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安傾然和東方錦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底都有了數,安傾然也不管了,直接將籠子放在慕容藍心面前的小茶幾上,那慕容藍心往後一躲,那小猴子的動作與她幾乎一樣,但很快,猴子就不動了,嘴角流出了黑血來。
慕容藍心終於回過神,她被眼前的情景驚到,看著那猴子:「它……它怎么了?」
「它死了。」安傾然聲音冰冷,「是被你害死的。」
「你們胡說八道,我動都沒動,差點被它嚇死。」慕容藍心站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們拿我來當猴子耍,東方錦,我喜歡你,是我的錯,可是我不是用來當猴耍的。」
東方錦冷冷地盯著她,並未回答她的話,反而對門外道:「來人,將慕容藍心關進宗人府,等待發落。」
「喂,你們什么意思?」慕容藍心幾乎要跳起來了,安傾然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
「把你當猴子耍的,並不是我們。」她幽幽地道,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
但是安傾然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慕容藍心被帶走了,出了院子她還在叫嚷著。
東方錦眉頭一直緊鎖著。
安傾然近前,頭溫柔地靠在他的肩上,這一刻,他一定想起了雲皇後,他們馬上就能為她報仇了,只是她那樣堅強的人,沒有等到這一刻。
「她不是真正下毒之人,不過被人利用而已。」東方錦終於開了口。
「是,我知道,畢竟十六年前,她還是個孩子。」
東方錦長臂一展,將她溫柔地攬在懷中,嗅著她的發香,閉上了眼睛:「幸好有你。」
安傾然也是環住了他的腰身,閉上了眼睛,但只瞬間突然起身:「猴子。」
是呀,地下還躺著個毒被引發的猴子,安傾然拎起那個籠子,她暗暗地慶幸自己當初給東方錦排毒的時候留了一手,她覺得他的毒若是全清了,那么就無法查到那能引發他毒發的幕後黑手了,到時候死無對證。
所以,她將東方錦身上的毒感染了兩只猴子,只給它們清除一部分,剩下的便留在體內,這些天倒是一直沒有毒發,今天東方錦示意她聞到了那天熟悉的味道,就在太後宮里的那杯茶,他想起了特別的味道,當初他以為那是茶的清苦,後來越想越不對,而今天,慕容藍心接近他床的時候,他又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所以他才起身。
安傾然那個時候在外廳在檢驗糕點,兩個人連商量都沒有,但是非常地默契。
現在東方錦和安傾然都知道,問題出在慕容藍心的身上,她的身上有那種味道。
「是番木鱉。」安傾然說出了一個葯名,「倒是清熱解毒的好葯,只是這葯有毒性,用它的時候,必須得有臣葯相佐,只是這招實在太高明了,幸虧我解毒用的是銀針,沒有用這味葯,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安傾然這會兒連想都不敢想。
這個人,真是歹毒得可以。
怪不得太醫院的人一直醫不好他。
沒准毒解了些,又被引發了。
她覺得頭開始疼了,上一世,她直到臨死的那一刻才認清這宮里的斗爭有多殘酷,而帶著一顆准備的心,卻仍舊被這宮斗的血腥所驚到。
這一世,她的仇未報,而卻又重新被推進一個旋渦,好在這一世,有他在身邊。
她邊想邊利落地給猴子下針,很快那猴子轉醒了,只是虛弱得不成樣子,有氣無力的,連恨意都沒有辦法表達了。
「對不起,過了這段時間,我會讓你做一只快樂的猴子。」安傾然知道現在還不能讓這只猴子徹底恢復健康。
「我去找父皇。」東方錦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安傾然站起身,抹了抹額頭的汗,忍冬上前將籠子拎了出去:「太子妃,這件事情是不是到此結束了?」
「不,還沒開始。」
忍冬似懂非懂的,但看安傾然的臉色,便沒有再問下去。
御書房。
當東方錦將發生的事情說完之後,雲啟帝的臉色就變了:「朕要親自去審問慕容藍心。朕不相信這件事情與太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