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姚督面聖,燕語獻方(1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5128 字 2023-02-08

姚燕語不願回去也在姚鳳歌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她能直接拒絕。姚鳳歌淡淡的笑了笑,心想這個妹妹的腰桿子是越來越硬了。

韓明燦在一旁笑道:「請少夫人見諒,我臉上現在這個狀況也不適合回去,請少夫人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且寬限燕語這幾日,等姚大人進京時,我跟燕語一起回京。絕不會讓她耽誤給姚大人請安。」

姚鳳歌自然不能拂了長公主的面子,於是笑道:「那你們就在這里住幾日,我先回去。等初六那日一早二妹務必回城。父親也有大半年沒見你了,每每有書信來,都要問及你的境況,想來心里也很是掛念你的。」

姚燕語忙答應著:「姐姐的話燕語記住了。」

姚鳳歌沒再多說,只瞧著珊瑚等人把自己用的東西都收拾了包裹,隨著蘇玉祥上車離開。

韓熵戉見妹妹在這里住了幾日臉色頗好,下巴上的疤痕只剩下了一道白印兒,而且過不了幾天白印兒也會消失,心里自然高興。臨走是又叮囑了妹妹一番,方跟蘇玉祥一起離開。

姚燕語送眾人出庄,看見姚鳳歌在馬車的車窗里探出頭來回頭看,忙又笑著搖了搖手。

馬車里,姚鳳歌輕聲嘆道:「這小庄子住著真是舒服。」

珊瑚也贊道:「小庄子雖然不大,但重要的是安靜。沒有家里那些多事的人來往嚼說,耳根子清凈了許多,不想那些惱人的事情,奶奶心里自然舒服。」

姚鳳歌點頭說道:「回頭叫人把我在城西的那個庄子收拾一下,過了年天氣暖了我要去那里養胎。」

珊瑚答應著:「是,奴婢回去就安排人去收拾。」

姚鳳歌沒再多說什么,側身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心里細細的想著見父親的事情。

臘月初三,姚遠之未到,姚遠之身邊的一個姓曹的師爺先到了。

原來是姚遠之知道女兒身懷有孕,不想讓她多番操勞,便打發曹師爺帶了幾個家早早的下船策馬疾馳進京,為的是先一步打探一下雲都城中的概況並安排姚大人的起居之事。

曹師爺進京後並沒急著先去見姚鳳歌,而是直接去了姚家在京城置辦的舊宅。

舊宅看守的仆人見了姚遠之的親筆書信不敢怠慢,忙把這是師爺迎進去好生回話。

此時姚鳳歌早就派了人過來打掃房舍,又送來了新的被褥及換洗的衣裳,姚遠之的書房卧室等都煥然一新,大雲朝的冬天干燥寒冷,屋子並沒有多大的霉味,但姚鳳歌依舊吩咐人燒了銅鼎,大把的百合香整日的燃著。

曹師爺進屋子轉了一圈,甚為滿意。又叫了家仆進來問了些瑣事便打發人散了,自己洗漱更衣後,悄悄地出去了。

臘月初六下午時分,姚遠之乘坐的船只在雲都城東二十里外的碼頭停靠,姚大人輕裝簡行帶著兒子姚延意及五六名家仆下船。曹師爺帶人到碼頭迎接,姚遠之和曹師爺上了同一輛馬車,進雲都城的路上,曹師爺便把京城中王公侯伯左右宰相,各部尚書等三公九卿動向一一跟家主匯報一番。

能干的曹師爺在匯報完了這幾日掃聽到的各路消息之後,又把雲都城里有關姚二姑娘的大部分傳言都一一說給姚遠之知道。

姚遠之默默地聽完,摸著下巴上的短髭輕聲笑道:「如此說來,我這二女兒在雲都城已經名聲鵲起了?」

曹師爺忙道:「二姑娘的醫術可謂一鳴驚人。先是燕王之女,後又是鎮國公世子,再後來還有定候府世子夫人的血崩。此時連太醫院里都在議論二姑娘的醫術。老大人得女如此,真是一大幸事。」

姚遠之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老夫的這個女兒一向乖巧順從,在家里的時候老夫還只當她是資質平庸,性子和順,隨了宋氏的性子,如今看來還是老夫走了眼。只不過——禍福相依,喜憂參半。她如今這個狀況也不見得是什么大好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制造什么言論,老夫也是很被動啊!」

「老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就目前來看,事情的走向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鎮國公府對二姑娘很好,凝華長公主還親自出面宴請過二姑娘。屬下還聽說,宰相府有意跟老大人結親,豐家家孫少爺的庚帖已經送到了大姑奶奶的手里。雲都城里十有六七當婚的公子哥兒都傾慕二姑娘,想娶二姑娘為妻。老大人這次進京怕是有的忙咯!」

姚遠之這回倒是真的笑了:「子誡,你這是在打趣老夫么?豐宗鄴的孫子會娶我的女兒為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這個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燈。」

「啊,老大人有所不知,豐宗鄴有個庶出的兒子名豐紫晝,這個豐紫晝娶妻楊氏,生有一子名叫豐少瑱,今年一十九歲。楊氏托了靈溪郡主為媒,庚帖已經送到了大姑奶奶的手上。老大人見了大姑奶奶便知道了。」曹子誡呵呵笑著,拱手說道。

「我就說嘛,豐皇後的侄子,怎么可能娶個庶出的姑娘為正室呢。」姚遠之聽了這番話之後,為笑著搖了搖頭。

姚遠之的馬車進了雲都城門,並沒有往姚家舊宅的方向去,而是直奔文華街上的驛館。

大雲朝的規矩,外放官員奉旨回京述職,需得向皇上遞交請見牌,等皇上下旨召見。

但牌子遞上去,並不一定皇上就有空召見,於是便要等。而且等的這段時間又沒有定數,或許是半天,也或許是半個月。

為了防止外放官員和京官私下相見,互相勾連,影響朝廷大事,也為了隨時恭候皇上召見不讓皇上等臣子,也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待召見的這段時間,外放官員一般都不回府,就住在驛館內,隨時候傳。

姚遠之自然也不例外,進京後便跟兒子姚延意分開,自行住進了驛館。姚延意則帶著家仆先回舊宅安置,打算先回去安排一番後,次日再去定候府看望妹妹姚鳳歌。

但姚二公子想不到的是,一進家門便見一個聘聘婷婷姑娘家帶著十幾名家丁仆婦出來迎接,姚延意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口。

「二哥。」姚燕語微笑著福身行禮,「不知父親一路上可安好?」

「二妹?」姚延意的眼角抽了抽,心想這真的是自己那個沉默寡言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庶妹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看了?都說女大十八變,可這個庶妹變得也太快了吧?不過三四個月的光景,怎么竟像是換了個人?

姚燕語看著發愣的姚延意,心想曾幾何時那個八面玲瓏在官商兩界混的風生水起的二哥竟然也有這副神情?於是輕笑道:「二哥,父親留在驛館了么?外邊冷,咱們快些進屋吧。」

「哦,好。好。」姚延意點點頭,隨著姚燕語往院子里走,一路走來他都在暗暗尋思這個神奇的二妹妹到底給自己用了什么靈丹妙葯,幾個月的光景居然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變成了這般華彩斐然清麗脫俗的美人?

姚延意一時想不開,不知古人有雲,相由心生。

之前姚燕語一心求平靜求安穩,只想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所以把一切才華都斂在內心,與人交往也只求無過,所以言行舉止盡可能的收斂,極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平日里那些琴棋書畫女工針線等功課都不好不壞,沒有任何出挑的地方。

日子久了,嫡出的兩個公子以及姚家的所有主子們便基本忽略了她的存在。連老太太宋氏也不怎么關心她。

而如今,姚燕語先是妙手回春治好了嫡姐的病,又給雲漾,韓熵戈這樣的權貴子女療過傷,還救了定侯世子夫人一命。她的醫術才華得到施展,便如一顆埋在塵土里的珍珠被發現,被珍視,與生俱來的流彩華光自然顯露,神奕照人。

而且她這段時間又跟蘇玉蘅和韓明燦這樣的貴女呆的久了,又受凝華長公主的厚愛,心底那份自信隱隱散發出來,氣質從里到外漸漸地發生轉變。生活在她身邊的人倒不怎么覺的,三四個月沒見她的姚延意自然是意外之極。

姚家兄妹各懷心思往院子里走,旁邊仆婦丫鬟們都畢恭畢敬的跟隨左右。

進屋後,姚延意落座,姚燕語親自奉上熱茶:「哥哥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後面已經准備好了熱水,哥哥要沐浴更衣,便叫丫鬟們先過去伺候。」

姚延意十二分的滿意,含笑點頭:「辛苦妹妹了。」

姚燕語輕笑:「這有什么辛苦的,都是燕語該做的。」

一路征塵,的確需要先沐浴一番,姚延意喝了半盞茶便去後面沐浴,姚燕語看著專門為姚延意買來的兩個俏麗丫鬟拿著衣物跟隨離去,暗暗地長吁了一口氣。

翠微見狀,忙上前攙扶著姚燕語的手臂勸道:「姑娘累了一日一夜了,快來這邊坐下歇歇。」

姚燕語轉身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過翠微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

看姚延意的反應,對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想來自己昨天一早便回來這里,辛辛苦苦的忙活了這一場也算沒有白費。

其實說心里話,她也不想操這些閑心,只是那日姚鳳歌離開蝸居小庄後馮嬤嬤趁著韓明燦睡著後,深勸了自己一次。

馮嬤嬤說,姑娘再怎么樣出挑,醫術再好,長公主和韓姑娘再怎么愛重,可將來的婚姻大事依然要由父兄做主。長公主也不能越過父母去直接對姑娘的婚事指手畫腳。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姑娘將來嫁的好不好,則關系到後半輩子能否過的開心。所以姑娘還是多在老大人和二位公子身上花些心思。就算不刻意的討好,但身為女兒和妹妹該做的也一定要做好雲雲。

姚燕語也細細的思量了馮嬤嬤的那番話。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一定要找個男人來依靠,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討好老爹和哥哥是勢在必行的一條路。別的不說,她過了年就十七了!

十七歲在大雲朝雖然不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比韓明燦,有父母兄長捧在手心里護著,哪怕到了二十歲三十歲嫁不出去也沒有人敢說什么。所以姚燕語現在最怕的是父親一個高興就隨隨便便把自己定給哪家公子哥為妻或者哪位權貴為妾了。

為了能夠讓父兄能夠慎重的考慮自己的婚事,至少不要隨隨便便把自己嫁出去,姚燕語不得不離那個溫暖的小窩,一大早回到京城,在姚鳳歌面前打了包票,說一定會盡心盡力安排好家中瑣事,不讓姚鳳歌這個長姐操心。

姚鳳歌也知道父親來了勢必要住在驛館,姚邸這邊暫時也只有二哥住。而二哥十有八九會去定候府,到時候如果這邊姚燕語安排的不好她便留二哥在定候府住下。

姚鳳歌自己懷著身孕也不想冒著風險出來張羅,並且,正好可以通過這件事情考考姚燕語,看看自己這個妹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於是索性便把舊宅這邊的事情丟給了姚燕語和幾個老家仆。因此,姚家姐妹各打各的主意,一個放開手去試探,另一個則花費心思去做好,便有了姚延意進門時的情景。

姚延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在俏麗丫鬟的服侍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本就風流倜儻的姚二公子整個人便意氣風發了許多。

天色已晚,姚燕語命馮嬤嬤親自盯著自己從蝸居小庄帶來的兩個廚娘為姚延意准備好晚飯送到他的房里去。姚延意看著飯桌上豐盛的飯菜心中甚為滿意,因問:「二妹妹呢?」

馮嬤嬤忙回:「二姑娘說二爺一路勞頓,她就不過來打擾二爺休息了。另外,二姑娘叫人燉了人參雞湯還有幾樣南味的糕點,悄悄地送到驛館去了。」

姚延意滿意的點點頭:「二妹慮事很是周全,很好。」

馮嬤嬤躬身道:「二爺若沒別的吩咐,奴才就不打擾二爺用餐了。」

「嗯,你退下吧。」姚延意擺擺手,遣退了馮嬤嬤,又喚了兩個丫鬟來服侍用飯。

這兩個丫鬟雖然是新買來的,但卻被馮嬤嬤嚴厲教導過,況且她們的賣身契還攥在姚燕語的手里,因此在盡心服侍的同時,自然不忘了少提一下二姑娘的好。

姚延意多精明的一個人,渾身上下被服侍的百般熨帖的同時,心里又暗暗地贊了一下庶妹的聰明。

姚家人從來不怕聰明人,就是怕有些人愚昧不化,怎么點都點不透。

之前姚延意不喜歡家里的兩個庶妹自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為庶出的姑娘在他這個嫡出的二爺眼里實在是低了一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姚燕語太過溫厚,姚雀華太過伶俐。

太過溫厚則是愚傻可欺,太過伶俐則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是以姚遠之和兩個兒子都不怎么喜歡。

吃著美味佳餚,喝著美酒佳釀,姚延意默默地想,還是大雲京都的風氣教化人,姚燕語在京都呆了幾個月,也變得聰明了。

姚遠之在驛館只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下午皇上便傳旨召見。把同來進京述職的川陝總督給羨慕的不行。

皇上在文華殿召見姚遠之,兩江一帶今年風調雨順,稅收歲貢全都一絲不少的繳納上來,收成好了,老百姓便安居樂業,兩江的政務,商務以及兵防等都讓皇上很滿意,對姚遠之自然少不了褒獎一番。

姚遠之心里很高興,又當即叩首跪拜,表了一番忠心。

皇上對姚遠之這個人一直都挺滿意,因微微笑道:「愛卿平身吧。朕有些困頓,你陪朕出去走走,透透氣。」

御前總管大太監忙拿過皇上的紫貂披風上前來給皇上披上,姚遠之躬身垂手陪在皇上身後出文華殿往御花園里去透風。

御花園里,即便是隆冬臘月,景致也是極好。山石玲瓏如玉,亭台雍容氣派,翠竹依依隨東風而舞,梅花朵朵與春雪交映。

皇上一聲不響的在園子里散步,姚遠之也不敢多說,只得乖乖的跟在皇上身後。有道是多言多錯,伴君如伴虎,聰明的姚大人此時絕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邁一步路。

皇上走了一會兒,忽然回頭笑問:「我聽聞你有一個懂醫術的女兒?」

姚遠之眼角猛地一抽,忙低頭回道:「微臣的二女兒自小喜歡看些蹊蹺的古書,臣家中書房里有祖上收藏的幾本醫書,那丫頭經常翻看,微臣到底也沒在意,誰知道她竟學了些醫術。不過到底是女兒家,那點小聰明也難登大雅之堂。讓皇上見笑了。」

皇上呵呵一笑,說道:「你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女兒可是救了朕的一員猛將啊!」

姚遠之已經聽曹師爺說過姚燕語給鎮國公世子接筋脈之事,當時也覺得匪夷所思,想不到這事兒居然驚動了皇上,於是忙躬身道:「鎮國公世子轉危為安,此乃皇上洪福庇佑,小女也不過是僥幸而已。」

皇上笑了笑,搖頭說道:「不是僥幸。朕專門教人去問過空相大師了,你的女兒居然懂太乙神針。雖然她沒有名師指點,沒領悟到太乙神針之精妙之處,不過她能夠續接筋脈,又自己配置了制外傷的葯粉,也已經很難得了。這就比軍中的那些拿俸祿的軍醫們強。」

皇上這話已經是對姚燕語極大的肯定了,但姚遠之卻不敢多說,只是連連躬身,顫聲道:「微臣惶恐。」

「對了,你女兒配的那個葯粉據說止血治傷很有奇效,不知這葯方復雜不復雜,所用的葯材貴不貴?」皇上忽然止住腳步,笑眯眯的看著姚遠之。

姚遠之忙道:「微臣回去便讓小女將葯方寫好,呈給皇上。」

「嘖!」皇上笑著搖頭,「姚遠之你這人可真是有趣啊!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難道朕是那種跟小姑娘伸手要葯方的人么?」

「不,不,不!」姚遠之嚇了一跳,趕緊的跪在地上,「微臣不敢。微臣是覺得自己一家備受皇上恩澤,小女閑來無事琢磨的什么葯方如果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

「好了,你也別跪了。這雪剛化了,地上濕冷。朕聽說你有老寒腿的毛病?快起來吧。」皇上笑得愈發開心。

「謝皇上隆恩。」能的到得皇上如此關愛,姚遠之激動不已,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

皇上笑著擺擺手,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朕就不留你一起用午膳了,你且回去。過幾日朕有空了再召你進宮。」

「是,微臣告退。」姚遠之再次跪在地上叩頭,待皇上離開之後方慢慢地起身。

宮門口,曹師爺和兩個家丁正翹首以待。見姚遠之匆匆而出,曹師爺忙迎上去,低聲道:「大人辛苦了,車馬已經在那邊等候。」

姚遠之微微一笑,說道:「還好還好。走,回家。」

曹師爺見姚遠之笑了,忙跟著笑道:「瞧大人這神色,定然是得到了皇上的褒獎了!」

「褒獎倒沒什么,只是我那二丫頭……呵呵!說來也是我的時運好。不說了,先回家。」姚遠之說著,扶著曹師爺的手抬腳上了馬車。

車夫趕著馬車剛出外宮牆,便見李忠策馬而來,看見姚家的馬車後遠遠地下了馬,上前躬身行禮。車夫只得勒住馬韁繩,回頭跟車內的姚遠之回道:「老爺,李忠來給老爺請安了。」

李忠是姚鳳歌的奶娘李嬤嬤之子,李家一家子都做了姚鳳歌的陪房進了定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