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弟子，他太了解了。

他不能看著自己這個弟子，出那個答案，不過他身為寧楓的師傅，此刻最不能出面阻止的一人。

白塵羽神情也有了變化，喝道：「好了，天刑。」

天刑長老像沒有聽到一般，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寧楓。

「掌教，不必制止了，既然他想知道，告訴他也無妨。我的答案，很簡單，如果只門派本身的生死存亡，其實我並不怎么在意。但如果師尊和掌教，陷落在里面，我會拼死一戰，營救他們出來。」

寧楓開口，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述道：「師尊關愛我，真正的將我當成弟子看待，他對我的一次次庇佑，我都記在心里。掌教器重我，贈我蠻古劍，送我入聖賢閣，對我有知遇之恩。為了他們，我願意冒險。至於到門派情誼，還算了吧，我寧楓一路修煉過來，靠的都我自己。」

「我在外惹下大禍，屍王宗高手降臨花蝶谷，門派沒有給予庇護，選擇袖手旁觀，屍王宗對我的通緝令，傳遍北荒。我師尊為了替我得到元靈道果，斬殺了華陽宗的方秋葉，華陽宗逼迫上門，門派沒有給予庇護，而選擇將我師尊，關進幽牢，平息華陽宗怒火！」

「如果不掌教，堅持在屍王宗上門時，在最後關口，寧願門派丟臉，也肯給我保住花蝶谷弟子的身份。這次浩劫，我頂多就通知師尊和掌教一聲，鬼才會來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寧楓冷冷的聲音回盪在四周，天刑長老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不少太上長老更氣得差點吐出血來。

寧楓惹出的都滔天大禍，門派想要抗下來，也得看能不能扛得動。

而且還必須要門派先對其有付出，他才會對門派有所回報。

這要所有弟子，都似這般想法，那花蝶谷早就亡了。

不過冷葉長老和白塵羽，卻都懂寧楓的意思。

門派對他的付出，才關鍵，至於付出多少不重點。

但偏偏門派好像還真沒對他有什么付出，寧楓在門派中的經歷，基本都充滿了爭斗性的，需要不斷地在抗爭，被他修理過的長老，都不知道多少。

在萬靈宗遺址，得到滅絕妖刀的石刻，都有長老眼紅，以門派的大義為借口，要巧取豪奪，如果不被冷葉長老收為弟子，得到了庇護，那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所以在原本的感官上，寧楓對門派，就不太好。

後來還有天刑長老等人，也以為門派著想的理由，要打磨寧楓。

總之，此類事情還真不少，再加上入門時間不久，讓寧楓對門派根本就沒有認同感。

他能記住的恩義，也被他清楚地分開，記在了冷葉長老和掌教身上。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那滴水之恩，才關鍵。

「哎……」白塵羽長長地嘆了口氣，走了過來。

「寧楓，你想走了？」白塵羽看著寧楓道。

話都到這種地步，他哪里還會不明白。

寧楓點了點頭，冷葉長老欲言又止。

對自己這個弟子，冷葉長老自然更加了結。

既然寧楓將這些話都出口了，就已經表明，他徹底底厭煩了一切。

冷葉長老，當然不想寧楓走。

但他知道，寧楓那無法無天，萬事隨性而為的性格，本就不該受到門派約束的人。

與其強留他在門派，遭受其他人的怨恨，讓他離開，也未嘗不一件好事。

或許，在之前，寧楓布下那個局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