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驚夢(2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3614 字 2023-02-08

於是她又極端的憤怒了。

她先是進宮找慧貴妃訴苦,後又回娘家跟爹娘以及大爺爺告狀,然慧貴妃一向冷靜自持,對賢妃和皇後的爭斗只是冷眼旁觀卻從不插手,所以對這個侄女兼兒媳婦的哭訴也沒怎么動心。

安國公身為輔政大臣,心里自然希望自己的外孫將來能夠登基為帝,但他更知道這種關鍵時期還是低調些好,皇上的心里憋著一股火,單看誰挑出來就滅誰呢。所以對孫女的憤憤不平先是無視,之後便把侄子叫到跟前訓斥了一頓,命他傳話給三皇子妃,不許生事,務必低調。

這位蠢蠢欲動的三皇子妃便在娘家勢力的壓迫下乖乖待在府里眼看著大皇子在嶺南造反被拉下馬,然後又看著五皇子沒牽扯進去,最後又看著四皇子被謹王府利用,謹王府為了不被賢妃坑了而不得不發動宮變,最後一干人等都被砍下馬。

這一系列的心驚肉跳過去,三皇子妃覺得自己出頭的日子該到了。

現在的皇子中只剩下三,六,七皇子了。七皇子不用說,同樣是安國公府的外孫,年紀又小,是絕不會跟三皇子爭帝位的,那么就只剩下遠在海疆的六皇子了。

而以現在皇上的病情來看,依然不見六皇子被召回的聖旨,三皇子妃便暗暗地歡喜,以為帝位非自家夫君莫屬了。

當然,身懷有孕的素嬪肚子里懷的是個龍子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整治一個沒有根基的嬪妃還是難不倒安國公府出來的女人的。

是的,三皇子妃把自己,慧貴妃,謹貴人還有誠王府的世子妃都歸位安國公府的女人。覺得自己姑侄幾個將來必將成就安國公府的輝煌,把鎮國公府比下去。而她自己,自然是她們姑侄四個里面最有前途的人。

三皇子登基為帝,慧貴妃成太後,自己就是皇後。因為太後雖然威風,但也比不過皇後長久,而且她已經為三皇子生了嫡長子,身份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只是這位自以為大雲朝最有前途的女人卻忽略了一件事,她未來所有的風光都必須建立在她夫君能夠登基為帝的基礎上,否則,她的一切夢想也只能是夢想,永遠沒有成為現實的可能。

雲珉從前書房走到內宅後,心里的火氣便已經消了。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炮仗性子,溫潤如玉是他的性格,謀定後動是他的習慣。發火,動粗,打人賣人什么的都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他卻有另外一套處置人的辦法,溫潤如春風細雨,卻也足以叫人難忘。

比如今天對待三皇子妃,雲珉就表現出了極好的風度,他沒有發火,甚至還安慰了妻子幾句,最後一錘定音:「你心里不舒服,不如回娘家去住幾日吧。」說完,便吩咐自己從宮里帶出來的一個老嬤嬤:「給夫人收拾東西,叫人准備馬車。」

三皇子妃登時愣住:「爺這是要趕妾身回去么?」

「家里太悶了,我又不喜歡熱鬧,家里連個說話兒的人也沒有。你就回娘家去疏散幾天,把心里的悶氣散了再回來也使得。」說完,雲珉便翩然而去,留下三皇子妃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還不知道自己什么事兒惹惱了她的夫君。

皇子妃就這樣被雲珉給遣送回娘家去了,三皇子府更加冷清。

晚飯後,一位姓詹的幕僚陪著雲珉下棋時勸道:「三爺放寬心些,新出生的孩子就封王,未必是好事。」

雲珉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先生還沒看出來么?父皇是想借這個孩子試探我。」

「在下還以為三爺沒看透呢,看來是白擔心一場。」詹先生笑了笑,抬手落子。

雲珉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就是心里堵得慌。同為父皇的兒子,看著他們一個個折騰來折騰去,連最愚蠢的老四也不過是被幽禁而已。而我,一向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到現在父皇病成這樣了都不肯正眼看我一下。之前我覺得不如順著他,等他消了氣就好了。可如今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詹先生看著雲珉,目光閃爍,神采奕奕:「三爺若是有心大業,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

「不。」雲珉立刻搖頭,捻著一粒棋子緩緩地落下,輕聲說道:「先生誤會了。若說之前,我承認我也有過這份雄心壯志,只是現在……我早就心灰意冷了。」

詹先生看著雲珉古井無波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又落了一枚棋子。

「三爺……」詹先生還想要說什么。

雲珉抬手打斷了他:「先生不要勸了,我意義絕。等父皇龍御歸天之後,不管是哪位皇弟繼位,我都要請旨離京,去封地去過平靜的日子。雲都城的風起雲涌於我來說,都是曾經的回憶了。我現在之所以不走,是不想在父皇最後的時候見不到他。」

「三爺至誠至孝!」詹先生朝著雲珉一拱手,片刻後又惋惜的嘆道:「只怕三爺一心求和,人家卻不一定領這份情。到時候一樣是兄弟反目,刀兵相見。」

「不會的。」雲珉淡淡的笑了笑,「我已有安排。先生若是不放心,明日便可離府避亂。」

「三爺這話說的,還不如大耳瓜子抽我。」詹先生立刻斂了笑,「當初三爺遣散府中食客三百余人,某當時就說,今生追隨三爺,絕無二心。這種時候,某怎么可能離府呢。」

雲珉淡然一笑,指了指棋盤:「該先生了。」

「呃,好。」詹先生忙捻了一子,認真的審視棋局。

同時,寧侯府,燕安堂。燭影搖搖,姚燕語用了晚飯後靠在榻上,全身懶懶的不想動,心里卻亂七八糟的怎么也靜不下來。

衛章把外袍脫掉,換了家常衣裳,洗過手後便把手里的巾帕遞給正在給姚燕語捏腿的香薷,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香薷接過巾帕來應了一聲,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衛章坐在姚燕語身側,把她的微腫的雙腿放到自己的腿上,開始輕輕地揉捏。

「今天進宮沒見到皇上?」衛章低著頭問。

「沒有,素貴人難產,我奉旨進宮。後來皇上叫人把小皇子抱走了,我便在素心宮的偏殿里休息了一會兒,瞧著素貴人的脈象安穩了就回來了。」姚燕語把宮里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嘆道:「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剛出世的孩子就封了郡王,這到底是愛他還是厭他?」

「皇上的心思現在越發的難捉摸了。」衛章輕輕地嘆了口氣,又叮囑道:「不過這些事情跟咱們無關,皇上有旨意讓你進宮你就進宮,沒旨意你就安心在家里養胎,外邊的事情一切有我。」

姚燕語點了點頭,又嘆道:「聽說,今天三皇子進宮給皇上請安,皇上沒讓進殿,他只在你殿外磕了三個頭就回去了。」

「嗯,皇上對三皇子似乎一直很不滿意。」衛章漫不經心的說著,又把姚燕語的肩膀扶過來給她捏肩。

姚燕語跟雲珉見過一面,因為他的行事讓人出乎意料,所以他的形象也一直印在心里,又加上姚鳳歌的緣故,她有時候也會想想這兩個人的故事,暗地里也嘆息過多次。

今日又提及他,腦海里便又出現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於是輕聲嘆道:「你說,他會有那個心嗎?」在姚燕語看來,聰明人不該著急這謀奪,而是應該安心的等。

衛章輕輕地按壓著她的肩井穴,不滿的說道:「剛說了讓你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你還問。」

「我這不是……」想著他跟鳳歌有一段感情么,不過後面的話姚燕語還是及時收住了,這種事情就算是夫妻也不該亂講的。

「你就那么關心他?」衛章醋意熏熏的哼道。

姚燕語好笑的嘆道:「你這口干醋還得吃一輩子啊?我不過是覺得他挺可憐的。平白無故被陷害,像我們這些外人都已經瞥干凈了,可他爹就是不肯原諒他。」

「好了,別人家的事情你操什么閑心啊?」衛章說著,轉手把人抱起來往床上送去,「早些睡吧。」

姚燕語本就被他捏得昏昏欲睡,躺倒床上沒多會兒的功夫就跟周公約會去了。衛章等她睡熟之後方又悄悄地起身,拿過公侯才准用的貂絨鶴氅來披在身上,蹬上鹿皮暖靴出門去了。

在這各方勢力風雲暗涌的雲都城里,許多的事情都在暗中進行,彼此之間保持絕對的機密,連枕邊人都沒有驚動。

只是不管這些世家公侯將軍政客們如何謀劃,一些事情該發生的也照樣發生,似乎一切都按照各自的計劃在進行,又似乎一切都無法改變。

十一月初四,第一場雪尚未消融之時,老天又給雲都城蓋上了第二場雪。

滴水成冰的天氣乃是許多重病患者的大坎兒,雲都城里的喪事又開始多起來。很多有沉痾的老人挨過了酷暑,卻挨不過這一場嚴寒,終於在這大雪封門的時節里撒手人寰。

夜半三更之時,雪落無聲。寧侯府的大門被拍的咚咚的響。看門的下人麻利的起身點燈,披著衣服應了一聲:「誰呀?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緊的事兒?」

「快開門!我們是宮里的人,有要緊的事情要見侯爺和夫人!」尖細的公鴨嗓是太監的標志,門子一聽這動靜嚇得一個激靈,唯一的那點睡意也煙消雲散了,只趕緊的穿上鞋襪去開門,把來人請至門房內。

另外早有人匆匆的報進去,但見寧侯府里從前廳到內宅,一個門廳一個跨院的燈次第亮起來,片刻後,燕安堂的燈也亮了。

姚燕語被衛章從夢里搖醒,迷迷糊糊的問:「吵什么啊?困死了。」

「燕語,快,宮里來人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見你我二人。我猜皇上怕是不行了,趕緊的起身換衣裳,咱們要立刻進宮。」

「啊……」姚燕語的神思頓時清明了,「怎么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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