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尾聲四十四(1 / 2)

仙途正道 廿虹 2023 字 2023-02-07

王屋山,位於神州浩土的西南部,東依太行,西接中條,北連太岳,南臨黃河,山脈綿長,峰巒疊起,景色之秀麗不在五岳之下。因「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宮」,故名曰王屋,其主峰名為天柱,山峰挺立獨秀於王屋諸峰,山勢陡峭直入雲霄,宛如一根寶柱立於天地之間,實有一柱擎天之勢,浩大威嚴,氣勢不凡。

王屋山為神州九大名山之一,不僅是山色秀麗,更有渾厚的靈氣匯聚在群山之中,所以此山還有道家十大洞天之首的美譽,是修道之士的樂土,自古以來就有無數修士在王屋山潛心修煉,還有很多門派在此開山立派,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曾經大有取代天師道成為天下第一教派的全真教。

不過,這些已是陳年舊事,因為在全真教最鼎盛之時,一個強悍勢力橫空出世,硬生生的就將全真教從王屋山趕了出去,說難聽點,是把全真教連根拔起,是徹底毀了這一大教派的根基,使得這曾經輝煌無限,雄霸一方的大教一蹶不振,再無復興的可能,而取代全真教獨霸王屋山就是聖心教。

聖心教的出現可用極為突兀來形容,在聖心教沒出現之前,世人根本不知道世間有什么聖心教,但它一出現後,帶來的便是無盡的血腥,無邊的殺戮。

據說聖心教在王屋山開宗立教之後,王屋山數百里的天空上便少有日月之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都是陰雲密布,難見天日,就是傲然於天地間的天柱峰也被烏雲完全籠罩,並且天柱峰四周的烏雲是更濃郁,更厚重。更黑暗!

從此王屋山便淪為了一個黑暗的世界,與世隔絕,但又無時無刻的不影響著外界。將一股肅殺暗黑的氣息緩緩向外散布,一點點的侵蝕著世間。世人,並且還差點將整個世界吞噬,由此可見,當時聖心教的威勢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強大,不可一世的存在也逃脫不了毀滅的宿命,那是邪不勝正的宿命。隨著一代魔君傅潛的隕落,聖心教也消亡了。

聖心教煙消雲散後,王屋山恢復了她的秀麗原貌,天柱峰重現光彩。經過一場劫難後,王屋山風采更勝往昔,甚至還具有一股神秘氣息,或許是聖心教的余威猶在,在很久一段時間內。王屋山中是少有修士前來修煉,這也讓飽受邪氣荼炭的王屋山有了休養生息的時間。

也許是王屋山劫數未盡,在過了近千年後,一個比聖心教更強的勢力又將王屋山占據,也就是在一夜之間。王屋山再度被一股陰森森,冷冰冰的氣息所籠罩,比之聖心教,天心教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更可怕,更凌厲,那是一股能摧殘一切的力量,有著席卷天下的氣勢,陰森可怖,無孔不入,亦是無堅不摧!

除此之外,天心教與聖心教還有一處不同,聖心教時,王屋山常年被黑雲遮掩,而天心教則是讓整個王屋山籠罩在了一片血色之中,血色雲霧,遮天蔽日,即使你遠離王屋山,遙遙看著那濃濃血霧,也會感覺氣息不暢,心驚肉跳,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氣,而隨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遠離王屋山,越遠越好。

那時的王屋山就和地獄相仿,而高聳入雲,一柱擎天的天柱峰就是這座地獄的核心,是魔王的居所。

血霧彌漫王屋山足足有百年之久,在血色的侵蝕下,王屋山似乎早已不復存在,在世人眼中,這里真該叫做魔窟,鬼域,所以很多人很形象的稱這里是魔鬼山,或者是死亡城。

然而,就在今天,魔鬼山有了變化,圍繞在數百里山脈的血色迷霧本該是死氣沉沉,猶如死水,靜靜不動的,可今天,隨著一聲清越高亢的長嘯,血霧自南向北,竟然大動起來,一陣憑空而來的颶風,不知蘊含了什么樣的力量,竟能將這漫天血霧層層吹動,在颶風的強大威勢之下,血霧是毫無抵御之力,竟是隨風而散,什么是風卷殘雲,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風起雲動,就只半盞茶的功夫,這似乎已和王屋山融為一體的血霧就隨風消散,分崩離析,久久不見蒼穹的王屋山終於顯露出了崢嶸本色,天柱峰依然巍然聳立,只是經過這些年血色的浸染,它那挺拔巨大的身軀上依然閃動著淡淡血光,絲絲血痕,它就像剛剛受過一次重創,精神還未恢復,身體還有損傷,但堅韌剛強的它還能挺住,還能煥發光彩,再現昔日輝煌。

悠悠一聲長嘆忽然在虛空之上響起,就在王屋山上的血霧消散不久,這座古老的山峰重見天日之時,嘆息聲其實很輕,帶著幾分感慨和唏噓,但並不突兀,嘆息之聲似乎已和王屋山的山風,氣息相融合,似乎這聲嘆息就是王屋山所發。

當然嘆息的不是王屋山,而是一個英挺俊拔,風采無雙的青年男子,天藍色長衣,隨風飄動,輕柔和緩,風中的這個男子看起來真是俊極了,那是一種超越塵世,凌天絕地的姿態,風度,所謂神仙只怕也不過如此吧!

天藍色的身影就在天柱峰近前,他似乎來了很久,或許他一直就在這里,靜靜看著身前這座山峰,仿佛看透了這座山峰的前世今生,坎坷遭遇,所以他才有此一嘆,而他就是替王屋山解脫這層羈絆,束縛的人。

與天柱峰相對,在高昂雄壯的巨峰之前,他並不渺小,相反二者相較,他似乎要比這座山峰更為高昂,更加雄壯,不可一世,那是睥睨天地的豪氣,天地尚且不在他的眼中,何況這座天柱峰呢!

他嘆息之後,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而在遠處隱約傳來了陣陣驚呼,吼叫,斷斷續續,此起彼落,好像是很多人在廝殺。在拼搏,只不過這些聲音持續的時間很短,很快遠處就安靜了下來。

他神情寧靜。目光柔和,等到四下靜默後。他長眉微揚,喃喃道「這就結束了?真快呀!他若要知道自己老巢被端了,還不知會有什么反應,真是有些期待。」說著他輕輕一笑,這一刻他目光瞬間冰冷,神情冷酷,整個人散發出了無法形容的殺伐霸氣。氣息涌動,就連厚重穩健,與地相融的天柱峰似乎都是雄軀一顫,微微戰栗起來。

他殺氣一發即收。神情再度平和清淡,可片刻之後,他目光忽地一閃,精芒如電,但一閃而逝。他似有所見,劍眉微皺,嘴角現出一抹苦笑,他看到了什么?會讓他有這樣無奈的神情,苦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