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船頭孰女著紅衣(二)(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15 字 2023-02-06

三國之時,賈詡曾輔佐張綉,與曹操戰,曹操無故後退,張綉不顧賈詡勸說追擊,結果敗歸,回來後賈詡又勸他繼續追擊,張綉依言,果然大勝()。

盧象升對這一戰例自然是精熟在心,方才他料到祖寬派人去追必敗,原因也在於此()。闖王精於用兵,手下又是精銳,遠非獻賊等人可比。他撤開對廬`州的包圍,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證明他走得並不匆忙,那么殿後之軍必是精銳,而且極有可能是他親自指揮。這種情形之下,莫說祖寬只派一千人前去追擊,說算是全部兵馬一起上,盧象升估計都是一場苦戰!

因此,祖寬那一千人必然受挫而回。盧象升倒不擔心他們受大挫,祖寬的手下都是打老了仗的,最狡猾不過,又全是騎兵,轉身逃回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擊退官兵精銳之後,高迎祥會將流寇精銳調到前鋒,好早些攻下一城,擄掠補給提振士氣,那時再殿後的,便是流寇的老弱,俞國振選擇這機會追擊上去,倒是可以在高迎祥身上叼下一塊肉來。

「道鄰說得不錯,這個俞濟民,果然精通兵事啊。」

盧象升嘆了一口氣,若他手中部隊不是長途跋涉之後極為疲憊,他都想也追上去。

但想想還是罷了,前方朱大典未至,便是追上去,也不過是趕得流寇逃得快些,斬首個三五百績,於整個戰局並無太大益處。

「總理也這般以為,那么此計便是可行了?」史可法聞言精神一振:「既是如此,我便准了他們。」

他說完之後。便向盧象升拱手,轉身便上馬回城。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祖寬又呸了一聲:「故弄什么玄虛,總理,這位史巡撫可沒將總理放在眼中。」

盧象升冷哼了聲,並不理他。他的心中卻在想。那俞濟民帶兵出去追敵。是否真的能取勝。

即使高迎祥用老弱殿後,卻也不是普通民壯官兵能夠抗衡的,盧象升自己能連敗賊人,靠的就是祖寬、祖大樂二人領的關寧鐵騎。這支軍隊人均年餉超過二十兩,固此才養成一支精銳。

俞濟民手中……有這樣的部隊么?

俞國振手中,當然有這樣的部隊()!

若說關寧軍平均年餉超過二十兩,那么俞國振的家衛年餉,最低也是在六十兩!

他帶來的兩百家衛,盡是留守的精銳。最晚來的。也參與了年初同獻賊的大戰。他們除了每月不低於五兩的養家銀之外。伙食、裝備上花費的錢,幾乎也與此相當!

如果盧象升在東門見著了俞國振。那么會為這支部隊而驚嘆。清一色十六歲到二十四歲之間的棒小伙,因為營養充足,每個人都面色紅潤精力充沛,同時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在行軍之時,幾乎沒有瑣碎的聲音發出。

他們身上的甲衣有些特別,類似於馬甲,但厚厚的可充帆布的外殼之下,卻不是棉花,而是一片片塞入其中的鋼片。內外兩層鋼片,有效地保證了馬甲對胸腹的防護能力,同時又極具隱蔽性。這種胸甲的防護力,略遜於新襄虎衛的制式胸甲,完全是為了應付大明內部情況而造出的。但俞國振做過實驗,一般的弓箭和火槍,正面射擊很難將之直接擊穿!

他們所騎的馬也甚為雄壯,俞國振這些年都在不遺余力收集馬匹,年初從張獻忠那兒搶來的數百匹馬,如今還都養著。再加上史可法在廬`州城中也有不少,因此,如今出來的是一個大馬隊,聲勢也極為浩大。

「咱們兄弟,這一回又要做一場大的。」明顯瘦了一圈的孫臨在俞國振身邊笑道:「這幾天可是憋壞我了,濟民,為何不加緊?」

「尚未見到敗退的官兵,那么著急做什么?」俞國振不緊不慢地道。

「說起來,你來這之前便知道官兵會追?」

「那倒不曾,我只是擔心你這廝,性子最為沖動,若是看到我的信卻還是強行要去追敵,我總得來救你一命。」

這話說得很直白,一點都沒給孫臨留面子,讓孫臨很有些狼狽()。若是換別人這樣說,孫臨就算不當場翻臉,少不得也要抗辯幾句,但對著俞國振,他卻沒有這份底氣。

「哪至於此,哪至於此?」他尷尬地道。

「哼,我還特意到老大人那邊要了封書信,若是你真如此,少不得祭出這法寶來收拾你。」

聽得俞國振甚至要了方孔炤的信來,孫臨更是尷尬,他咳了兩聲,然後看到旁邊的齊牛一臉憨笑,頓時道:「老牛,你這廝又長個子了?將你們小官人扔下,一個人偷偷長個子,算是什么忠心?」

齊牛雖是有些憨,卻也知道他是被俞國振教訓了,拿自己轉移注意力。當下瓮聲瓮氣地道:「聽小官人的話便是忠心,不聽小官人的話,讓小官人掛記著會不會魯莽行事,那便是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