只有陳玲瓏聽到的聲音說:「子安有一句話不便說,我告知你,從那天你在院子與太子對她逼婚那天起,她便立了心要你們母女死。」
她說的子安,不是站在她身邊的子安,而是她已經煙消雲散的女兒。
玲瓏夫人冷笑一聲,「是嗎?且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玲瓏夫人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笑容,心頭莫名地驚慌,這個袁氏,竟不若之前那樣隱忍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