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問君城府深幾許(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07 字 2023-02-06

「天如覺得,這個賭約,最後勝負如何?」

錢謙益捻著須,笑眯眯地看著張溥,張溥和他一樣,都一臉的輕松,兩人目光相對,便會心地笑了笑()。[.]

張溥謀劃的大事,到如今總算是出了個結果,剩余的就是經辦人奔<ui,而他也可以輕松下來()。為著這件大事,他一共籌集了十二萬兩,每一萬兩為一股,這將是大明史上一個壯舉。

各家投股,來決定內閣首輔!

想到這里,張溥就難以按捺自己內心的得意,古人說「山人宰相」、「布衣相國」,那算得了什么,不過是一謀士罷了。他卻能操縱朝綱,罷黜和任命首輔閣老!

張溥有一種操握權柄宰執天下的感覺,連帶著看錢謙益這東林宿老文壇前輩,也不免有些輕視。

當初錢謙益不就是一心想要當閣老,甚至不惜在推薦候選者名單時做手腳,結果使得崇禎帝大怒,直接將他趕回了老家。

而因為這件事情,錢謙益與周延儒、溫體仁結下了深仇。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原本是周延儒、溫體仁聯手對付錢謙益和東林,現在卻是錢謙益、周延儒聯手對付溫體仁了。

「牧齋先生若是問我別的事情,我倒是未必知曉,但此次秦淮八艷大品評么……牧齋先生必是評判之一吧?」張溥笑道:「以我之見,金陵脂粉雖jiao好,總輸揚州三分香,蘇白杭nen,則與金陵各有千秋。」

「如此說來,張天如是看好吳三桂了。」錢謙益眉頭微微揚起:「俞濟民為方密之之妹婿。天如與密之相善,按理說當向著俞濟民才對。」

「晚生只向著是非,不向著人情。」張溥坦然道:「況且,晚生以為,俞濟民年少名高,頗有桀傲之意。長此以往,恐非其人之福。稍受挫折,方利於今後。」

錢謙益只是笑,卻沒有答話。

作為張溥計劃的參與者,他如何不知道張溥心中真實所想!

吳三桂與他一般()。也是張溥計劃的重要參與者,而且所占股份絕對不少,若是他們真能拱翻溫體仁,將周延儒重新抬上內閣首輔位置,吳襄與吳三桂。將是周延儒在遼東的最主要支持者!

作為回報。只怕張溥已經將如今遼東武將最高的位置,許給了吳襄。

相反,雖然這兩年俞國振弄了不少錢,可是張溥在推行他的計劃時,寧可去找方孔炤父子,也不去直接尋俞國振。沒有將俞國振也拉入他的聯盟之中。

在張溥眼里,吳三桂是有共同利益的政治盟友。而俞國振只是與他有si交罷了,利益與si交。孰輕孰重,根本不必多說。

「牧齋先生莫非覺得,濟民還能勝過吳三桂?」張溥好奇地道:「濟民尋來的,不過是秦淮河畔幾位,我也是見慣的,其中甚至有一位乃是珠市小娘,便是俞濟民機智百出,如此先天不足,又如何能成事?」

錢謙益眯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道:「天如,你啊,終究是在朝廷里的時間短了。」

張溥一愣神:「怎么?」

「若是周挹齋在此,必知此事絕非簡單。」錢謙益目中猛然閃著奇光:「俞濟民所辦的兩書一報,你都看過么?」

張溥還真未曾仔細看過,他最近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奔走串連談判籌劃上,哪有時間去看這些。見他這模樣,錢謙益又是笑了起來:「天如,在朝廷之中,除了內閣,你覺得哪個位置最為重要?」

「自然是吏部,執掌天下名祿,吏部尚書之位最為重要!」張溥毫不猶豫地道。

「非也,非也,最重要的位置,還是諫官!」錢謙益算是深有體會:「給諫、台諫,天子耳目,聞風奏事,把持清議,故此我們東林一脈,別的職司可以不要,這給事中、御史台,無論如何都得安置自己人()。」

「是,牧齋公教訓得是!」張溥恍然大悟,他並非不知道操執輿論的道理,事實上他成立復社,干的就是控制輿論的事情,但是錢謙益將之說透,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啟迪。

「俞濟民手中掌控二書一報,便是手握著給事中、御史台了。當這兩書一報聲勢起來時,吳三桂便注定必輸。」錢謙益笑道:「莫說是我,便是你張天如,面對群情洶洶,做評判之時,敢將勝負向吳三桂傾斜么?」

「那二書一報的影響,竟然已經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