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無語,她們分開才不過一個上午,臉上發燒,心里卻甜絲絲的,雖然覺得他是甜言蜜語,可她相信他的話。
「我絕對不會再娶其它的女人,你放心就是。」
「怎么突然說起這件事情?」
東方錦有失言的表情,他轉移話題:「你給我帶的什么好湯?你陪我喝吧。」
「等等,把話說明白些呀,是不是又有人逼你娶妃了?」
「哎,傾傾,有時候就覺得你太過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東方錦坐了下來,端起糖水喝了一口,「好喝。」
安傾然面上仍舊掛著淺笑,可是她的心里慌慌的,統共一個太子,一個好男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所以,他這樣一說,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東方錦放下玉碗,又笑了:「不用聽別人說什么,不管說什么,我是不會聽他們的。」
「可是,若是滿朝文武以天下社稷相要脅,你倒是聽還是不聽?」安傾然笑眯眯地問他,但是心里卻是非常緊張,她不是杞人憂天。
「如果他們不滿意,誰要來當這個太子,讓他們來當。」
安傾然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這樣的話可不許說出來,否則人倒以為我是禍水,你倒讓我活還是不活了?」
東方錦也覺得自己說得輕率了,只一笑,將她扯到懷里:「好啦,我說錯了,倒幸虧有一個賢惠的娘子,否則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兩個人打趣了一會兒,東方錦的心情好多了。
安傾然回到東宮,心情反倒更加沉重,怪不得最近來瞧她的人這么多,想來,是在打她和太子的主意:「忍冬,就說我身體抱恙,暫不見客,所有的人都推了。」
太後聽到了東宮的消息,臉上一片喜色,看來,有人領會她的精神了。
安傾然被突然來的這些潛在的威脅們弄得頭疼。
不管怎么說,她現在沒有身孕是事實,那些人拿這個做文章也可以想象。
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多久。
可能只要自己一日未懷上,情況就不會終止吧。
忍冬悄聲走了進來,讓眾宮女出去。
安傾然知道她有話要說,便等著。
「太子妃,奴婢收到消息,小桔說這兩日太後宮里不斷有貴婦人來,很是頻繁。」
「還有呢?」
「還有,皇上去了舒貴妃的院子里。」
安傾然愣了一下:「呆了多久。」
「好半天,舒貴妃送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意。」
安傾然明白。
她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寬慰地笑了:「也許這是好事,畢竟這多走動有利於皇上龍體安泰。」
她不相信雲啟帝會這么快忘記雲皇後,他這樣做,可能也是有原因的。
事實上正是如此。
原來快到雲皇後周年忌日了,前些日子,舒貴妃到雲啟帝的寢宮,裝扮得異常朴素,給雲啟帝送來了補湯,臉色凄凄:「皇上,妾身有一個請求,還望皇上准了。」
雲啟帝躺在床上,看著醫書,那是雲皇後的遺物,她以前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想從醫書中給太子找到治病的法子,她沒有找到,倒是她為太子選的女人做到了。
他見舒貴妃來了,便將醫書放下,看著地上恭敬的慕容舒,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吧,什么事情這般嚴肅?」
「妾身昨天夜里做了一個夢,夢里雲姐姐囑咐妾身照顧好皇上,也照顧好太子,想到之前皇上因為姐姐的去世懷疑妾身,妾身惶恐不安,這一年,一直在自責和反省中渡過,卻不知道該做點什么來彌補姐姐的遺憾,妾身沒有想到姐姐會信任妾身,托夢給我,所以,妾身想了又想,就決定去法華寺為姐姐誦經,也為皇室祈福,更求菩薩保佑皇上龍體康健。」
雲啟帝聞言心里動了一下:「她給你托夢?她……可是還說了別個?」
「姐姐與生前一般無二,仍舊穿那些白錦鳳紋裙,她只說不想再與皇上夢中相見,空增皇上病痛,讓妾身幫忙照顧皇上和太子,其它的,倒沒有說什么。」
雲啟帝痴痴地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