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平行世界(2 / 2)

宋朝夕搖了搖頭,他是容恆的父親,按理說至少該四十多歲了吧?可他面上一絲皺紋也沒有,身材更是比年輕人都好,襯衫的袖口卷到臂彎處,顯得十分強勢。這樣的男人實在讓人很難猜透,哪怕是他的年齡。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來找我?」

宋朝夕低著頭,她忽然覺得自己失算了,以為想睡了容恆的父親就能睡,卻沒考慮到,他這個年紀,經歷得多要求也高,不是誰想睡就能睡的。她這樣莽撞過來說實在有失考慮。

她盯著自己的鞋尖,「那算了,我去找別人吧……」

容璟微愣,他盯著她看了一會,緩緩放下酒杯,等宋朝夕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倒在了床上。容璟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裙子正中間的拉鏈一拉到底,如此旖旎春光便一覽無遺了,宋朝夕反應過來,下意識捂住胸口,眼睛濕漉漉的,紅唇抿著。

容璟輕勾唇角,並不奇怪她有這樣的反應,他靠在她耳廓,聲音低沉:「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宋朝夕心跳得很快,這個男人一靠近她她便忍不住發顫,那感覺實在太新奇了,她和容恆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以為這樣就能嚇住她嗎?真是小瞧她了?她迎著他的視線,在他唇角親了親。容璟明顯一怔,他原本只想嚇嚇她,讓她知難而退,卻不曾想,她雖然年紀小,卻已經是個熟透的女人,身子便如水蜜桃一般,滴著讓人垂涎的汁水,香甜可口。她的舌頭笨拙地試探,容璟身體竄出熱流,這注定是失控的一局,早已不是他能控制。

起先有些疼,後來疼里夾雜著別的情緒,宋朝夕第一次經歷這樣激烈的情緒,一直在顫抖,他便吻著她叫她漸漸放松下來。

次日一早,厚重的窗簾擋住天光,屋中依舊是昏暗。手機已經不知響了幾次,容璟才從昏沉的睡眠中醒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一向淺眠,早晨五點准會醒來,如今已經七點了。

吳助理給他打了許多電話,他揉著額頭,視線在看到熟睡的女孩時微微頓住。昨日的一切向他涌來,他忽而記起夜里一次又一次的瘋狂,第三次時她還哭著控訴:「一把年紀了體力還這么好,你吃葯了嗎?」

他沒發現自己嘴角漾著笑意,轉頭說話時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我這就下了,讓司機在樓下等我一會。」

公司出了一些事情,需要去法蘭克福出差,這是容璟昨晚定下的行程。別墅離市區遠,他平日若要去機場,便會在酒店住一夜,這套房他已經租下許久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進來。而昨夜的一切確實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把這歸咎於許久沒有女人後男人的自然反應。

他掏出錢包,想給她留一些錢,卻又覺得給錢不合適。想了想,他叫助理買了個包送過來,他並非想付給她什么,只是覺得這樣或許能表示他對昨晚的滿意。

宋朝夕起床時,容璟已經走了,一個秘書模樣的人送來一套紅裙,還留下一個價值數萬元的名牌包,宋朝夕嗤笑一聲,她對名牌包沒什么感覺,但是衣服確實是需要的。他走時沒留下電話,可見是不想再聯系的,她昨晚那么做確實也沖動了,說是要釣容恆他爸,可真釣上了怎么樣?難不成她還能真的給人當後媽?她才剛實習,還這么年輕。

不過昨夜也不虧,聽人說第一次很疼,可她雖然有些酸痛,總的來說卻還是以舒坦為主。

他真的很會照顧人,那樣渾身顫抖的激情,恐怕她跟別人也不會有。遇到了也不是壞事吧?

男未婚女未嫁,一夜情也不需要有什么負擔,想了想,她沒拿那個包,扶著腰走出酒店。

秘書在身後看到了忍不住嘖嘖出聲,沒想到他們總裁這么牛!看這姑娘路都不能走了。

三個月後宋家

宋朝夕不敢相信地站起來,再次問道:「爸,你說什么?你要娶誰?」

宋豐茂疑惑她這樣的反應,「顧顏的媽媽,沈阿姨,你小時候不是經常在她家玩嗎?你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了,爸爸一直沒有再找,現在你大了,爸爸決定跟沈阿姨共度余生。」

宋朝夕急了,「爸,你跟誰都可以,干嘛跟沈阿姨?」

她可沒忘記那個沈阿姨有多看不上她,動不動就對人說顧顏多好,宋朝夕多差,從小宋朝夕就活在這對母女的陰影下。現在倒好,宋豐茂竟然要娶她們?一想到跟這對母女共住屋檐下,宋朝夕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爸,那個沈阿姨人一點都不好,她是個兩面派,從小就看不上我,我不喜歡她。」

宋豐茂不喜地看她,「你沈阿姨人很好,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是你這孩子脾氣不好,總是跟你沈阿姨吵吵,你說你這樣的性子,誰能受的了你?沈阿姨已經猜到了你不喜歡她,但是朝夕,你年紀大了,這世界不是以你為核心轉的,你不喜歡爸爸也要娶的。」

宋朝夕簡直無語了,「爸,顧顏剛搶了我男朋友!你還這樣幫著她們說話?」

正巧沈清帶著顧顏進門,聽了這話,便問顧顏:「顧顏,朝夕姐姐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搶她男朋友?」

顧顏哭著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姐姐的男朋友,我也不想傷害姐姐的,是他說不喜歡姐姐太過強勢,要跟我在一起。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就跟他分手,可是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沈清一愣,無助地看向宋豐茂,柔弱的樣子和顧顏如出一轍,「豐茂,都是顧顏不好,就算她是無辜的,可現在這個社會人言可畏,別人肯定會指責她。但我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朝夕跟容恆什么都沒發生過,顧顏卻跟容恆有了孩子,要是朝夕實在不舒服,就讓顧顏把孩子打了,跟容恆分手吧!」

宋朝夕冷嗤一聲,這種假惺惺她見多了,「要打就打,真想打胎分手用得著說嘛?不就是想讓我爸阻攔你們,到時候你們壞事也做了,卻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真佩服你們母女這勾搭人的功夫!」

沈清紅著眼,委屈地抽泣,「豐茂,都是我不好,不討人喜歡。朝夕要怪就怪我吧,誰叫我不會說話呢?」

「怪你什么!是她自己不懂事!不就是個男朋友嗎?至於跟顧顏鬧成這樣!顧顏有了孩子,怎么能打掉?」

宋朝夕像是不認識他了,「爸,你清醒一點,是顧顏搶了我男朋友,最後還成了我的錯?你被沈清這狐狸精勾了魂,你醒醒吧,行嗎?」

宋豐茂氣得一巴掌打下去!宋朝夕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敢把她拉扯到大的父親會對她動粗,宋豐茂氣紅了眼,「有你這樣對沈阿姨說話的嗎?你沈阿姨對你那么好,天天想著討好你,希望你能更喜歡她,可你呢?你這脾氣真是跟你媽一模一樣!」

宋朝夕沒想到他會拿媽媽說事,媽媽都去了這么多年,宋豐茂竟然為了維護沈清,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她紅著眼,背著包推開別墅的門,顧顏跟出來,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嗤笑一聲:

「宋朝夕,你知道容恆家里是做什么的嗎?容家的企業市值數千億,容恆的父親在富豪榜上,榜上有名,現在他父親出了車禍,容恆就要繼承他父親全部的遺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我肚子里的孩子將是容恆唯一的繼承人。你沒想到吧?從今天起,我要把屬於你的一切一點點搶過來。」

她得意的樣子讓宋朝夕恨不得揍她一巴掌。

顧顏還嫌不夠,得意地挑著眉頭,「以後這別墅的女主人就不是你媽媽,而是我媽媽了。」

宋朝夕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她到路邊打車,聞著過往車輛的油煙味,她莫名捂嘴干嘔。一旁的女人看到她,笑著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宋朝夕臉都白了,那晚容璟明明做了措施,她不可能懷孕才對,可她也聽人說,沒有一種避孕措施是百分百的,總有中獎的幾率。

那女人經驗足,笑著說:「你可以去葯店買個試紙測一測,普通的試紙就可以了。我看你年紀不大,如果懷孕不想要,記得去正規醫院做,千萬不要有僥幸心理去路邊的黑診所,真要出意外那是一輩子的事。」

宋朝夕感激地沖她笑笑,二十分鍾後,她看向試紙上的雙紅線,默然無語。

她還真是夠倒霉的,這么小的幾率都能被她撞上。

宋朝夕漫無目的地走在廣場上,忽而,大屏幕上播放一條新聞:「據悉,容氏集團的掌權人容璟已經昏迷整整一個月了,據悉容璟有個兒子,如果他真的死了,他的兒子將繼承他全部的財產。」

宋朝夕不敢相信地看向大屏幕,屏幕上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是三月前跟她共度春宵的。可剛才大屏幕上說什么?他出車禍昏迷一個月了?對了,剛才顧顏說容恆父親出了意外,容恆要繼承千億資產!

她摸向自己的腹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懷孕的,可她的孩子也是容璟的,說起來,她的孩子也有繼承權。她怎么能看著顧顏和容恆這么得意?

三個小時後,宋朝夕坐在容家別墅里喝著咖啡,容老爺子面色憔悴,黑眼圈很明顯,顯然許久沒睡個好覺了。方才容璟的秘書說有人找他,他不知秘書為何把這女孩子帶來。

容老爺子縱橫商場數十載,看人時眼神凌厲。宋朝夕坦盪地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姓名?」

宋朝夕覺得好笑,連口氣都和容璟一樣,「宋朝夕,我沒猜錯的話,老爺子還要問我年紀,我就一並說了吧?我今年二十。」

容璟是他唯一的兒子,兒子出車禍,容老爺子自然輕松不起來,聽了宋朝夕的話,第一次笑了笑,「說吧,你這丫頭來找我有什么事?」

宋朝夕坐在沙發上,咳道:「聽聞老爺子在找人給容總沖喜?」

容老爺子不無打量,「你才二十歲,我兒子隨時可能救不回來了,你真想當寡婦?」

宋朝夕搖頭,「我當然不想,沖喜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他醒過來嗎?我當然是希望他能醒來的。」

容老爺子蹙眉,「你還年輕,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事實上,我有的,」宋朝夕把b超單遞給他,赧然,「我懷了他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容老爺子猛地看向她,眼中閃過狂喜,「你說什么?你懷了容璟的孩子?」

宋朝夕略略放松下來,容璟這種情況,沒有比這個更讓老人家興奮的消息了。不過明明容璟已經有了容恆這個兒子,老爺子為何還這么激動?

宋朝夕一時想不通,微微勾唇,「我也有些意外,我們其實是做了措施的,我今天才知道這件事。如果你想找人沖喜,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了,如果老爺子不信任我,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後做親子鑒定。」

容老爺子看了一輩子人,對她雖有懷疑,卻大體是信的。容璟若真的醒不過來,能留下這個孩子,也是不幸中的萬幸。由宋朝夕來給容璟沖喜,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為防有人暗中作梗,宋朝夕沖喜的事並未對外公布,就連容恆也不知道。

當晚大師做法,宋朝夕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來容璟的住處了。

床上的男人瘦了許多,宋朝夕想到那日的意亂情迷,不免有些不自然,她坐在容璟身側,低聲道:「容總,你要是醒過來肯定會意外吧?畢竟你對我似乎沒什么好感,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那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