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七、一紙宣文海內驚(一)(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610 字 2023-02-06

在多爾袞攝政掌權的這些年里,多鐸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

如果多爾袞已經篡位,那么多鐸必然會面臨著他的猜忌,但迫於不同派系之間的力量平衡,多爾袞仍然擁立福臨,這種情形下,多爾袞最猜忌的還是那些年長的兄、侄們,對於這個年紀比自己小又一母同胎的兄弟,則是相當信任。

所以他率大軍入關,將別的旗主、親王、貝勒都帶走,卻留下多鐸等守護遼東。

「只是這事么?」俞國振聽得多鐸進犯山海關時,眼睛都沒有上撩一下,仍然面色和熙,毫無風雨。

宋獻策在旁邊見了,忍不住贊了一句:「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統帥氣度,絕非常人所能及。」

俞國振哈哈笑了起來:「宋先生,你這就是在捧我了,你聽得這消息時,想必也是毫不在意吧。」

宋獻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確實是在捧俞國振。

人的性格一但形成,即使努力去改,也總是難免會有原形畢露之時。象宋獻策,他的格局器量其實並不是很大,隨著俞國振威深權重日益明顯,他對俞國振的態度也越來越謙恭,到現在,甚至已經有些吹捧馬屁的嫌疑了。

俞國振方才的話,就是對他的一種點醒。

直到現在,俞國振對於自己仍然保持著非常清醒的頭腦。他確實做了許多事,取得了許多成就,但這些都是在他有著幾百年超前眼光下做成的。即使將闖賊與建虜這兩個華夏遭遇數百年沉淪苦難的大禍端處置干凈,對他來說,也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

華夏尚未統一,故土尚未光復,更重要的是。華夏肌體深處的寄生蟲。還沒有得到一次真正的清除。

「多鐸手中有多少兵?六萬?八萬?或者十萬?」俞國振有些輕蔑地哼了一聲:「其中真正的建虜有多少?一萬?兩萬,或者三萬?再其中真正有戰斗經驗的壯勇又有多少?」

多爾袞此次南征,建虜盡遣精銳。多鐸手中的不過是些雜七雜八的兵員,其中有不少甚至才十二三歲的少年。俞國振判斷,多鐸是在得知山海關失守之後。便意識到多爾袞會面臨的局面,因此倉促間集兵來攻山海關,與其說他是想要破關,還不如說他是想要給華夏軍施加壓力,迫使華夏軍放松對多爾袞的追襲,讓多爾袞有機會繞道逃出關外。

只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得雖響,速度卻慢了些,多爾袞屍骨已寒,消息已經露布天下。用不了多久,多鐸就也會知道了。

想到這,俞國振稍有些後悔。若是壓著多爾袞死亡的消息不報。多鐸必然會被纏在山海關外,這個時候連番做戰的華夏軍不用休整。咬牙再堅持幾日,直接將多鐸部消滅掉。那么他甚至可以趕在年底之前,便將沈陽納入囊中,將建虜趕到黑水以北去!

不過想想,如今遼東已經進入冰天雪地的冬季,雖然他做了充足的准備,可大雪狀態下無論是行軍還是打仗都極不容易,倒不如暫緩一緩。

建虜便是北逃又如何,在工業化的滾滾車輪面前,白山黑水都不是阻礙,更重要的是,有建虜這個宿敵在,華夏向北收復疆土就更有動力。

「去耽羅吧,接下來半年,該想著如何處置金陵小朝廷與牛金星、劉宗敏和張獻忠了。」俞國振又道。

「呃,還有一事,多爾袞的屍骸送過來了。」俞國振的輕松也感染了那位傳信的通信員,他稍稍一愣,緩緩說道。

「活人都不在乎,何況死人?驗明正身後把他埋了,和……嗯,和李自成葬在一起,建一座墳墓,可供後人警惕。墳墓之名隨便取個吧,總之讓人警醒,為禍華夏者必不得善終……」

俞國振交待完這一句,便真的起步而行,再也不管這邊了。

他從濟南乘列車至青島口,再從青島口乘船到耽羅,對於他來說,這一年的北方大戰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