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老人，卻絲毫不給人某些老態的感覺，反而是精氣神十足。

李霸道眉心部位，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這道疤痕，就仿佛是一道閃電一樣，看上去凶悍無比。

楚南曾經詢問，這個疤痕是不是要給他祛除？老爺子當時搖了搖頭說：「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道疤痕，這是我的人生轉折點，同時也是我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悲傷，但經過歲月沉淀，它已經成為了我的勛章，不能祛除。」

李霸道，就是這么一個做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卻又霸氣的老爺子。

「孩子，好久不見了。」

李霸道的聲音洪如隆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但是在楚南聽來，李霸道的話語，卻是充滿了親切感。

「是啊，好久不見。老爺子，這次突然找我回來，是怎么回事？」

「這個事情，應該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楚南詫異的指著自己道。

「是的。——東海市之行，自我感覺如何？」

「呃……」

聞言，楚南心中緩緩的沉淀下來，自己猜測的果然不錯，就是因為東海市之行，而老爺子現在，肯定是有些話要告訴自己。

「我殺人了。」楚南忽然面色沉凝，緊皺眉頭說道。

「是，我知道了，而且殺了不少。」李霸道面不改色的緩緩道。

「……」楚南沒有回答，靜靜等待李霸道的下一句話。

「感覺如何？」

「感覺很不好。」

「很不好就對了。」李霸道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你感覺很棒，那么我現在就會端槍朝你頭上嘣一發的。」

頓了頓，李霸道緩緩的換了一口氣，說道，「記得你的太爺爺，在我年輕的時候和我說了很多事情，即便過去了這么多年，那些話，也依然印刻在我的腦子里，無論怎么磨滅，都磨滅不掉。——他曾經說過，殺一人為賊，殺百人為寇，殺千人為魔，殺萬人為菩薩佛陀。」

「……我不明白。」楚南皺眉道。

「不明白？那我就跟你解釋一下。」李霸道說道，「就是字面意思，你現在感覺自己內心糾結，仿佛是做錯了事情，但實際上，是因為你殺的人還太少。等你殺的人足夠多了，那么……你才真的會成為菩薩佛陀。」

「謬論！」楚南從來沒有聽爺爺說過這些，至於太爺爺是否說過這種話，他更是無法確定！

殺人就是殺人，為什么殺一人為賊，百人為寇，千人為魔，反倒是殺萬人就成了菩薩佛陀了？！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