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府。
一樹桃花,宛如雲霞,桃樹下一粉衣女子仰頭看著桃花,卻不知,她看桃花有人看她,她的面郟比桃花還要艷麗,柔美。
「娘子。」一聲輕喚響在耳邊,隨即一雙臂膀環上了她的腰身。
東方若雪不回頭,嘴角輕勾,也不說話,繼續看桃花。
連暮寒也陪著她仰頭而視,其實他們連府的桃花比別人家開的晚:「記得在酒樓里看壽王府的桃樹,連成一片,卻不知到了秋天,你家的桃子吃不吃完。」
「你關心這個?」東方若雪淺笑,她之前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自已家里的桃子最近都到哪里去了。
「當然,若是吃不過來,我們回去住上一個月,我最喜歡吃桃子了。」
「猴子才喜歡吃桃子呢。」
「好呀,你打趣我。」連暮寒說著,呵她的癢,東方若雪便掙扎著跑開了,繞著樹,笑聲入雲,震落樹上的雲霞,如雪般落在了她的身上,發上,連暮寒看著佳人在前,身影很快地掠近前,將她摟在了懷里:「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嗎?」
「初次?」東方若雪狀似思考。
連暮寒假裝沉臉:『怎么?我就那么渺小,你都看不見我?』
「好啦,不就是在我嫂子的及笄禮上嗎?」
「錯。」
「錯?」
「是呀,錯了。」
「那……又在哪里?」
「在我七歲的時候,上元節,我見到了小小的觀音,不是你扮的?」連暮寒眼神里帶著笑意,「瞧吧,那個時候你在蓮花燈上,好威風呀,哪里注意我這個凡人呢。」
東方若雪想起來了,那年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執意要扮作觀音,與民同樂,父親沒辦法,只得答應她,當時被替換下來的小孩子很是不開心,還哭了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
「當然知道,街上的百姓也都知道,我豈能不知?」
東方若雪思緒便回到當年,想象不出連暮寒七八歲是什么樣子,八成很是調皮,而連暮寒也是回憶起來,半晌沒有開口,兩個人靜靜地相擁而立,本身就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接近的小丫環們趕快跑開了。
不敢打擾這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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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安傾然突然想吃酸的了,她又不喜歡吃宮里的果子,所以,便促狹心起:「忍冬,給連公子帶個口信,我想吃酸棗,讓他給我送來點,告訴他,這是我的條件之一。」
「酸棗?主子呀,這個時節到哪里找酸棗去?想必就是那蜜餞?」
「蜜餞誰用得著他來找,告訴他,給他七天的時間,若找不來也成,把她的夫人借我兩天。」安傾然邊說邊忍著笑。
忍冬疑惑地看著她:「當真要這樣原話轉述嗎?」
「是的。」
如果不這樣,那個小子不服吧。
話帶了過去,忍冬回來抿著嘴笑:「主子,連公子可是怕極了您呢,告訴奴婢,說他保證完成任務,絕對會在七天內把東西給您送過來。主子,您說那酸棗還有嗎?」
「當然有,可以到極寒的地方,樹枝上總會干著小棗,那棗酸味淡了,倒是卻極為特別,酸甜可口,這會兒說著,我嘴里就開始冒酸水了,不得了了,快把那山果糕拿來,我先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