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慎重(2 / 2)

「他們師長都叛變了,他應該知道的那些秘密對於小鬼子來說便已經不算是真的秘密了,可他還是一絲口風都不肯對我們泄漏。剛剛我們得對話你也聽到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客套話和一些世人皆知的基本情況,甚至還有些廢話。」

「雖說對此人的警惕性我很欣賞,但對於此人是不是真的抗聯將士,我並不敢肯定。這個人雖說的一口東北話,但卻不能代表他是中國人。日寇在九一八之前便對東北滲透已久,為了奪取東北,他們培養了很多土生土長在東北,甚至衣著、口音都看不出來任何差別的特務。」

「我們這些人雖然已經手無寸鐵,而且被分別關押,但是我們畢竟都是軍人出身。對於小鬼子來說這么多戰俘在一塊終歸不是一個穩定的因素。尤其是這個對於小鬼子來說也是絕密的細菌戰部隊。而了解我們這些戰俘的動向最好的方式便是在我們的內部安插他們的一個釘子。因為被隔離的狀態,他們在我們內部發展奸細沒有什么必要。但不代表著他們不能插進來一個人。」

「在小鬼子手中有我們的審訊記錄,對於他們來說我們的身份並不是什么秘密。他們知道我們兩個人是國共雙方戰俘中職務最高的,掌握了我們的動向和想法,也就掌握了這些人的動向和想法。這些小鬼子對中**隊,尤其是包括各派系的部隊在內的**研究的極透。」

「他們知道在**中無論任何派系的部隊都有一個毛病,在單獨作戰的時候,一旦這支部隊的主官陣亡或是逃逸,等待這支部隊的只有潰散。這一點在你們這些地方部隊中尤為明顯,這就是兵為將有的後果。」

「若是此人真的是小鬼子派來的奸細,想必他們將你我二人關到一個牢房中,報的便是將你我控制住,其他的人沒有帶頭的便只能受他們任意宰割的意思。所以我一直有些擔心這個人是小鬼子安插在我們身邊控制你我的奸細。」

「他若是說被捕的地下黨,我倒不會這么擔心,小鬼子想要從被捕者口中知道他們想要的東西,不動大刑是不可能的。可他說是因為上級叛變而被俘的抗聯將士我才是真正有些擔心。他身上的這些傷太不正常了。他的那些話,會不會是編出來博取我們同情的。他的那些警惕究竟是對我們的防備和不信任,還是他壓根就不知道,無法回答我們?」

「我一直在想既然他的上級都叛變了,那么他所在的部隊對小鬼子來說已經無秘密可言,為何小鬼子還要對他動刑?不是我多疑,這關系著幾百個弟兄的生命安危,我不能不慎重。你想沒有想過一旦小鬼子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真實意圖,他們會怎么做?」

只是在聽罷楊震的話後,郭邴勛卻是有些不贊同的道:「不,楊兄你說錯了。他身上的那些傷我剛剛都看了,都是真的,不僅是真正受過大刑,而且很重。很多已經傷到了骨子和內臟,此人就算能活著出去,就算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但壽命也不會太大。他身上的傷實在太重了。」

「若是小鬼子想要在你我身邊安插奸細,應該不會下這么大的本錢。一個合格的特工不是路邊的白菜,也不是三個月就可以訓練出來的士兵。我想他說的應該是實情。而且若是小鬼子真派特務進來,想必也會做完全的准備。他要是真的編謊話博取我們的信任,更應該會回答我們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對我們如此的防備。」

「你說的小鬼子在東北培訓出來的那些與東北人無二樣的特務,我在徐州會戰的時候倒是有幸親身見識過。而我之所以被俘便是拜這些特務所賜。」

「我在突圍的時候,奉命帶一個警衛連掩護掉隊的軍部電台。那里想到,半路碰到幾個自稱是東北軍五十一軍部隊的掉隊士兵。我那個警衛連長念在一場同袍的情分上,聽到他們的口音與五十一軍部隊的人並無兩樣便沒有疑心的將他們帶上,卻那里想到這幾個人便是你口中小鬼子在東北培訓的土生土長的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