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望著他,「就在這里?」
「沒錯!」慕容桀爆吼一聲,怒氣盤踞在臉上。
子安退後一步,開始慢慢地解開外裳,嘴巴扁扁十分委屈地說:「剛才爬上去房梁的時候,燒傷了胸口,你看看……」
在她的衣衫解開之前,慕容桀旋風一般拖著她出去,然後迅速進入隔壁,她的閨房里。
眸子旋即揚起狂暴般的怒氣,用力地扯好她胸前的衣裳,厲聲道:「就你那點料子,也好在這么多人面前顯擺?也不嫌磕磣了人家。」
子安眨眨眼睛,「料雖沒什么料,好歹也是個女人嘛。」
「滾!」慕容桀盯著她,方才在火場外想掐死她的沖動又升了起來。
子安拉著他坐下來,然後,鄭重地說:「對不起!」
慕容桀冷冷地道:「不接受!」
「你應該說沒關系。」子安糾正道。
「夏子安,你是真的欠收拾!」慕容桀盯著她,「本王氣的不是你從火場逃出去沒告訴本王,而是你不該把梁氏救回來。」
「她死纏著我,我爬上去的時候,她抱住我的雙腿!」子安委屈地道。
「扯,繼續扯!」慕容桀哼了一聲。
子安無辜地道:「真的,我沒辦法,只能帶她出來。」
「然後還順便帶兩只生雞掩飾你不得已帶她出來的心思,是這樣嗎?」他聲音含著諷刺,眼底怒氣未褪,下巴卻沒那么冷硬了。
因為,她抱著兩只雞出現的時候,模樣好笑得很。
子安垂下眸子,「好,我認錯,這一次是我故意把梁氏救出來的。」
「原因呢?」慕容桀盯著她。
「原因……王爺難道想不明白嗎?晉國公雖說威力還在,但是如今國公府都是二夫人在主事,且經濟來源大部分依靠二夫人,如今我對她有救命之恩,西門曉月有殺她的嫌疑,你說她會幫著我對付西門曉月嗎?」
「若不會呢?」慕容桀反問。
「那就浪費了一條上好的手鏈!」子安伸手摸摸自己的手腕,救梁氏的時候,唯一的一條手鏈丟了。
慕容桀看著她疤痕遍布的手腕,說不出的嫌棄,「就你這雙手,還帶什么首飾?給你一根繩子系住脖子綁在門口就行了,有陌生人來還能吠叫幾聲嚇唬嚇唬人。」
子安輕輕嘆氣,「橫豎今天是我錯了,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反駁。」
慕容桀沉了一口氣,看著她,「夏子安,這一次你讓本王很失望,你活在陰謀算計的相府里,若你的心腸不夠硬,遲早死在別人的手里,本王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你,護著你,本王可以與你肩並肩對抗所有的算計毒害,但是,你必須撐到可以嫁過來王府之後,這段日子,你還得自保,你明白嗎?」
子安頓時明白他的怒氣來自哪里,是來自於她不能好好地保護自己,但是,說真的,今天這事兒她是有足夠的能力應付。
「這是你對我說過最好聽的話,」子安吸吸鼻子,「我忽然很想哭。」
「假!」慕容桀把她推走。
「你不毒舌的時候,是個特別好的人。」子安眸子瑩瑩,凝望著眼前逐漸柔和的面容,「我保證,以後絕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