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大結局六(1 / 2)

仙途正道 廿虹 3375 字 2023-02-07

白先生!

先生就是老師,清岩行此大禮,就是在叩拜老師,世人都知道清岩的師傅是崆峒派前掌門廣閑,可並不清楚,在廣閑之前清岩還有一個師傅。

不過這位師傅教清岩的不是如何修真,怎樣煉道,而是讀書識字,知理明理,他是清岩的啟蒙恩師——白先生,也是當初赤金鎮最有學問的人,大家無一例外的都尊稱他為白夫子。

清岩的名字齊曉石也是拜他所賜,他也是老爹的朋友,二人交情極好,閑來無事就會喝酒談心,所以不論他是何種身份,老師還是長輩,都受得起清岩的跪拜大禮。

只不過此刻看來這位白夫子絕非尋常人,要知道清岩離開赤金鎮已有一百多年,都說是百年滄桑,除了遠處的祁連山沒有多大變化外,其他的人和物應該都會有巨大改變。

要知道尋常人很難活到一百多歲,而按清岩所知,他十二歲時,白夫子就該是六十歲的花甲老人了,可現在再遇到白夫子,他依然是老樣子,斯文儒雅,豐姿雋爽,除了頭發有些花白外,真是不見老態,這可絕對不是白夫子保養的好,尋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說清岩也從白夫子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奇異的氣息,從而斷定,他的這位啟蒙恩師,教他認字寫字的先生,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並且還是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大高手!

清岩對白夫子是熟悉的,以他的修為自然不會認錯人,起先他是有些懷疑,覺得是有人再借白夫子的形象裝神弄鬼,可在和白夫子近距離接觸和一番談話後,清岩已經確定眼前的就是真正的白夫子。他的第一位老師,師傅,所以他就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這是禮數。是他應該做的。

見清岩毫不猶豫的拜倒在地。白夫子清癯的臉上現出欣慰的笑容,他能感受到清岩的真誠和一直對自己未曾改變的尊敬。這孩子沒有變,還是與當年一樣,至誠純朴,心地善良。

記得當年石頭也是如此跪拜在他的身前。成為了他的弟子,現在石頭已非那個懵懂少年,而是中土修真大聯盟的領袖,是蒼帝,還是神武大帝,真是威名赫赫,聲勢之強是無與倫比。可在見他時,清岩依然下跪,神態恭敬,這就足以說明了一件事。世事變化,有些東西是有了改變,但石頭沒有變,就算是變了,也是越變越好。

緩緩扶起清岩,白夫子先仔細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徒弟,他的眼神柔和而又慈祥,看清岩時,不僅僅是像在看一個弟子,更像是一個親人,許久後,白夫子才道「石頭,你真是長大了,成熟了,唉,歲月流逝,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清岩能體會到白夫子對自己的感情,點頭道「是啊,弟子還以為再也……先生,你還是老樣子,風采依舊。」

白夫子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出現在這里是很奇怪,就如這座赤金鎮本是不該有的,可偏偏就在這里,來,我們先坐下,有些事情我會給你說明白的。」

二人落座後,清岩真是忍不住了,就道「弟子真是慚愧,竟然沒有發現先生……竟然是……」

白夫子知道清岩要說什么,便道「這不算什么,我有些特別,其實嚴格說來我並非修真之人。」

清岩一怔道「您的話弟子不太明白。」暗道「可我明明感覺到了那種氣息,先生怎么會這樣說。」

白夫子清楚清岩心里的疑惑,便微笑道「我的事情比較復雜,一時半會也很難說清,先不說我,談談你吧!」

清岩聞言又是一怔,他現在是一肚子問題,就想好好問問白夫子,可先生卻要談談自己,這就讓清岩覺得有些郁悶。

白夫子怎會不知清岩的心思,便道「你的事情其實我大都清楚,石頭,你可知道為了你我……不,應該是我們花費了多少心思。」

清岩隱約想到了什么,心頭一震,顫聲道「先生,莫非您就是神農師傅所說的他?」

神秘的「他」,這個「他」可是讓清岩想破了腦袋,絞盡了腦汁,他是把所有有可能是「他」的人都想到了,可他還是有沒想到的地方,清岩萬萬想不到,那個神秘的「他」竟然會是白先生。

是啊,清岩怎能把一個平凡的夫子先生,(這里的平凡指的僅是白先生並非修真之人)和盤古,神農,伏羲,女媧這些神人聯系在一起,怎么想,怎么看,他們之間是難有交集的。

清岩都有些懷疑,又見白夫子沒有承認,他不禁又問道「先生,您真的是「他」嗎?」

見清岩一臉的不信,就像很早以前,這個孩子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便是如此表情,雙目圓睜,嘴巴微啟,同時眼睛里還帶著幾分驚訝和不解,這是白夫子熟悉的神態,時隔多年,他又見到了,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不論如今的清岩是什么身份,在他看來清岩還是那個小石頭,天真無邪,真誠可愛。

微微一笑後,白夫子道「怎么,我看起來不像嗎?」

真是不像,清岩暗暗嘀咕一聲,可白夫子不同於別人,若是廣閑清岩定會直說出來,現在他卻只能是暗暗嘀咕,嘴里卻道「弟子就是覺得……很意外。」

白夫子輕輕一捋胡須,笑道「是很意外,誰能把我和神農大神聯系在一起,唉!我也很期待這天,與你真正的認識一下。」

清岩是滿心疑問,就道「先生,您究竟是誰?」

白夫子微笑道「我姓白字笑天。」

白笑天,笑蒼天,好灑脫的一個名字,清岩這才知道先生的名諱,隨後白夫子又道「我方才說了,我並非真正的修真之人,雖然我要比很多修真高手……厲害一些。」

清岩忙道「先生過謙了。我看你和真神也差不多了。」

白夫子看看清岩,笑道「你此刻已是真神了,眼力自然不差,若按修真的境界來說。我的力量是很接近真神的。」

清岩奇道「先生。我感覺你的氣息似乎和我……」說到這里,他稍稍一頓。

白夫子接著道「是不是和你沒什么區別?」

清岩點頭道「正是。」

白夫子解釋道「這就是大道至簡。殊途同歸了,你是因為到了真神境才能察覺到我的氣息,而一般修真高手就以為我只是個尋常文士,是個普通人。而收斂氣息的你,在他們眼里何嘗不是個普通人呢?我之所以說自己不算修真之人,是因為我從未修煉過任何道法,法術。」

清岩聞言不覺動容,驚道「啊!那您的……修為……」本來他想說你的修為是從而何來,可白夫子說的清楚,他都沒有修煉過。這修為二字又要從何說起,所以清岩只能話說一半,滿臉驚奇了。

白夫子很喜歡看清岩吃驚的樣子,這讓他總能想到小石頭。這也是長輩們的通病,孩子好容易長大了,他們就又開始回憶起孩子兒時的那些情形,白夫子即便不是尋常人但也不例外,他看清岩的眼神里透露著那種深深疼愛,仿佛清岩就是他的孩子。

清岩自然能感受到白夫子那種以前只有老爹才有的眼神,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和白夫子的感情並非他想的只是師徒之情,似乎還有種親情摻雜在其中,這讓清岩有些驚訝,雖然師徒如父子,可有時親情和師徒情意也不能混為一談,但清岩明明就感受到了那種親近,而他也並不排斥,甚至還有想依偎在白夫子膝下的沖動。

清岩心里一動,記得很早以前,他對白夫子也有這樣類似的感覺,他小時候調皮搗蛋,就喜歡玩耍胡鬧,有時候就忘了完成白夫子布置的功課,起初他就害怕白夫子會找自己算帳,要知道其他學生要是誤了功課,掌心挨板子那是跑不了的,他的好朋友劉胖子就不知挨了多少回板子。

俗話說「嚴師出高徒」,先生揍學生那是天經地義,要是不揍,家長都會以為先生是恨鐵不成鋼,放棄了孩子,還要誠惶誠恐的過來問明情況,勸先生有事沒事要多教育自家孩子,不打不成材,這種觀念,可謂是根深蒂固了。

可小石頭就從未挨過板子,而他的功課也不是每回都完成了,只不過別人沒完成功課就會挨兩下子,他則是一句訓斥也沒有聽到,白夫子向來對石頭是網開一面,甚至都是姑息縱容。

好在石頭還算懂事,知道好歹,功課還是做的時候多,沒做的時候少,那時候石頭就認為,先生之所以不追究自己,是因為先生和老爹關系要好,他們可是酒友,沒事就喜歡喝酒聊天,也許是因為這層關系先生才會對他格外照顧。

現在,清岩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兒時先生對自己的關照,可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其中恐怕還有隱情,這就讓清岩更為急切的想知道原因了。

看著滿臉驚奇的清岩,白夫子卻沒有想到,清岩會從自己的眼神瞬間想了那么多,他是很樂意為清岩說些自己的故事,他的事情清岩是有必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