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鼠吏犬差聞虎嘯(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26 字 2023-02-06

一三三、鼠吏犬差聞虎嘯

黃順回頭又望了一眼,驚魂未定地催促道:「快些,再快些()!」

「黃老爺莫非是被老虎追著了,這般子急法。再快,咱們這船可就翻了!」

船夫頗有些嫉妒地看著這個家伙,以前這家伙也是個破落戶兒,可現在不同了,如今自己竟然要稱他為「老爺」了。

黃順不耐煩地翻了他一眼,卻沒有多說什么。

當新襄寨終於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總算緩了口氣,回頭又望了望,沒有見到有可疑的船只追來。

「靠岸,靠岸,少不得你的賞錢!」

在黃順的叫嚷中,船靠上了碼頭。有些時日過去了,新襄的碼頭已經修成了小截,而且開始利用起來。那船夫靠在水泥碼頭之上,嘖嘖了兩聲:「這碼頭好,結實,干凈,如石條一般……謝黃老爺賞!」

黃順扔了碎銀給他,自己一撩衣裳就向新襄寨奔了過去。

他快步到了新襄寨之前,水泥路上跑的就是比泥地要快些()。才到門口,他就被攔住,雖然執勤的家衛少年認得他,卻沒有直接將他放進去的意思。

「怎么回事,何事惶張?」那家衛少年喝問道。

「我要見俞公子,有大事,有大事要稟報!」

家衛少年聽了這話,讓他在此稍候,一人去通報,不一會兒,便有人將他引了進來。

他此前也進過新襄寨,再進來時,發現新襄寨的木屋建設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在靠寨子偏北的地方,有一些勞力正在用鋤頭鍬鎬挖溝,看模樣是在打地基。不過黃順現在卻沒有心思關注這個,被引進寨中最大的那間木屋之後,就看到俞國振站在沙盤前等著他。

「有什么大事要稟報的?」俞國振問道。

「俞公子,不得了了,知州下令禁止小人給公子招募人手,也不准小人給公子送煤!」黃順喘著氣道:「還派出了差役,要捉捕小人!」

「當真是知州從中作梗?」看著黃順,俞國振皺著眉問道。

他來到欽州,雖然沒有親自拜訪那位知州,但也托人送上了一份厚禮。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位知州原本就不可能任得太長久了,因此便沒有如何親近。

「小人使了錢,才聽得說,雖不是知州老爺親自開的口,卻是老爺最親信的江師爺出的面。如今知州老爺身體有貴恙,一直是江師爺代為行事。」黃順愁眉苦臉:「俞公子,我招來的人手,全被他們擋著驅回了家不說,他們還說我挖百浪嶺那邊的煤,是在掘國朝龍脈,說是要將我捉到京城去千刀萬刮滿門抄斬——俞公子,你可得為小人做主啊。」

俞國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但他早有應付意外的心理准備了。

「他逃走時他們有沒有說什么?」俞國振又問()。

「他們沒有說什么,只是讓小人尋地方躲一躲,要不然上頭催逼得急,他們還是要將小人緝拿歸案的……」

俞國振輕輕在沙盤上敲擊了兩下,他僻居鄉里,最熟悉的就是各種胥吏,而賈太基的投靠,還被他專門喚來講解那些胥吏的手段。如果黃順所言是真,那么那些胥吏原本不會因為收了他一點銀子就縱他逃走,除非……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警鑼之聲。

黃順聽到這三聲一連的警鑼之聲,有些莫明其妙:「公子,出什么事了?」

俞國振擺了擺手,喚來一個少年:「將黃順引到客院去,黃順,你就安心呆在客院……看起來,別人找你麻煩,項庄舞劍卻意在沛公啊。」

胥吏們慣常用的一個手段,就是縱脫人犯,然後凡是收容人犯者,就被視為同黨而受牽連。他們要將一件案子辦成大案,盡可能多牽連人進來,往往便會如此。

帶著齊牛到了寨門之前,果然,數十個捕快、民壯正聚集在寨前,為首者正在大呼小叫:「好大的膽子,竟然窩藏人犯,你們這些北方佬兒,囂張到了我們欽州來了,竟然敢攔著不讓爺爺們進去,想來是人犯同伙,進去搜啊!」

「搜!搜!」

捕快民壯們都鼓噪起來,要知道搜查,特別是搜查大戶人家,一向是他們這些胥吏撈油水的最好時機,那些值錢的擺設古董,只要隨便弄一樣兩樣,就夠他們受用許久!

更何況,大戶人家中的閨閣弱質,大多數沒見過這般事情,他們乘機揩油抹水的,這些小娘子也不敢啼哭叫嚷!

「搜我的寨子?」就在他們叫嚷中,一聲冷笑傳來,俞國振領著齊牛出現在他們面前()。

齊牛甚是雄壯,而且跟著高不胖、石敬岩習得好身手,一身肌肉虯結。因此,當他出來之後,那些捕快都是吸了口氣,然後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著首領望去。

「怎么,你們還膽敢拒捕不成?」那首領得了江中流吩咐的,雖然心里沒有底,卻知道此時不能退,當下怒喝道:「若是你們拒捕,那便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