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善跑(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580 字 2023-02-06

少年家衛足足有八十余人,他們猛然沖入戰團,象是一道鐵流,將所有敢於阻攔、反抗的敵人都摧毀()。

聞香教眾倒不是那么不堪一擊,但他們過於分散,又失去了指揮,各自為戰之下,自然敵不住始終保持著一定隊形的少年家衛()。在潰散之後,更是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連為逃走者多爭取一點時間都做不到。

王好賢回頭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的氣憤羞惱更甚,這些可都是聞香教近十年來培養出來的精銳,他原本還指望這些人在聞香教舉事中舉上大用場,可現在看來,他們與土雞瓦狗有甚么區別!

「最初時故布疑陣,讓我以為他並未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然後調虎離山,將我從揚州城中調出,接著暗渡陳倉,暗中與那石敬岩會合,最後還來了一手聲東擊西,那些凶殘的小子,名義上去剿匪,實際上卻從陸路潛伏到這兒來,只待我們發動,便從背後突襲……」

王好賢心里這時全明白了,俞國振這一套計策連環相扣,引得他慢慢步入陷阱,可笑此前他卻全然不覺,還自以為做得足夠謹慎!

難怪方三兒盛贊此人,此人擁有種珠之術,絕非偶然!

「該死,此人留不得,回去之後,哪怕動用武曲,也得將他除掉!」

這個時候,王好賢對俞國振的忌憚與恨意,甚至勝過了他對種珠之術的貪婪!

「小官人,在那邊。」

高不胖眯著眼,看著百余丈外的幾條身影,向俞國振道。

俞國振也注意到了那些身影,他們離戰場最遠,卻是最先離開。

他們身邊的聞香教徒,已經紛紛逃散,石敬岩連接砍翻幾個後便回到俞國振身邊,俞國振一指那群身影:「石翁,此次大功是否得全,就看那伙人能否捉住了,若是給他們逃走,那便前功盡棄了。」

「他們逃不走!」石敬岩看了看周圍,當他發現有一匹駑馬拴在不遠處,面上頓時露出喜色。他回到自己挑的擔子邊,伸手將扁擔拿起,那扁擔就是一桿沖槍,他三步兩步奔了過去,一躍跳上那匹駑馬()。

這馬雖然是駑馬,可跑得畢竟比人要快,不僅如此,俞國振跟在馬後也追趕過去,而他親自追擊,家衛少年哪有落後的道理,轉眼間,原本的戰場附近,頓時就只剩余方以智、孫臨等人了。

「這是……怎么回事?」方以智有些發愣,此前戰局似乎還在僵持,怎么轉眼之間,他們便大獲全勝了。

孫臨卻興高采烈,他文武雙全,箭術可謂百步穿楊,但一直都沒有真正施展的機會,今天連著射殺了數名賊人,心情再激盪:「管他那么多,多殺幾個賊子,也好顯顯我的手段,密之,你到現在,可是一個都未射中!」

方以智唯有苦笑,平時他也有練修弓箭射術,沒少舞刀弄槍,但真正廝殺起來,他才發覺,自己平時的那些功夫都成了花架子。

不過輸人不輸陣,就算沒有孫臨表現得好,可嘴巴上也不能弱於他,因此方以智道:「你還說,若不是我,你現在就已經魂兮歸來了!」

一邊說,他一邊將門板扔下。

此時周圍聞香教徒已經逃散,他們二人無所事事,然後看到一伙俞家的少年家衛跑了回來,他們三人一組,搜檢地上的屍體。

「國振賢弟做事就是謹慎,哈哈哈哈。」孫臨笑著評論道,他初時對俞國振也是不大服氣的,可現在則不然,雖然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卻也覺得俞國振完全配得上方以智的稱贊。

他所說的謹慎,是那搜檢屍體的小組,兩人以兵刃架住屍體,另一人再上前檢視,這是防止有敵人裝死猝起發難。

可聽到方以智耳中,就未免有些刺耳了,他翻了孫臨一眼:「我知道我帶的這些家伙有些差了,你不必拐彎抹角說我!」

當初三人定計之時,方以智可是大包大攬,說他必定安排得天衣無縫,但剛才的情形很明顯,若不是俞國振還將少年家衛調來埋伏在附近,勝負尚難預料()。這自然是俞國振謹慎的結果,可也看出如今的方以智,行事還不夠細致。

「方先生,小官人說,請方先生發動左右民壯,搜捕邪教余黨……」一個少年家衛匆匆跑來,先是向方以智直腰拱手行了一個站禮然後道。

方以智聽了之後輕輕拍了拍腦袋,自己倒將這一茬忘了,他當然不只帶二十余人來埋伏,他向身邊一個神情訕訕的家仆點了點頭,那家仆頓時敲起了銅鑼。

刺耳的銅鑼聲傳得老遠,頓時四處鄉村紛紛傳出銅鑼聲。方以智上回回家後,便以父親的名義召集左近各鄉村保里,提出各鄉各村聯保互助,而這種銅鑼聲,便是聯保互助信號!

王好賢聽到了銅鑼聲響,心中憂急,就在這時,背後馬蹄聲也已經到了,那匹駑馬上,石敬岩單臂舉著沖槍,猛然挑動,一個聞香教徒頓時慘叫著身體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