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回望新襄虎衛旗(一)(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09 字 2023-02-06

二五五、回望新襄虎衛旗(一)

「那又怎么樣?你問我那又怎么樣?」被稱為彌次郎兵衛的倭人沙啞地笑了起來:「我可是元和二年就追隨父親來到了會安,在那之前,我曾經見識過關原合陣東西二軍的陣式,見識過大坂冬之陣與夏之陣()。即使是諸位大名的母衣親衛,也不曾有這樣的武士容貌!」

「果真如此?」

「當然是真的,而且這位明國將軍閣下,他可不只有幾十名這樣的武士,那個數量至少是三千()!就算是如今的幕府將軍,他能擁有這樣規模的母衣眾么?」

彌次郎兵衛的話語,讓和他聚在一處的倭人都沉默了。若論個人勇武,或者他們本國的武士,不遜於這些大明士兵,但論及一個整體,他們國內,任何一個大名,哪怕是如今已經建立了幕府的德川家,也找不出這么多精銳來。

「所以,不管諸君是怎么想的,在時局平定之後,我是一定要去求見那位殿下了。」彌次郎兵衛抬起臉,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局面平定得很快,沒有多久,便有居住在會安的安南土著,敲著木梆在鎮中往來呼喊,大意就是街禁取消,各家店鋪又可開張營業。彌次郎兵衛早已經准備好了禮物,他回頭看了一下那些仍在觀望的倭人一眼,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這些商人出身的家伙,果然目光短淺,他們就不仔細想想,為什么一個明國的大人物會出現在會安!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若是真能討得那位殿下的歡喜,或許,自己就能重振家名!

彌次郎兵衛命仆人捧著禮盒,走上了街道。

會安的街道上原本是極混亂的,但這位明人殿下來了之後,雖然短短幾天,可還是花大氣力整治了一番。在每個路口,都可以看到四名衛兵,他們警惕地察看著周圍往來的人員。

彌次郎兵衛來到一個衛兵面前,恭恭敬敬地學著明人做了個長揖:「武士老爺,請問如何求見將軍殿下?」

他能說明人官話,就是有些繞口,那個衛兵看他衣著打扮並不是明人,微微一愣之後道:「你有何事?」

「知道將軍殿下打敗了敵人,小人特意奉上禮物,向將軍殿下表示祝賀。」

他說完之後,還將一個小袋子塞到了那個衛兵手中,那個衛兵接過後掂了掂,袋子挺沉的。衛兵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同伴,同伴當中一個肩膀上綉了根紅線的,嘴角噙起了一絲冷笑()。那衛兵慌忙將小袋子奉上,肩膀上綉了紅線的那個衛兵卻不接。

「還給他。」那衛兵冷冷地道。

「這個……」

「回去之後,我會將此事上報,賈許,你准備接受處分吧。」那綉著紅線的衛兵噗的一聲:「咱們的規矩,看來你忘了。」

「伙副,可別,可別,我退給他就是!」那被稱為賈許的衛兵慌忙把錢袋又扔給了彌次郎兵衛,仿佛錢袋燒手一般:「拿去拿去,莫要害我!」

彌次郎兵衛心中極是詫異,他從倭國到安南,打過交道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國家,不收取賄賂的,當真是少之又少。雖然這個賈許是在那「伙副」的威逼之下退回了錢袋,但也可以看見,那位殿下對這支部隊的控制力是極強的。

「可是,小人想要求見殿下的事情……」

「我們會替你通報的,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要再試圖賄賂衛兵,此為大罪。」肩膀上綉著一根紅線的那位「伙副」冷冰冰地道。

他派了一個人領彌次郎兵衛前進,待離開這位「伙副」之後,彌次郎兵衛又掏出一個錢袋,遞給那個衛兵:「這是一點鞋底錢,還請笑納。」

「你這廝好不曉得道理,我們伙副都說了,賄賂是大罪!」那衛兵卻不敢接,瞪著他道:「我家公子早有交待,我待若是服役期滿,家中自然有田地和退養銀,可若是伸了這一次手,不但那些全都沒有了,就是贓款也得追取,另外還得服苦役!」

這話讓彌次郎兵衛大吃一驚,他問道:「這卻是何種章法?」

那衛兵橫了他一眼,只怕他還要做些賄賂的事情,若是為別的伙衛兵見了,只怕面皮上不好過,因此細說道:「我家公子說了,我們既是青壯,就須得服兵役……」

新襄已經建立起了兵役制度,俞國振很清楚軍隊的作用,因此在新襄強制規定,凡是他轄下之人,年十七以上者,需要服四年兵役()。服役期間,衣食之類,盡數由俞國振出資,若是傷亡,還有撫恤補助。自然,服役之期內,也要服從新襄的軍法,否則不但不會有收入,還會落得相應的處罰。

自然,在義務兵之外,尚有志願兵,象原先的家衛,就全屬於志願兵。剛剛入伍的義務兵每個月只有一百文的零花錢,但三個月後,由新兵營正式進入團隊,每個月各色收入加起來便有一兩銀子左右,勉強還可以補貼點家用。一年之後,便可評銜,從一級家衛開始,各有不同的職銜補助。基本上來說,在入伍兩年後,一個義務兵的收入,便足以養活四口之家。

入伍三年,或者立有殊勛,便可申請轉為志願兵。唯有志願兵,方可擔任棚一級別以上的軍職。到了志願兵,則至少可以在衛隊做到三十五歲,其中每五年可做一次選擇,是繼續從軍,還是轉業。

「轉業?」聽得這細細劃分的等階章法,彌次郎兵衛原本就悚然動容,再聽到「轉業」這個詞,則滿是驚奇了。

「正是,我家公子有的是產業,如今這會安又得了,今後有的是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