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兒她早就問過凌霄了,凌霄哥哥告訴她不管媽媽生多少個弟弟妹妹,哥哥都最疼她,在得到這個意外美好的答案後,小姑娘便把這問題拋諸腦後不再提及。
今日忽然聽說媽媽肚子里的小弟弟要出來了,她才忽然間想起只有哥哥疼自己好像是不夠的,還要爹爹和媽媽也最疼自己才行。
「當然喜歡你了。你是爹的心肝寶貝嘛。不過有了弟弟以後依依就是姐姐了,你也要跟爹爹媽媽還有哥哥一起疼弟弟,好嗎?」
「好呀。」依依痛快的點頭,然後一扭腰從衛章的懷里爬下去拉著凌霄喊道:「哥哥,哥哥!我要做姐姐嘍~」
凌霄笑了笑,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衛章好歹跟孩子混了一會兒,早飯是一口沒動就讓人撤了下去,然後又領著依依凌霄以及蕭琸唐貞元等一眾孩子們進去瞧姚燕語。行至門口衛侯爺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轉身蹲下去叫過蕭琸和唐貞元,低聲叮囑了幾句,兩個小家伙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然後衛侯爺帶著童子軍進門,幾個小家伙進門後便紛紛散開,各自朝著各自的娘親撲了過去。
蕭琸還有點靦腆,拉著韓明燦的手說:「娘親,我想回去了。」
韓明燦不當回事兒,捏著兒子的手勸道:「姨媽要生小弟弟了,娘親要在這里守著他,琸兒乖些,帶著弟弟妹妹出去玩。」
那邊唐貞元則早就滾進了蘇玉蘅的懷里哼哼唧唧非要他娘親回自家院子里去。而且蘇玉蘅不答應,這小子還咧嘴就哭上了。
「真是個磨人精,你姨娘平日里白疼你了。」蘇玉蘅不耐煩的起身,跟姚燕語告辭便拉著兒子出去了,一邊走還一邊數落。
唐貞元牽著他娘親的手邁門檻兒的時候悄悄地回頭朝著衛章擠了擠眼睛,衛章給了他一個手勢:干得不錯。
蕭琸見唐貞元順利的跟著他娘親走了,便抿了抿嘴唇,拉著韓明燦的手低聲說:「娘親,我肚子有些痛,你陪我回去吧。」
「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韓明燦立刻把注意力從姚燕語身上轉到了兒子身上,「你剛吃了什么?」
「沒吃什么,就是……好痛,娘親,我們回去吧。」蕭琸皺著眉頭,樣子極為隱忍。
韓明燦嘆道:「真是不省心啊!我們先回去了,等會兒再來看你姨媽。」說著,她也站起身來牽著兒子的手跟姚燕語告辭。
衛章看著這娘倆也走了,英俊的眉頭微微挑了挑,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父親,明天你不一定又時間帶他們出去玩呢。」凌霄認真的嘆了口氣。
「明天怎么會沒時間?」衛章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崽子,低聲笑問。
「因為上次媽媽生妹妹的時候就用了一天一夜呢,明天您不用留下來陪媽媽嗎?」凌霄好心的提醒。
「唔,說的也是啊。」衛章摸了摸鼻子,又低頭看著凌霄,「那你說怎么辦呢?」
凌霄抬著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父親已經答應了他們,就不能反悔,不過父親沒有時間的話,兒子可以替父親完成承諾。」
「很好,凌霄果然長大了。不過你出去的時候能帶上妹妹么?我想她應該很高興跟你們一起去,而且我也有信心你能照顧好妹妹。」衛侯爺眯起了眼睛和藹的摸了摸凌霄的後腦勺。
「嗯!父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凌霄立刻握拳立下軍令狀。
衛侯爺心滿意足的捏了捏凌霄的耳朵,直起身來往夫人身邊走去——嗯,擺布幾個小崽子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早飯後姚燕語又開始了陣痛,而且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到中午的時候,陣痛已經十分的厲害,她的臉色都蒼白了,額頭也滲出了汗珠。
衛章一直守在她身邊,看她咬自己的嘴唇便把手臂遞上去,啞聲道:「別咬自己,咬我吧。」
穩婆看疼的差不多了,方回到:「還請夫人去蓐草上去吧。」
姚燕語便抬手推衛章:「你出去。」
「我陪著你。」衛章握著她的手不放開。
「算我求你,出去吧。」姚燕語蹙眉看著他,無比堅持。
「讓我陪著你不行嗎?我想陪著你。」衛章低聲懇求道。
「不行。」姚燕語堅持推他,她清楚的記得在現代有一個丈夫跟著妻子進了產房,親眼目睹了生產過程之後,便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再也硬不起來了。
這聽上去好像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卻也值得人神思。姚燕語身為醫者自然知道那種場景有多慘烈,殺人可怕,生人其實更可怕。
於是她緊緊地攥了一下衛章的手,低聲喘息著哀求:「這是我最丑的時候,我不想讓你看見。求你給我留下這份尊嚴,好嗎?」
衛章遲疑了一會兒,最終抵不過姚燕語的堅持,低頭在她汗噠噠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起身出去了。
「侯爺跟夫人的感情真好。像侯爺這么重情義的男人在咱們大雲朝可不多見。」穩婆忙上前來扶著姚燕語去鋪了蓐草的產床上去。
姚燕語一邊喘息著躺下,一邊笑道:「你說咱們女人這輩子吃苦受罪圖什么呢?就看這會兒,拼了命的給他生孩子,不就是圖他的一顆真心么……呃!」
話未說完,一陣疼痛襲來,姚燕語立刻咬緊了牙屏住了呼吸。香薷立刻把一塊干凈的濕帕子送到姚燕語的嘴邊,勸道:「夫人,別咬自己的嘴唇。」
姚燕語張嘴咬住帕子,把一記痛苦的呻吟憋了回去。
上次生依依的時候,她一直盼著衛章能在身邊,但也知道他沒辦法趕回來,所以心里特別的委屈,疼的時候喊得也特別響,以至於後來都喊得沒力氣生了。
這回知道他就在外邊,自己每喊一聲疼他的心里會比自己疼十倍,卻不想再喊了。
只是她不喊,外邊的衛章卻更加心急火燎百爪撓心,在院子里轉來轉去,時不時的煩躁的揮一把花枝,沒多會兒的功夫一棵荼蘼便被他給弄得七零八落,地上也被他踩得一片紅泥。
「怎么樣?」衛章忽然上前抓住一個婆子的手臂,焦慮的問。
「沒事兒,一切都正常呢,侯爺不必擔心。」這婆子是姚家的老仆婦,姚鳳歌專門挑過來服侍姚燕語的。
「怎么沒動靜?生孩子的人不都會喊么?」衛章不肯放開婆子的手,焦急的問。
「不喊的話,留著力氣生。早些時候喊來喊去的把力氣用完了,回頭生的時候就沒勁兒了。夫人是神醫,自然懂得比奴才們多。侯爺不要著急,一切都是正常,胎位也正,又是雙胞胎,孩子的個頭兒不大,應該好生的。」這婆子看著衛侯爺泛白的臉色和一臉的驚慌,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衛章吁了一口氣放開婆子的手,繼續在院子里轉圈兒。
那婆子好笑的看了侯爺一眼,到底懼於他平日的淫威沒敢笑出聲,回了房里便跟另一個穩婆悄聲笑道:「寧侯大人都急瘋了,拉著我問了一簍子的話。呵呵……」
「侯爺是真的心疼夫人。」
「是啊是啊!侯爺對夫人真好,真是沒話說。」
……
姚燕語躺在蓐床上,聽著兩個婆子有說有笑,似乎疼痛也減少了幾分。
外邊有姚鳳歌說話的聲音,姚燕語知道她是聽見消息急匆匆趕來的,今天是葯鋪里上貨的日子,她正在倉庫那邊看著呢。
也許是生過一次的緣故,也許是知道外邊有個人在為她擔心著急,這一次姚燕語特別的理智,沒有喊叫,沒有浪費一絲力氣,且調集自己大腦里所有的醫學知識,默默地鼓勵自己:雙胞胎,孩子一定比較小,胎位也正,一定比上次好生。絕對沒問題!一定要順利的生下來!堅持就是勝利……
最後伴著一陣令人窒息的,撕裂的疼痛,她終於忍不住嘶喊了一聲,然後意識便有些模糊,整個人處在昏迷的邊緣。
「喲,是個小少爺。」穩婆驚喜的拎著新生兒的小腳丫抬手在孩子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哇——哇——」小嬰兒的啼哭聲把蓐床上幾近昏迷的娘親喚醒。
衛章已經沖到了窗口,用力的拍著窗戶:「夫人?夫人?你怎么樣?!」
姚燕語轉頭看了一眼香薷,香薷忙從穩婆手里接過孩子出去給侯爺報喜:「侯爺!恭喜侯爺,是個小少爺!侯爺快瞧瞧。」
衛章已經有過抱嬰兒的經驗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
這個小家伙比依依出聲的時候小了不少,小腦袋還不如衛章的拳頭大。眼睛似乎還適應不了室外的光線微微的眯著。
「這孩子的眼睛和鼻子像侯爺。」姚鳳歌湊過來笑道。
「是嗎?」衛章笑著把孩子舉到眼前,細細的看了一番,又搖了搖頭:「我覺得長得想他娘親多一些呢,你看著嘴巴是不是很像?」
「嘴巴是有點像,但這眉眼和鼻梁卻是像侯爺多一些。」姚鳳歌笑道,「不是雙胞胎么?我進去瞧瞧那一個什么時候生下來。」
「快去,快去,不知道燕語怎么樣了呢!」衛章立刻催促道。
此時有丫鬟端了一碗補血益氣湯進去,姚燕語靠在麥冬的懷里正喘息著匯聚力氣。姚鳳歌進來要喂她湯水,她還沒來得及吃一口,便覺得一陣劇痛襲來,忍不住悶聲哼了一聲,抓住了麥冬的手腕子。
麥冬吃痛卻不敢出聲更不敢掙扎,只得咬牙忍著。
陣痛幾乎連到一起,伴著一聲沙啞的痛呼,另一個小家伙也降生了。
「又是個小少爺!」穩婆喜氣洋洋的喊著,「恭喜侯爺,恭喜夫人了!」
姚燕語聽見這話,便虛弱的笑了笑,直接昏倒在麥冬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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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兒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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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在不給月票說不過去了吧?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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