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是她把他的親姐姐給送進了監獄沒錯，虞小白不指望能再和虞家有什么交集，對於虞嘉言的出現也是沒有防備的。

「姐。」虞嘉言喊。

沒想到虞嘉言還會這么叫她，虞小白愣了一下之後反應很快：「干嘛？」

「我想看看我外甥。」虞嘉言把手背在身後，而後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看著。

「進來坐。」顧楠煜自虞小白身後伸出手，把門拉大。

虞小白還沒反應就來，虞嘉言已經「哎」了一聲，兀自走到了客廳里，圍著池蔚蘭還有顧礪一起，盯著池蔚蘭懷里的寶寶看。

池蔚蘭和顧礪看這情況，逗了一會兒孩子便又上樓去。

虞小白回過頭來，看見的便是虞嘉言眼巴巴的模樣：「你要自己來抱一抱嗎？」

虞嘉言便笑著，小心翼翼地從她懷里把孩子接過來，而後仔細端詳著顧亦祺的模樣：「哎，姐你別說，我看這鼻子就像我，是我親外甥沒錯。」

虞小白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快要飯點的時候，顧家的佣人開始把飯菜朝餐桌上呈，虞嘉言抱著寶寶又逗弄了一下：「哎，我這個當舅舅的該走了，和我說再見呀，說再見，再——見——」

剛滿月的孩子，這會兒要是真理他那豈不就成了玄幻小說了。

虞嘉言的蠢舉動逼得虞小白又翻了一個白眼。

也沒再逗弄下去，虞嘉言站起來，把孩子還給虞小白。

「不一起吃頓飯？」顧楠煜看著虞小白接過孩子，開口留虞嘉言。

「不了。」虞嘉言很淺地笑了一下，「家里給我留著飯呢，我回去吃。」

說完，虞嘉言從兜里掏出一個長命鎖來。

黃金制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精巧，虞嘉言把長命鎖放置在孩子的身上，繼續和孩子說著話：「這是舅舅給你的第一份見面禮，你可得記著舅舅的好，以後可不能正月里去理頭發……」

前面看著他還挺像模像樣，最後一句又沒了正形。

虞小白翻了個白眼，而後伸出腿踢了他一腳。

虞嘉言摸了兩下自己被虞小白踢了的小腿，看著虞小白：「姐，我真的走了啊。」

「嗯。」虞小白點頭。

虞嘉言同兩人告別完，很快離開了顧宅。

虞小白站在客廳里看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

顧楠煜寬慰地摟住了她。

虞嘉言現在算是虞家唯一一個還算純粹的人，之前許是因為從小被家里慣著，他的心智還不成熟，保有了一顆稚子之心，經常做一些幼稚或是莽撞的事情，然而他並沒有什么大奸大惡的心。

只是之前的虞家那場變故，逼著他長大了。

晚上回到家里，把孩子哄睡著之後，家里一片寂靜。

書房開了一盞暗黃色的小燈，虞小白坐在顧楠煜的腿上，顧楠煜的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自打孩子出生，什么都是兵荒馬亂的，兩個人難得地有這樣的空閑時間。

顧楠煜把衣服口袋里那兩個紅本本拿出來，細細地觀摩著。

之前沒領到證沒有發覺，現在他好像連說話都有了些底氣。

明明只是兩個很輕的小本子，顧楠煜卻越看越覺得胸口滿滿地漲著，由自內心地有一種滿足感。

虞小白瞅見也伸手要拿，拿在手里看了沒一會兒就被顧楠煜收走。

顧楠煜眼疾手快地收進了抽屜里，很快上了鎖。

虞小白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小氣。」

顧楠煜並不介意，笑了一下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所有我有的，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