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與大魔頭的日常(2 / 2)

鮮血在喉嚨中翻滾,強自壓下。勾了勾嘴角,朝懷里的人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驚懼地看著綻開笑顏的顧墨,是她失算了,郁壘在守株待兔。

打斗的響聲從不遠處傳來,雲蛟雲淵整正和人纏斗在一起,郁壘有幫手。

一道掌風將慕伊送至一邊,顧墨郁壘兩人已纏斗起來。

他之前同混沌已然受傷,再加上剛剛郁壘全力一擊,顧墨清楚知道現在他無法占得上風,甚至可能落了下乘。

加緊攻擊,他得速戰速決,此時不適合糾纏。

郁壘看出了他的想法,全力攻擊著。顧墨先後受傷,這可是他精心策劃才得到的機會,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輸。

打斗越來越激烈,時間越來越長,慕伊發現顧墨很明顯攻擊越來越弱,他身上有傷。

不斷有小妖小魔來攻擊她,她沒法幫他們,只能護住自己,不成為負擔,只求妖王趕緊來幫忙。

終於,千呼萬喚中,妖王帶著人趕過來了。慕伊長吁一口氣,現在優勢在他們這邊了。

郁壘也看了,他沒想到妖王竟然帶人來了。蛇妖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妖王的加入讓郁壘敗相已顯。憤恨地看向顧墨,沒想到這次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又被他逃過,他不甘心。

但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勝負已分。妖王加入了兩人的戰斗中。

誰知,郁壘突然匯聚魔力擊向了玉璧。

妖王見此,敢喊一聲,「顧墨,取玉璧。」

魔尊雖記得剛剛慕伊攔著了他,但這緊急十分,他答應過妖王,要為他取得該物。

「不要……」隔得很遠的慕伊聽見了妖王的高喊,顧墨果然又過去了。可是距離太遠,她根本無法攔住他。

一道靈力過去,她想阻止顧墨,玉璧不可以取,他會死的。

顧墨被擊中了,一口血吐了出來。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慕伊。

看到這一切的郁壘突然計上心頭,笑容猙獰著對她勾了勾嘴角,大笑道:「小花精,做的不錯。」

慕伊沒想到這卑鄙小人會突然來這一招,立馬轉頭看向顧墨,他眼底晦澀難懂,神色不明。

連妖王也停下來驚恐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心底不被信任的委屈在肆意翻騰著,他對她的信任就這一點嗎?

忍住眼角的酸澀,朝顧墨飛了過去。她剛剛傷了他,他懷疑她也是能理解的。她可以解釋的。

距離他還有一丈左右,慕伊發現郁壘已露敗相,表情扭曲,神色瘋狂。不好的預感再次浮上心頭。

「顧墨,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癲狂的聲音從郁壘口中喊出,瘋狂地飛向顧墨。

不好,這人想和顧墨同歸於盡。

來不及多想,用盡全力沖向郁壘,調動全身靈力撲向他。

郁壘怨恨地看著這個老是壞他大事的小花精,奈何魔力已然翻涌,他根本無法停下,眼里露出痛苦的絕望----他還是敗了嗎?

「他要自爆!快躲----」妖王發現了郁壘的意圖,大駭,失聲喊道。

砰地一聲,刺目的光芒鋪天蓋地襲卷了整個崖底,在顧墨眼里閃閃發光,他覺得自己手足發麻,有東西扯住了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

所有這一切不過發現在瞬間,雲蛟雲淵受重傷,妖王也被最後的自爆波及到了,只有顧墨,離得最遠。

她在努力救他。她最後的口型是:相信我。顧墨覺得這個想法讓他心里一片荒蕪,就像小時候在虛無面里無盡的戰斗和無盡的殺戮,他厭惡一切,想毀滅一切。

他透不過氣了。什么都沒有了……小花精不在了。

眼底猩紅,面部猙獰。她不在了,這天地還要來干嘛。毀天滅地的沖動在顧墨心里噴涌而出。

「主上,你看。是胖伊」雲淵高聲喊道,他還不知道這一喊喚回了魔尊的理智。

倉皇地跑向那處,枯萎的花朵在地上躺著,仿佛再平常不過的一朵干枯喪失生命力的山茶花。妖王聞訊過來,看著幾乎唯一能算得上好友呆愣的模樣,低低嘆了聲氣。不過這小花精怎么可能本體還在。

忽然,眼尖,一塊突兀的石頭黯淡無光,甚至表面還有碎痕,拿起一看。

「哈哈哈哈,好小子。你可真夠大方的,女媧石你就這樣給這丫頭了。難怪她本體還在,看來真是天注定啊。」妖王爽朗一笑,有本體在就不怕,顧墨那丫有錢有寶物,不愁救不活她。

不過只怕要很多年。

顧墨沒有多言,小心翼翼捧起花放在手心,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雲淵和雲蛟按著慕伊的話給妖王解釋了玉璧的作用後便離開了,聽後他面色青紫交加,沒想到他竟然被蛇妖給涮了。

率領僥幸逃生的寥寥幾人回妖界清理門戶去了。

魔宮。

顧墨面無表情地聽完雲淵和雲蛟的闡述,擺手讓他們下去了。

他從不輕信別人。在虛無界里,他本被最至信之人背叛過,自此他就知道,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

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願意給她一點信任。斷腸崖底的反應不過是本能,他心底是信她的。

玉瓶里的山茶花被靈液滋養著,卻依然了無生氣。靜靜地看著,他會等,一直等。

等她醒來,告訴她:他從未不信她。

千年後。

雲蛟嫌棄地看著每天唉聲嘆氣的雲淵。自從千年前小花精沉睡後,魔尊就比以前更沉默了,魔宮里也更沒有人氣。

漫長的千年時光,魔尊除了出去收集各種靈液療傷聖葯外,根本不曾出門。連聽到有寶物都不感興趣了,每天就對著瓶子,也不說話。

好不容易等了這么久,他們盼星星盼月亮,想這好山好水各種稀世靈液不要命地滋養著這小花精該醒了吧。誰知都過去這么久了,她竟一直還是一朵花的樣子。

真是愁煞旁人,雲淵就是。

顧墨眼眨也不眨,死死地盯著已經滋養地通體散發瑩潤光芒的山茶花,她該醒了。

可是,事情並未盡如人意。她還是那個樣子,一朵花。

一天,顧墨從妖界搶來了他療傷的聖葯,兩人還打了一架,風塵仆仆地進了房內。

恍惚,他聽到了細微的動靜,轉頭看。

甜甜的笑容,忽閃忽閃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如初見。

「娘親!」甜甜笑道。

「……」

某人伸手欲抱的手僵住了,臉色發青,這蠢死的不分性別的花。

僵著臉低眸看向她不知死活的笑容,望進她清澈的眸底,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

娘親就娘親,她回來了,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