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令她啞言的聲音。

「大小姐難不成是要為今天的事向我表示歉意？」

其實紀開一回來不是先會房間而是坐在客廳里，無非就是猜到了凌水煙的心情，對於這個處處和自己過不去的動人少女，紀開除了偶爾會有些哭笑不得之外，心里是根本沒有怨氣的。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紀開才知道像凌水煙這種恩怨分明的女孩，做錯了事情絕不會就這樣說過去就過去了，這是她的一種傻氣更是一種傲氣，所以紀開就故意說這種話，畢竟女孩心里有這個想法就足夠了，何必要讓她低下頭受這種委屈呢？

果不其然，紀開這番懶洋洋的話，直接是刺激到了凌水煙的神經。

這家伙怎么還是一副自大狂的樣子！不就是挨了本小姐一擊全壘打嘛，有什么大不了？女警脫他衣服，他不是也沒反抗嘛，這種色狼就算沒犯事心里也一定不純潔，被本小姐教訓也是咎由自取，提早殺殺他的色心。

心里一陣火大，原本帶著歉意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張撲克臉，而且還是一張帶著點星「小火」的撲克臉，柳眉豎起，呲了呲牙對著紀開就一頓怒嗔：「哼。本小姐需要向你道歉？你少臭美了，自戀狂！」說完還向紀開擺了一個鬼臉，旋即便聽到樓梯「噔噔」的重踏聲漸漸消失。

看到自己這招激將法奏效了，紀開心里也是松了口氣，對付凌水煙這招算是百試百靈，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臉，紀開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想起自己以前不是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就是殺戮無盡茹毛飲血，可謂是縱情天地無人問，快意平生任我行。可如今呢，他好像是習慣了現在的平淡和安定，漸漸的似乎是忘記了以前的興奮和瘋狂，而且就連那寸步不離的靈殺，今天也是因為要去林晗家而被自己施加了禁制留在了房里，他發現那江湖仇殺，花叢無度的生活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是合歡派的紀開，如今的生活一切只是為了回合歡派，半年之約到，這里便和自己再無任何關系。如今只是為了約定之需而適應這里，紀開依然還是紀開，從未變過。」

心里默念著，紀開搖了搖頭便是從沙發上站起，站在門口看著那漆黑的天空，眼中的復雜瞬間被銳利所取代。

或許只有那漆黑的盡頭才是他眼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