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二、鐵馬秋風滄州城(二)(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18 字 2023-02-06

鰲拜感覺,一股烈風吹盪著他的胸膛,讓他要象荒原里的狼一般,發出攝人心魂的嚎叫。

他叫了,然後,那群原本就狂性大發的建虜鐵騎,一起跟著他嚎叫起來。

方才出城的那隊「華夏軍」拿著鍬、鎬之類的工具,在試圖奪回吊橋,不過他們被吳三桂的部下阻住。鰲拜嘴角下撇,手中狼筅高高舉起,只差幾十丈,他就能突入這群徒有其表的家伙當中,砸碎他們的腦殼,將他們撕成粉碎!

然後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大吼「跳下護城河」,緊接著,這些「華夏軍」一個又一個跳到了護城河中,沒有跳入進去的,也被幾個同伴推了下去。

當鰲拜趕到的時候,就只有費紳一人還在吊橋邊,他悲憤地向著鰲拜甩出自己手中的鐵鎬,然後飛身跳入壕溝之中。

與吳三桂的部下沒有帶遠程武器不同,建虜手中都綽有弓,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不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跳入護城河中的鐵道兵身上,他們第一要緊的,還是奪取城池。

城池就在眼前!

鰲拜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只要再上前十丈,他就能進入城門之中!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冰冷凄厲的喇叭聲。

這種喇叭聲,鰲拜自己不曾聽過,但那些與俞國振交過手的建虜,卻沒有少提起這種喇叭聲。

每當這種聲音響起的時候,都意味著建虜要面對一場血腥至極的屠戮。

鰲拜在疾奔的戰馬上猛然抬頭,然後,他看到了讓他驚駭欲絕的一幕。

城牆之上,無數黑洞洞的火槍對著他,象是無數來自九幽深處的復仇之眼。在他看到的同時,這些黑洞里噴出了火,然後,鰲拜仿佛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擊中。整個人飛了起來。

他的馬還在繼續向前,他的部下還在繼續向前,但他自己,卻倒飛出去!

鰲拜身上有甲,但是雙重鋼甲也未能擋住線膛槍中射出的尖頭子彈。他還在空中的時候,瞳孔就已經放大,當他落在地上時,除了本能地抽動了一下外。再沒有別的反應。

他死了。

無論是多爾袞、阿濟格、吳三桂,還是鰲拜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位勇冠三軍的勇將,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了德州城下,而射擊他的。卻只是一群民兵。

武裝民兵。

俞國振在與孫晉的對話中提出,普遍的義務兵役制,是未來華夏三大基柱之一,這並不是他空口白牙說胡話,而是他實打實的想法,同時也是他不斷摸索中正在建立起的制度之一。

吳三桂等人顯然分不清楚武裝民兵與大明的民壯之間有什么區別,雖然他們知道這種每年半脫產進行訓練的士兵也擁有一定戰斗力,可是在實際作戰中,他們根本無法注意到這些平時分散在各個廠礦農村的民兵動向。他們知道俞國振在南方動員了十萬華夏軍。卻不知道俞國振在北方還動員了十萬民兵,而且都是武裝民兵!

早在三年前,俞國振在山`東就已經擁有三萬武裝民兵,到了現在,這個數字更是膨脹到了十五萬——對於如今山`東聚集的一千五百萬人口來說,這也只是百分之一的人口,而且他們並不完全脫產。事實證明,武裝民兵在維持社會治安、突發事件中搶險救援、戰爭狀態下的安全保衛中,發揮了極為積極的作用。

出於某種戰略目的。俞國振確實親領兩萬援軍北上。將自己對天津衛的戰斗重視,毫無保留地顯示出來。對他來說。救援滄州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目的,是給吳三桂、阿濟格更大的壓力,將多爾袞和建虜的主力都吸引過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放任德州這個重鎮不管,相反,德州作為將來的一個交通樞紐,他在前期做了這么多的准備工作,如何能讓其遭遇危險!

因此,鐵道工程兵中的武裝民兵,在俞國振離開之後,便立刻被組織起來,負擔起城防工作。除了鐵道工程兵之外,還有濟南府與青州府的兩府武裝民兵,所以看似空虛、只留下一個營正規兵力的德州城中,實際上擁有不少於一萬五千的守衛力量!

武裝民兵裝備的武器,當然沒有華夏軍一線戰斗部隊那么精銳,但也是華夏軍中替換下來的火槍,比起建虜或者明軍,他們的武器仍然要算是先進。加上武裝民兵的訓練水平並不弱,除了每年三個月的脫產訓練之外,平時每隔幾天就有一次基本演練,他們的射擊次數甚至不遜於建虜和金陵小朝廷的正規軍——反正俞國振手中有足夠的彈葯給他們使用。

這一萬五千武裝民兵,當然不可能全部守在城頭,他們分為三班在城上輪換,饒是如此,這面城牆之上也有一千人。在俞國振的操典當中,清晨和傍晚這兩個時間段都是極易發生襲擊事件的,因此他反復強調這兩個時間段特別需要提高警惕。

現在這個就發揮作用了。

鐵道工程兵的戰斗時間雖然短,卻足以讓這些民兵做出反應,他們按照平時訓練中的要求,紛紛搶占制高點。而城垣是當然的制高點,因此其中近半都上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