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白醒的時候是半夜一點鍾。
宿醉的感覺很是難受,她覺得頭疼胃脹,想喝點水壓掉胃部不適的感覺,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里,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
難道是海晴家里?
這么大的客廳,怎么看都不像海晴租住的地方,虞小白借著一盞小燈昏暗的燈光打量眼前客廳的裝修風格,越看約覺得眼熟。
就像是……顧楠煜一貫的裝修風格,簡潔到有些冷淡。
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虞小白全身都是一僵。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靜謐的夜晚有些許風吹草動聲音顯得格外的大。
虞小白循著聲音抬眼,顧楠煜正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見她看向他,略一挑眉:「醒了?」
顧楠煜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忽如其來的白色燈光刺得虞小白閉上了眼。
閉上眼睛再睜開,虞小白終於確定確實是顧楠煜站在她的面前。
而且是穿著家居服的顧楠煜。
她現在腦子有些混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最後清醒的時候都沒有聯系顧楠煜,怎么自己睡了一覺莫名其妙就到了顧楠煜家里了?
像是知道虞小白在想什么一樣,顧楠煜從沙發邊走過:「酒吧的服務生是按著通訊錄上的排序打的,第一個人醉得比你還厲害,電話就打到我這了。」
她之前也是順著通訊錄找人喝酒的,通訊錄上第一個人……不就是海晴。
虞小白沒想到自己坑了海晴一把,現在反而被她坑了,而且這坑的後果直接成了現在的局面。
虞小白把手搭在感覺快要炸裂的腦袋上,按了按太陽穴:「她人呢?」
「我讓肖冉送她回去了。」顧楠煜瞥她一眼。
還好,沒出什么大岔子,虞小白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腦袋。
顧楠煜打開客廳里的冰箱拿出一瓶水,轉過身坐在虞小白旁邊的沙發上,語氣輕飄飄地:「出息了?現在還會去酒吧買醉了?」
又來了,顧楠煜這訓誡的語氣,簡直還當她是小孩子。
「酒吧是不讓未成年人進去,可我今年二十四歲了。」
虞小白煞有介事地舉起兩只手在臉兩邊,鄭重地一只手比劃了二,一只手比劃了四。
「二十四歲了,做出來的舉動還不如未成年。」顧楠煜看著她的舉動嗤笑一聲,聲音冷冰冰的,「你大晚上去酒吧買醉之前有沒有動腦子想想可能的後果?要是來的不是我,對你圖謀不軌怎么辦?」
怎么你就不對我圖謀不軌一下呢。虞小白嘀咕著。
她碎碎念的聲音極小,顧楠煜沒聽清楚,皺了下眉問:「什么?」
「沒什么。」虞小白抬起眼看他,「我當然知道大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很危險,可我不是叫了海晴嗎,還給她點了礦泉水,誰知道她怎么最後也醉了……」
顧楠煜站起來,語氣冷漠:「這不是借口,既然你去酒吧喝酒,就該想到所有可能的後果,包括你的同伴也喝醉了這件事。」
「我……」虞小白簡直百口莫辯。
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虞小白看見顧楠煜手里在擰著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水,立即轉變了話題,傲嬌地扭過頭:「我不要冰的,我要喝熱水。」
顧楠煜涼涼地看她一眼:「酒吧里威士忌加冰喝了整整一瓶我看你都沒嫌冰。」
「……」
「這不是給你的,要喝熱水自己去燒。」顧楠煜說著,仰頭喝了一口。
虞小白看著顧楠煜喝水時候喉結上下滑動的性感動作,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更加口干舌燥了。
虞小白仰起頭抗議:「一杯熱水都不給我,你這是毫無人性的虐待!」
顧楠煜略彎下腰,右手食指在虞小白的腦門正中心彈了一下:「對待晚上自己去酒吧買醉自陷危險的人,不需要有人性。」
顧楠煜握過冰水的手觸感冰冰的。
虞小白摸著自己腦袋還沒回神,被他的話狠狠一噎。虞小白很是納悶,自己平時的嘴很厲害的啊,怎么到了顧楠煜這就老是被他插刀了。
顧楠煜看她一眼,還是把手里的礦泉水放在茶幾上,起身到廚房去燒了開水。
虞小白傻樂著,坐在沙發上眯眼看著顧楠煜拿著水壺接水的模樣。
他身上的家居服看起來就很軟和,寬肩窄腰,挺拔的後背看起來很是可靠。
顧楠煜突然回過頭,虞小白有些心虛,忙不迭地收回眼神,慌張之下扯著自己身上蓋著的毛巾被。
說到這個,虞小白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毛巾被:「楠煜哥你未免也太沒有風度了,讓我睡沙發你自己去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