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第章 中秋聚會(2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5210 字 2023-02-08

翠微這姑娘人好是好,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偏生在感情上是個死心眼兒,姚燕語冷眼瞧著人家長矛大總管都已經放下了,偏生她還在那里往死里內疚,整天跟自己瞎較勁,真是笨死了。

那邊葛海一走,趙大風便無聊了,於是端起酒碗來往這邊找幾位嫂夫人敬酒。

趙大風一來,唐蕭逸也坐不下去了,也端著個酒碗過來湊熱鬧。然後坐在蘇玉蘅旁邊不走了。蘇玉蘅連番推他都不動,只好無奈的跟姚燕語解釋:「他必然是喝醉了,姐姐莫怪,我扶他先去歇息。」

「去吧,時候不早了。」姚燕語微笑著說完,抬眼瞄了那邊一直喝酒的衛將軍一眼,心想他喝了有版壇子了吧?這么個喝法,晚上是不是又要發瘋?

賀熙夫人阮氏是個極有眼色的人,她一看姚夫人不停地瞄衛將軍,便道:「今晚也喝的差不多了,夫人還抱恙在身,也不宜太勞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若是這月色沒賞夠,明兒十六再接著賞也是一樣的。」

姚燕語便道:「此話極是。」於是便起身往那邊席上去。

賀熙一見姚夫人過來,立刻起身讓座,順便被自家夫人給叫走了。

姚燕語便在衛章身邊坐下來,低聲嘆道:「幾日不見,將軍的酒量見長啊。」

衛章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便借酒撒風伸手摟住了夫人的香肩,低聲說道:「那些酸腐文人有一句話說得好,叫『秀色可餐』。本將軍今晚有秀色佐酒,自然興致無限。」

姚燕語低聲一笑,說道:「還以為將軍是個極正經的人,天下美色皆不曾看在眼里。如今看來竟是我錯了。」

衛章低聲笑道:「夫人說的是,天下美色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自己家里的美色卻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說的也是,將軍家里環肥燕瘦美色無限,只是卻都是名花有主的。」姚燕語故作不解,還跟衛將軍兜圈子。

衛章卻一刻也等不了了,抬手把碗里的酒一口喝掉,一把抱起了自家夫人:「夫人這話說得明白,名花自然都有主了,所以今晚這團圓之夜,需得盡情折花才是。」

姚燕語一邊捶他叫他安分點一邊偷偷地環顧四周,卻見想干的不相干的都沒了影,小院子里連個粗使的婆子都看不見,原來就在她坐在將軍身邊時,大家便都識趣的遁了。

有主的名花和有主的名草們都湊一起去了,至於無主的那些諸如香薷烏梅,半夏麥冬以及翠萍等人便重新湊到一起去尋樂子。

幾個丫鬟們拎了包袱悄悄地出門,跑去了當日衛將軍攜夫人垂釣的那個水塘邊。點了熏蚊蟲的草葯餅子之後,幾個姑娘們把帶來的包袱都打開鋪在亭子里,大家環在一起席地而坐,把里面吃的喝的重新擺出來,重新打鑼另開張,又湊了豐盛的一桌。

算起來只有一個孤魂野鬼也就是無賴將軍趙大風,趙將軍無聊的在庄子里轉來轉去,最後循著說笑聲到了水塘邊,借著清明的月色看見那群小丫頭們大呼小叫的劃拳,便一縱身飛過去,加入了其中。

「哎哎,算我一個,算我一個!」趙將軍不管三七二十一,擠進去坐好。

翠萍看著旁邊的無賴皺眉道:「我們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你來作甚?」

「沒關系,你們把我也當成女的好了。我不在乎。」

「真的?!」香薷笑著問。

「當然是真的,本將軍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絕對算話。」

香薷素手一揮,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好,你既然當女人,就得有女人的樣子,烏梅,那邊有剛開的野菊,去采幾朵來給趙大姐帶上。」

「不是吧?!」趙大風立刻傻眼,這些小丫頭片子平時挺乖巧的,怎么今晚這么難纏?

「女人哪有不帶花的?」香薷反問。

「就是!當女人要有當女人的樣兒!你當你跟我們家夫人一樣,女扮男裝,一身素袍,醫行天下?」麥冬年紀最小,聲音最甜。

「嘿!你這丫頭片子說話一套一套的,怎么不去考狀元?」趙大風看著小圓臉麥冬,抬手敲了她腦門一下。

「啊!翠萍姐姐,他打我!」麥冬立刻抱住旁邊的翠萍告狀。

翠萍冷冷的橫了趙大風一眼:「你有點爺們兒樣子行不?」

「不行,說好了我是女人,爺花兒都能戴了,難道還不能求個公平對待?」論耍賴,趙將軍是祖師爺。

「出息!」翠萍瞪了他一眼。

趙大風無奈的抹了把臉:「爺就這點出息,瞧不上啊?」

翠萍有瞪了他一眼,沒再理會。跟無賴較真,她自己不也成了無賴了?

沒多會兒烏梅果然采了一把野菊花來,嬌艷的黃色,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給三爺戴上。」香薷一聲令下,幾個小丫鬟們紛紛上去,給趙將軍插了一頭的花兒。

「行了你們!一點規矩都沒有。」翠萍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呵斥了一聲。好歹也是個五品將軍呢,由著一群小丫頭子胡鬧,傳出去像什么話!

「呀!姐姐生氣啦!」

「啊!姐姐心疼啦!」

「哎呦呦,可不得了,小心姐姐發作我們喲……」

幾個小丫頭被姚夫人慣得一點規矩都沒有,居然嘰嘰喳喳的開起了翠萍的玩笑。

「閉嘴!」翠萍冷聲斥道:「喝不喝酒了還?!」

「喝!」

「喝啊,誰怕誰!」

「來!喝!」幾個小丫鬟少了姚夫人的束縛,一個賽一個的強悍,喝酒居然也用了完。

翠萍有心事,便不欲跟這些小丫頭們一般計較,吃東西的時候順便往嘴里放了兩顆解酒丸。

而趙大風之前喝的差不多了,在庄子里轉了一圈吹了一陣風酒就醒了,這會兒有佳人在側,自然是人醉心不醉,偶爾借酒撒瘋也不過是給自己找個機會而已。

這幾個人又喝干了一壇子酒,小丫頭們便紛紛醉了,一個挨著一個靠在亭子的欄桿上睡著了。翠萍卻依然端著一碗酒席地而坐靠在柱子上,望著西天的那輪圓月發呆。

「哎,你冷不冷?」趙大風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給那一串睡著的小丫頭們蓋上,起身坐過來,跟翠萍靠在一起。

「你怎么還沒醉?」翠萍有些煩這個家伙,長得不怎么地,廢話還特別多,跟小丫頭們喝酒也斤斤計較,而且還耍無賴,一點男子漢的氣度都沒有,真是一無是處。

「嘿嘿。」趙大風神秘一笑,把自己的袖子往翠萍的面前甩了甩。一陣濃濃的酒氣從鼻息間飄過,翠萍立刻明白了這貨的花招——酒估計有一半兒都倒在袖子上了。

果然無賴!翠萍給了這貨一個大大的白眼。

趙無賴對翠萍姑娘的白眼甘之如飴,還往前湊了湊,低聲問:「哎,你說今晚翠微會不會答應老四?」

「我怎么知道!」翠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往一側閃了閃身子。

找無賴又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你看看,人家都成雙成對了,就剩下我們兩個孤獨鬼了。」

翠萍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哎,妹妹。」趙無賴又笑眯眯的往前湊了湊,「你看你也一個人,我也一個人,不如我們兩個湊合一下?」

「滾。」翠萍猛地站起身來,冷聲說道:「你趙將軍可不是孤獨鬼,十九樓的老鴇子可天天盼著你去呢,你有花不完的銀子,可不是夜夜新郎?」

「哎!那不過是逢場作戲嘛!」趙無賴趕緊的站起來拍拍屁股,「再說,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翠萍嗤笑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冷笑道:「逛窯子也身不由己?這還真是新鮮。」

「我說的是真的!」趙大風上前一步攔住翠萍的去路,摸著腦瓢嘿嘿一笑,「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專一的,只要你答應,我絕對會對你好,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怎么樣?」

翠萍冷笑一聲,很認真的看著趙大風,伸出手指點著他的胸口把人往後推了一步,說道:「對不起,我不想湊合。所以,如果你想湊合,就去找願意湊合的人去吧。」

說完,翠萍姑娘繞過趙將軍,大步離去。

「哎!」趙大風原地愣了半晌,才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個笨嘴!怎么就說了那么一句不中聽的話?!」

「嗨!」趙無賴望著西天落月,幽幽長嘆,你說這些丫頭們怎么就這么難搞呢!

第二日的早飯大家集體缺席,居然沒一個能到前廳來的,准備早飯的管事媳婦在前廳等了一個時辰,派下小丫鬟們各處走了一圈,之後便悄悄地命人把早飯收好,准備午飯去了。

然後午飯的時候倒是有人了,只是不見姚夫人。管事媳婦因問衛將軍,衛將軍只說了一句:「身體不適,還在休息。」

阮夫人便嘆道:「夫人這身體大概還要多久才能養好?」

衛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應該不會太久了。」

賀熙笑了笑,說道:「正好現在國家沒有戰事,將軍也趁此機會好好地陪陪夫人。」最好回城的時候能變成一家三口。賀將軍朝著衛將軍神秘扎眼。

衛章輕聲一笑,沒有接話。

午飯後,賀熙等人都要回去了,趙大風則拉著衛將軍去一旁說悄悄話。

「將軍,屬下負責的那些事情,能不能先交給別人去做?」趙大風低聲求道。一直以來都是他負責搜集情報,而青樓瓦斯里魚龍混雜,是最好的消息散播地。

衛章皺了皺眉頭:「還有誰比你更合適嗎?」

「怎么沒有?賀大哥,唐二,他們兩個誰都行。」媳婦都娶進門了,生米煮成了熟飯,自然跑不了了。不像他跟葛海,倆人還在苦逼的奮斗中。

「賀熙?你看他能行嗎?」賀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老成穩重,若是去逛青樓,還不得嚇得老鴇子都不敢出門了?

衛章看著趙大風,語重心長的說道:「至於唐二——怕也不行。這貨對他那夫人死心塌地,肯定不會傷了他媳婦的心。」

「這有什么好傷心的!」趙大風委屈的反駁,「他們有媳婦有兒子了,連老四都有眉目了,我這還排在前面呢,我連個媳婦毛都沒摸著呢!老大你不要太偏心了。」

衛章立刻冷了臉:「你拿著老子的銀子去青樓歡館風流快活,還不滿足?滾!」

「老大你不能這樣!」趙大風一邊後退兩步一邊喊。

「隨便你!你愛去不去!但該辦的事情你若沒給我辦好,我讓老四揭了你的皮做鼓敲,你信不信?」

「信,我信!」倍受打擊的趙將軍委屈的抹了把臉,悄悄地瞥了那邊正在上馬車的翠萍一眼,轉身牽過戰馬,一躍而上,催馬跑了。

蝸居小庄的中秋聚會自然瞞不過京城權貴們的眼睛。

但根據賀熙夫人以及蘇夫人等人嘴巴里透出的消息,說姚太醫在中秋之夜陪著大家喝了兩杯酒,第二天中午了還沒露面,身體著實是沒養好,衛將軍對此事十分愁苦,面對兄弟們的關心,只給了一句話:應該不太久了。

『應該』不『太』久了!

這句話里含著多少無奈多少辛酸可想而知。於是,大雲帝都的權貴們都在有意無意的傳播一件事情:姚太醫的身體十有八九是恢復不了了。

對於這件事情,首先著急的是誠王府。

誠王妃的眼睛尚未徹底治愈,雖然能看得見東西,但依然還模糊著,也就勉強能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像看個賬冊啊,庚帖什么的依然不行,細致的就更不敢想了。誠王妃還指望著姚太醫身體恢復了能繼續給自己治療讓她的眼睛恢復如初呢。

聽了新娶進門的兒媳婦說了外頭在傳姚太醫的醫術怕是不成了,當即就火了,一拍桌子直接斥責兒媳婦:「胡說!我看你是盼著我就這樣瞎下去,你好在這王府里當家作主,是不是?」

新媳婦一聽這話,立刻站起身來低聲說了一句:「兒媳不敢。兒媳絕沒有那樣的心思。」

「什么不敢?你是眼見著我是個廢人了,所以才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訴你,別看我眼睛不好了,可我的心里明鏡兒似的!你們一個個的整日里合計著把我治死了你們好當家作主呢!我告訴你們,做夢!」

世子夫人立在那里滿臉通紅,說什么都不是,於是干脆不說。

誠王妃的火氣卻上來了,指著兒媳婦左一句有一句數落個不停,這也不好那也不對,好像你能嫁給我兒子是你們家祖上燒了高香,你得安分守己的為我兒子打理家事,你得孝敬公婆,說到後來甚至連本宮的眼睛治不好你就該把你的眼珠子給本宮的話都說出來了。橫一句豎一句的把新進門的兒媳婦給訓斥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雲瑤從外邊進來才圈住了她。

世子夫人自幼養在深閨,雖然識規矩懂禮數,可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平白無故因為一句話就被這樣訓斥自然受不了,回房就趴在床上嗚嗚的哭,哭完了就要收拾包袱回娘家去。

恰好雲琨從外邊回來,聽了屋里的丫鬟把事情的原委細細的說了一遍,少不得上前去細心安慰。

新婚夫婦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世子夫人小女兒心性,見丈夫如此體貼溫存,心里的委屈漸漸的散了去。一時也不再說回娘家的話。

只是雲琨卻從心里一嘆再嘆,至此時他才明白當初韓明燦設其他而選蕭霖是多么明智的選擇。就現在這個媳婦還是母妃自己相中的,娶進門來這么點日子就厭煩了,若是娶母妃一直都不喜歡的韓明燦進門,那得是怎樣的折磨揉搓啊!

雲琨看著身邊進入夢鄉的妻子,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自問修身養性雖然不能算是頂尖的,但也不比誰差。可到了『齊家』這一步,怎么就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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