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手(2 / 2)

侯門醫女 滄海明珠 3071 字 2023-02-08

於是又得等。這一等就等到了臘月二十三。

這都過小年了,各家葯商的得力手下還在牢獄里關著呢,雖然是奴才,可也都是些得力的奴才,本來也沒多大點事兒,總不能讓他們在牢里過年吧?這些人能做到替東家擋災的份上,至少都拖家帶口了,那些媳婦孩子們天天來主子跟前淌眼抹淚的,這年還過不過了?

而且,有一家生意做得小的葯商因為怕壞了事兒,居然把自己的堂弟給送去受審,結果堂弟一直沒出來,這位東家差點被家中叔父嬸娘給逼得去上吊,恨不得自己進去把堂弟給換回來。

以金老為首的眾位葯商們再一次坐不住了。

大家又趁著小年的功夫聚在一起,商議著該如何把自己的人先從牢獄里弄出來。一切等過了年再說。

但這事兒的主動權掌握在姚燕語的手里,他們早就往知府那邊探過消息了,知府大人說,姚院判手里有皇上的聖旨,但凡跟醫葯有關系的官司,知府衙門必須會同葯監署一起審理。知府大人收了葯商們的好處自然要問一問姚院判何時審理,熟料姚院判只給了他一個字:等。

等誰?等什么時候?等著干什么?知府大人的心里明鏡似的,但就是沒辦法再多說多問了。

因為姚院判嘴上雖然沒說心里早把知府大人跟那些葯商劃到一起去了。問了也是白問,說了也是白說,說不定還得被姚院判給安上一個官商勾結的罪名,一道密奏送往京城,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葯商們商議了半天,最後選出黃興義為代表去拜訪這位姚院判。

理由么,黃興義是現在江寧葯行商會的副會長,他去,身份有了,面子有了,姓姚的女人就算是提個什么要求他也能替葯行的爺們兒答應下來。再說了,你總不能讓金老出面吧?哪有戰事剛開,老將就出馬的道理?

黃興義借著過年的由頭,准備了一份厚禮,坐著好話的黑漆油壁車往姚燕語的住處來。

恰好這日衛章也在,年關將至,姚燕語也不去衙門了,只在家里看著丫鬟們試穿新衣,分挑首飾,預備著過年的事情。旁邊凌霄也在試穿一件白虎皮大紅錦緞的小坎肩,小家伙白凈圓潤的包子臉被大紅錦緞襯得越發粉團玉琢似的可愛,姚燕語見了十分的歡喜。

正說笑間,前面有人來回,說江寧黃家的三爺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夫人。

姚燕語笑了笑,對來人淡淡的吩咐道:「若是私事,就請侯爺去見客,若是公事,就請明兒葯監署去說。」

來人應了一聲,轉身去前面傳話。

黃興義來姚家私邸自然不能說是公事,於是下人又去回了衛章。

前幾日東陵剛遭了海賊搶劫,百姓損失嚴重,而東陵劍湖水師卻無比窩囊,五千水師居然讓不足一千人的海賊大肆搶劫一番揚長而去,他們卻只是干瞪眼。因為此事,衛侯爺的心里很是郁悶,恨不得把劍湖水師的主將拉出去砍了。

所以當有人來回江寧黃家三爺求見的時候,衛章沒好氣的瞪了那人一眼,不悅的問:「哪個黃家?是不是那個船造黃家?」

來人忙應道:「正是他們家。」

衛章默默地咬了咬後槽牙,心想正想找這家的孫子算賬呢,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所以當黃興義看見黑著臉的寧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只覺得莫名其妙,心想我這好像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戰神吧?我沒得罪過他吧?他這副要吃人的眼神是怎么個意思?

但不管怎樣,衛章是侯爺,黃興義是商賈,就算黃家富可敵國,見了侯爺也不敢放肆,而且他心里也明白,若不是因為葯監署的事兒,憑他的身份怎么可能進得了寧侯夫婦的住處呢?於是黃三爺忙一掀袍角跪了下去:「草民拜見侯爺,給侯爺請安。」

衛章從他面前走過,直接去上位落座後又死死地盯了黃興義一眼,方淡淡的說道:「起來說話。」

「是。謝侯爺。」黃興義這才站起身來,來的時候被幾位葯商給鼓起來的氣勢已然煙消雲散,在寧侯爺冷冽的注視下,他是硬著頭皮只盯著地毯上紫色的西番蓮花,才忍住了打顫的雙腿沒有再次跪趴在地上。

沒辦法,這個男人太強勢,縱然他縱橫商海自創家業在這股強烈的煞氣面前也立不穩腳跟。

「你們黃家現在是你主事?」衛章冷聲問。

「不,啊,回侯爺,現在草民家父掌家,且有嫡長兄在,還輪不到草民主事。」黃興義忐忑的回道。

衛章皺眉冷聲哼了一聲,不悅的問:「不是你主事,那你來做什么?」

「草民……這眼看著要過年了,草民是想給侯爺送點年貨……」黃興義鼓了鼓勇氣,最終還是沒敢把葯監署的事兒說出來。

衛章冷笑一聲,說道:「年貨就算了。你既然來了,就替我給你父親傳個話。他若是再敢跟海賊做生意,私下里賣給他們造船的器械和圖紙,我就奏請皇上,問你家一個通賊之罪!」

「這……這話從何說起?家父……」黃興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侯爺開恩,這事兒怕是有人栽贓吧?我們家可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啊!」

「哼!」衛章抬手一拍桌子,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剛才還說你家不是你主事,這會兒又站出來打包票?你還說本候陷害你們?」

「不敢不敢!侯爺饒命,草民絕不是那個意思……」黃興義頓時汗出如漿,通體生寒。

「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衛章撂下這句話便走了。

黃興義跪在地上好久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卻覺得手腳無力,身子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

直到有個年輕的小廝進門,笑眯眯的問了一句:「請問您是黃家三爺么?」黃興義才緩過那口氣來。

他茫然的別過臉看向那小廝,啞聲問:「是我,請問小哥兒有什么事?」

「我家夫人說了,你帶來的年貨我們不能收,我已經派人給你裝車上去了,待會兒您走的時候記得查一下。」小廝說完,便退了兩步站在了門口。

黃興義一口血悶在喉間,憋著氣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了。

皇家三爺出師未捷,金老很郁悶。

更讓金老郁悶的是他再三追問黃三當時去姚邸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可黃三卻只是一副便秘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到底要怎么辦?」金老急了。

「黃三爺?你倒是說句話啊!」旁邊的人也急了。

黃興義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屋頂說道:「去葯監署吧。」

「就這么讓步了?」有人不甘心。

「就是,我們堅持了這么久,就這么輕易地讓步?」

「不行就讓她把人關著,我看她能關到什么時候!」

「我們拿銀子保釋都不行么?」

一番七嘴八舌的議論之後,栗坤嘆道:「要不,我們去找一下蘇三爺?」

「蘇三爺?是誰?」金博英皺眉,他雖然不是江寧人,但畢竟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沒聽說江寧城有這么一號人啊。

「就是姚神醫的姐夫。定北侯府的三爺蘇玉祥嘛。」栗坤說道。

「對了。我之前就聽說姚家嫡長女帶著夫君孩子回到了江寧,後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金博英緩緩地點了點頭。

其實不是忘了,是聽說姚遠之的嫡長女嫁了個草包,這位定北候的三弟是個酒色之徒,靠著妻子的那點嫁妝產業過活。而金老自詡為江寧城舉足輕重的人物兒,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年輕女子俯首罷了。

「聽說這位蘇三爺喜歡女色。」立刻有人出了主意。

金博英淡然冷笑:「那就去十九樓給他找兩個絕色美人兒不久得了?也就是幾百兩銀子的事兒。」

「這事兒誰去辦?」栗坤看著對面三個葯商,他和金博英自詡身份,自然不願去干這樣的勾當。

「我去,這還不簡單。」對面一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頭兒猥瑣的笑道。

金博英立刻點頭:「行,這事兒就交給老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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