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尚武之武,崖山之崖(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25 字 2023-02-06

「錦衣衛百戶賀某在此辦案()!」

當「錦衣衛」三字喊出來的時候,俞家的家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而當「殺官造反」四個字說出時,那些家丁開始向後退,有兩人甚至拋下了手中的白桿纓槍,轉身就向後院逃走。

有一點賀山與那位「智多星」沒有判斷錯,俞家的家丁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鄉民,一輩子見過的最大官員可能就是保長里正,縣城里來個差役就可以把他們唬得跪地叩首。

因此,當聽得賀山自稱「錦衣衛百戶」時,那些家丁第一個念頭不是求證真偽,而是逃跑。

俞宜勤臉色也變了,他是知道俞國振干的活兒的,無論是掠奪私鹽,還是私設公堂,都是大罪,至於去弄死一個致仕的閣老大學士,那更是必死之罪!

一時之間,他幾乎也要跪下來將俞國振告發了。

但他終究見識過俞國振擊殺水賊,更是明白自己侄兒手段的,他已經說了沒有後患,這些自稱錦衣衛的來俞家,恐怕另有緣故。

而且若是來緝拿俞國振,怎么跑到他這兒來了,俞國振明明是住在鎮外的別院之中……

越想疑竇就越多,俞宜勤開口問道:「緹騎為何深更半夜到我家來()!」

「姓俞的,你家的事情犯了,如今還縱容家奴殺官!」賀山發覺對方果然被唬住,心中稍定:「都給本官跪下,將兵刃扔掉,否則便是逆賊一黨,滿門抄斬!」

砰砰聲里,倒有一半家丁將白臘桿的纓槍扔在了地上,有幾人甚至跪了下去,口中忙不迭地喊著「冤枉」。

俞宜勤見到這一幕,心里更是亂成麻團,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借著這機會,賀山向後使了個眼色,那些原本慌了神的水匪這時也明白過來,放肆地笑著擁入了門。

「狗賊,竟然敢傷了爺們!」後進的看到同伴倒在地上的屍體,都是吸了口冷氣,如果不是假冒了錦衣衛,給這樣一突襲,他們就算能勝,只怕也要丟掉十幾條人命脈

想到這里,這些水匪們眼中就露出凶光,他們看著俞宜勤是主人模樣,便向俞宜勤圍了過來。

俞宜勤此時腦子里嗡嗡作響,雖然他拼命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可就是無法靜下心來。雖然他張開了嘴,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眼見這群自稱錦衣衛的家伙在逼近,身邊的家丁卻沒有一個敢上來護衛的,他兩股戰戰,終於嘶聲喊了出來。

「國振——」

在最畏懼的時候,他叫的是侄子的名字。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呼聲,整齊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襄安鎮的巷子,象其余小鎮的巷子一樣,狹窄陰暗,在這的夜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回盪在巷子中,給人巨大的壓力。原本嚷嚷著的水賊們,這時愕然回頭,然後他們看到了讓他們驚駭的一幕。

兩列密集的人,以極為整齊的步伐,手中舉著臘桿長槍,步伐不緊不慢,可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了眾人的心坎之上()。

長槍如林,火把光映下跳動著暗紅色的光,象是飽浸了血。

然後眾人才注意到,似乎有人在吹著竹哨,這些突然從小巷那端走過來的人,步伐的節奏與竹哨聲完全相合。

「這是……」姓費的落在後頭,他看著這一幕,滿腦子里盡是疑惑。

就在他使勁兒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竹哨聲的節奏加快了,那群人在距離他們五丈左右處開始小跑,然後加速,沖鋒!

「不好!」姓費的這時反應過來,失聲大叫。

為時已晚,他自己雖然是躲進了門內,可是院門外留下的十余個水匪,大半被扎成了人肉串!

慘叫聲撕破了夜空,雖然襄安鎮的寧靜早就被打破了,但是這些凄厲的慘叫聲,還是讓人心頭發糝。

「大膽,你們要殺官造反,老爺我是錦衣衛世襲百戶!」賀山又大喊起來。

方才那些家丁被他一喝就嚇住,再喝便棄兵,賀山覺得自己這一次仍然可以成功。果然,他的喊聲才止,從後面殺來的那些人動作變得遲滯僵硬,似乎在猶豫。

跟在隊伍之後的俞國振瞳孔猛然收縮起來。

他也沒有同錦衣衛打過交道,因此無法判斷出對方所言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自然沒有什么好說的,可如果對方真是錦衣衛,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讓錦衣衛找上門來?

不對,自己出了問題的話,錦衣衛破門而入的就不是鎮子里俞家老宅!

而且,這伙人襲擊的模樣也不象是訓練有素的錦衣衛,錦衣衛抄家,怎么可能不圍起來堵住要道,怎么可能在外圍不留警戒,怎么可能一窩蜂地向著前院涌入?

賀山見自己的第二聲喝,果然又有了效用,不禁微微有些得意,這年頭,當匪哪比得上當官,當匪還要怕人反抗,當官卻可以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