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二、自古廷杖多美談(二)(1 / 2)

明末風暴 聖者晨雷 1573 字 2023-02-06

碼頭上如今都是荷槍實彈的華夏軍,人數足足有五百,而在江中,則是艘華夏軍的炮艦,炮門都打開,指著金陵城,隨時會支援陸上的同伴。

俞國振坐在椅子上,正與幾個百姓閑聊,所聊者無非是生計如何之類的話題,特別是有關華夏銀行發行的金屬貨幣是否好用的問題。

在俞國振的五年統一計劃中,統一貨幣是第一步,別的都可以慢慢談,但貨幣統一必須在今年內達成協議,明年起就要廢止銅錢、銀兩的流通。通過這種方式,他可以將華夏各方勢力的經濟與新襄體系綁在一會兒,加速各方之間的融合。

錢謙益下馬車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

錢謙益正了正衣冠,面容整肅,大步向俞國振過來,然後抱拳行禮:「錢某見過南海侯。」

南海侯是金陵小朝廷給俞國振的爵位,但是俞國振從未接受過,這兩年也沒有什么人提起了。俞國振微微笑了起來,錢謙益這模樣……倒不象是來賠罪的,而是來興師問罪。

他並不知道,程先貞方才在錢謙益那邊提起「廷杖」提醒了錢謙益。以錢謙益對俞國振的了解,俞實在不是濫殺之人,甚至幾乎不以個人的好惡來處置別人。

因此,稍微得罪一點他……憑借雙方過去的交情,不但不會有什么問題,反而會讓俞國振更加重視自己這位……老友吧。

「牧齋公來得正好,請你帶我的醫療組去史府。為史道鄰治傷,拖了這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俞國振卻沒有給錢謙益發作的機會,直接便吩咐道。

錢謙益沒有想到,俞國振召自己來,竟然不是興師問罪,不是追究他支持《南都周末》的責任。而是要救史可法!

刺客刺殺史可法之事,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一個虛頭。甚至全天下人都有嫌疑,唯有俞國振最無嫌疑。但是,某些人只是需要這樣一個虛頭。一個口實理由,來掀起聲浪罷了。

「這個,濟民,事怕有些不妥吧。」錢謙益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史道鄰拖得如此久,咳咳……怕是很難治好了,你再怕醫生去,旁人只會覺得,是你嫌史道鄰未死啊。」

俞國振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做出這等事情的人,他們豈會理會史道鄰是不是我弄死的。無論我派不派醫療組,他們都會給我扣上害死史道鄰的帽子。雖然我與史道鄰道不同,我也一直認為,他最多就是一個里正鄉長的才能,但是卻對他忠義之心還是有些敬慕。因此。我不會坐視他死。」

錢謙益還待再說,俞國振已經揚了一下下巴,頓時有兩名華夏軍士兵過來,向錢謙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錢謙益無奈,只能上了華夏軍為他准備的馬車。

一共是三輛馬車。錢謙益坐在其中之一,另外兩輛上一輛裝著醫療組,一輛裝著醫療設備。馬車很快就到了史府,史府之人見到錢謙益,倒沒有阻攔,就這樣讓馬車進了門。

然而聞訊迎來的史可程卻將錢謙益一行攔住。

「牧齋公,你來我們史家是歡迎的,只是這些人,讓他們滾,他們是俞國振那奸賊的手下,那奸賊唯恐家兄不死,故此派他們來相害,牧齋公怎么會和他們在一起!」

錢謙益苦笑著拱手,他哪里願意和俞國振的部下在一起,可是那兩個華夏軍士兵還跟在身邊,他能怎么樣。

正待勸說之際,身邊的華夏軍士兵上前,一把抓住了史可程。

「儒冠狗賊,人面禽獸!」

那人一開口,便是八個犀利至極的字,幾乎噴了史可程一臉口水。史可程正待掙扎,那名華夏軍士兵已經掄起了巴掌,老大的耳光抽了下去。

正反陰陽十余記耳光抽完,史可程已經與豬頭沒有什么兩樣了。

將聲淚俱下牙齒脫落的史可程扔在地上,那名華夏軍士兵還踏了一腳:「李闖入京之時,也不見你死節,如今卻辱我統帥!史可法何許人也,如李自成、多爾袞何?我家統帥欲取其性命,一紙文書,金陵小朝廷便將之首績獻上的事情,當初高起潛權傾內外,手綰兵權,便是如此死去!你這混帳子,當年能屈膝事李闖,今日不知又投靠了什么主子,膽敢誣謾我家統帥!我華夏軍醫治槍傷之術,天下無雙,你不敢兄長性命,阻我家統帥派出的醫療組,無非就是拿著兄長性命來為自己邀名!」

史可程氣得嗚嗚直叫,但他被抽得臉腫如豬,哪里能說得清楚。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聽得這番話,一個個暗自點頭,錢謙益更是明白,若是這位華夏軍士兵的怒斥座實了,那么史可程必將身敗名裂,那「儒冠狗賊人面禽獸」八字,將成為他這一輩子都洗刷不了的恥辱!

而且,錢謙益心中隱約覺得,華夏軍士兵所怒斥的,只怕真是對的。

他自己心事自己知道,也熟悉他們這些自詡為清流者的行事方法,史可程絕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