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2 / 2)

老夫人笑笑,又問了素心老家的一些事,得知從前的一處堤壩去年決堤過,老夫人感慨萬千,為受災的民眾祈福,還念了句阿彌陀佛,素心又挑了幾件趣事告訴老夫人,老夫人越聽越高興,自始至終都跟素心和宋朝夕說話,選擇性地忘了顧顏。

顧顏好幾次想插嘴,可她一點不懂這些,有意表現卻根本插不進話,她也想為自己昨夜的行為辯解,比如說她生病了,怕世子爺感染了病氣才不讓世子爺進門的,可她每每想辯解,宋朝夕就不著痕跡地把話頭轉開,到最後顧顏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過了一會,楊嬤嬤進來伺候老夫人用膳,老夫人留她們一起吃早膳,宋朝夕笑道:「母親小廚房的廚娘,手藝不是一般好,我只吃過一次早膳,竟惦記了許久。」

老夫人覺得好笑,「你怎么跟老二說一樣的話?」

宋朝夕一愣,「國公爺也這么說?」

「也罷,你們倆吃飯的口味大抵差不多,若你們都喜歡,我就把廚娘撥給你們。」

「哪能叫母親割愛啊?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後頭沒廚房,我吃大廚房的菜便可以了。」湖心小築地方不大,排污也不方便,實在沒地兒設廚房,只能做些簡單的吃食,每日的飯菜都是大廚房做好了叫人送去的,一開始宋朝夕有些不習慣,久了就覺得沒什么不方便的。

老夫人笑說:「你倆哪哪都像,活該是一對,老二別的都好,就是太忙了,我還盼著你們能早日生個孩子出來,這府里多少年沒有初生兒了。」

顧顏眉心一跳,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太太怎么不提盼著她肚子有動靜,怎么就只說宋朝夕呢?

宋朝夕笑了笑,心說你兒子雖然忙,那事上卻一點沒耽誤,有時候一夜都要好幾次,不過孩子這種事真是急不得。「母親你又取笑我,我若真生了,你哄孩子哄煩了,可有的頭疼了。」

老太太笑,「我巴不得你多生幾胎,你若不想哄,直接抱來給我,我給你們帶。」

溪月和楊嬤嬤在一旁說討喜的話,顧顏越聽越不得勁,出了老太太房中,見嬌柔羞怯的素心跟著自己,臉瞬間黑了。素心看到她眼神冷凝地盯著自己,不由弱聲喊:「表姐……」

顧顏對素心這個便宜表妹,當然沒什么好感,說話也尤為冷淡,「素心,你我都知道,你便如同寒冬臘月,屋里的那一方涼席,是極其不合宜的擺設,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分,住幾日便主動離開,無論喬氏說了什么,你都不應該留在國公府。」

「表姐,素心沒想跟你搶世子爺。」

「你不想跟我搶?我就不信你對世子爺不動心,你這樣的孤女恐怕恨不得飛上枝頭變鳳凰吧?說的好聽有用嗎?還不是賴在國公府不走?你若現在離開,我便相信你是真的對世子爺沒任何想法。」

素心被說得委屈,柔弱道:「世子夫人,是姑母叫我過來陪你的,你要是不願意我留下來,就跟姑母說吧,我可不敢擅作主張。」

來了!來了!她又裝可憐,偏偏她又柔又嬌,柔弱無骨。顧顏氣的嘔血,容恆現在說不喜歡,若相處久了,指不定會看上眼,顧顏摸向自己松弛的臉,無由來生出前所未有的慌張。

顧顏試著往湖心小築安排過幾次人,可湖心小築如銅牆鐵壁一般,一只鳥都飛不進去,她一時沒辦法拿到鐲子,只能偷偷出府去找薛神醫。薛神醫如今就在京城,顧顏知道她的住處,按照約定,薛神醫正在房中等她,等顧顏卸了妝容,讓薛神醫看清自己素顏的樣子,就連薛神醫也是一怔,「你的臉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顧顏滿肚子苦水,「你不是說整骨沒有任何危害嗎?為何我的臉松成這樣?現在還有的補救嗎?」

薛神醫微微蹙眉,「整骨的後遺症不能說一點沒有,可一般人都能撐十幾年,等十幾年後你已經年紀大了,臉松一點也不礙事,可我沒想到你會松的這么快,這可能跟你平日保養不好有關,其他人可不會這樣。」

怎么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來了?顧顏被說得更為心煩,身為世子夫人,她保養上一點沒落下,根本不不像薛神醫所說。如果可以她只想要回從前的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臉松松垮垮,皮膚蒼老,沒一點精氣神。「還有補救的法子嗎?」

薛神醫沉吟,她徒兒端了一個托盤上來,托盤上有許多形狀怪異的細針,「我還有一獨門秘技,用一根絲線提拉起女子的面部來,正適合你這種面部松弛的症狀,只是此秘技價格不菲,需收費百金。」

顧顏蹙眉,她出嫁時嘉慶侯府什么嫁妝都沒給,沈氏雖然給了她一些,可沈氏的嫁妝一半以上被宋朝夕拿走了,她來了國公府為了籠絡下人拿了不少錢出來打點,她本身又不善經營,田庄鋪子一直虧本,手頭的余錢並不多,收費百金於她而言實在不是一筆小數目,可臉是女子在內宅立足的根本,若她連這張臉都保不住,又如何繼續做這個世子夫人?

顧顏咬咬牙答應了,薛神醫這才笑道:「你放心吧,面部松弛在我這不算大事,你實在無需如此慌張。」

她聲音淡然,胸有成竹,顧顏聞言也漸漸放下心來。薛神醫在她面部敷了麻葯,顧顏很快沒什么痛感了,可她從銅鏡中卻看得膽戰心驚,這薛神醫竟然用針在她臉上戳來戳去,最後所有的針線拉緊,她的面部瞬間回春,皮膚變得比從前更緊致。

顧顏不敢相信地看向鏡中自己,皮膚緊致後她面部輪廓都變了,臉比從前小了一圈。

一根絲線就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顧顏不由欣喜,「薛神醫,你真是神了。」

薛令春笑容輕松,「我早說了,面部松弛是小事,你實在無需驚慌,更不用哭哭啼啼的,我還等著你扳倒你的姐姐,替我報仇呢。」

上次薛令春吃了宋朝夕的虧,一直咽不下這口氣,她雖然隱約記得那毒葯的配方,可為了配置解葯也花了兩個月的功夫,那兩個月她日日像被螞蟻啃噬內臟,被陽光灼燒肌膚,痛苦不已,早已恨透了宋朝夕,奈何宋朝夕一直在國公府不出來,她只能寄希望於顧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