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奈何(1 / 2)

第九騎士 當年也混過 1546 字 2023-02-08

第62章 奈何

這種新奇的感覺,格里菲利並沒支持多久,隨著一陣昏眩感在腦海中升起,格里菲利右眼中的視覺恢復到跟左眼相同的焦距,但是還好,昏暗視線和立體感應都還在,顯然這是右眼天生自帶的能力,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看的像剛才那么遠了,對格里菲利而言,這就是最大的遺憾,那代表著以後他不能站在千米之外偷窺美女洗澡了….

當然,這兩種能力也給格里菲利帶來了不小麻煩,比如,他在一個地方站時間久了,就很容易混淆前後左右的方向,他身體的反應往往會跟不上眼睛的感應,就像現在,他明明感覺自己在向前走,可身體卻在側走,自然,他的兩條腿攪在一起,很狼狽的摔了一跤。

又比如,往日看不見的那些躲藏在陰影中的事物,像長相可怖的鬃獅蜥,或者看一眼就膽戰心驚的龜殼花蛇,還有躲在地洞里,只伸出一張大嘴留著骯臟唾液的叢林蛙,這些都讓格里菲利看的毛骨悚然。

所謂無知者無畏。看不見的當然就沒什么感覺,可是看見了,那感覺…就像格里菲利現在一樣,躺在地上全身顫栗,就算閉上眼睛,可是立體感應仍然存在,他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很無奈的呻呤了一聲。

「慢慢…習慣就好。」一直矗立在水仙花前的少女似乎感應到了格里菲利的困惑,出言安慰,這種清脆的直入靈魂的聲音,讓格里菲利瞬間想起了夢中那幽怨的歌聲,他立刻驚的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轉了半天,他才讓自己的面孔對准了少女的背影,從這個角度看,他是越看越想犯罪。

不過,他總算明白面前的存在只是一片虛影,就無比遺憾的把犯罪的想法壓了下來,「我聽過你的聲音,在夢里。」格里菲利一想到強大的維塔斯,在少女的面前無法動彈的樣子,立刻把滿腔怒火化作春雨細無聲了。

「夢,通常是人的靈魂脫離肉體,在另一個平行位面或者自我意識中遨游的過程。」少女依舊沒有回頭,很專業的解答道。

格里菲利一聽頭都大了,偏偏有氣不敢撒,他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然後又問少女:「你從那里來?」

少女直接伸出食指向後一指,准確的停在了格里菲利右眼框前方。

關於這只被少女強行按在眼眶中眼睛,格里菲利已經知道這是他在蛇族神廟祭壇上看到的那只眼睛,他不敢確定的是,這只眼睛里竟然還裝了一個美少女。

「這么說,我靈魂灼痛和三天一次的怪病,都是你干的?」格里菲利小心求證道,可是一想到她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一想到因為她的原因導致被人追殺,格里菲利的火又冒了出來。

少女的眼睛仍然沒有離開眼前的水仙花,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該不該回答,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該死的,你曾經跟我說過,任何收獲都要付出代價,你整天揉捏著我玩兒,現在就送這一破眼珠子,別告訴我這就是我付出代價的收獲。」

格里菲利這一通大罵下來,就連一直恬靜的少女也皺起了眉頭,她想了一下,決定忽略這個問題。

格里菲利見少女沒有反應,琢磨著現在好處倒手了,是不是該擺脫這個禍害精,這樣想著他悄悄一步步遠離少女,當然,這之間他又摔了幾個跟頭,不過有一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嗎:學會走路都是從摔跟頭開始的。當格里菲利一路摔到附近的一個山嶺上的時候,他終於恢復到健步如飛的水平了。

不知怎么的,格里菲利還想最後看一眼這個帶給他厄運的少女,於是他把稍稍把恢復了一點的精神力集中到右眼上,看向了後方山坳下的少女。

一直凝視著水仙花的少女似乎若有所感,她向著格里菲利所在的方向微微側頭,讓重新恢復了銳利術的格里菲利清晰看到,她哀怨的臉上有一雙被水霧彌漫的眼睛….

格里菲利立刻氣的跳了起來,因為….因為這是少女模仿的是柯菲妮的表情,曾經格里菲利一槍刺傷公主,強吻她的時候,柯菲妮就是這幅神態….

格里菲利一腳越過了山嶺,在這之後他再也看不見少女了,他再也不用時刻忍受絕望的折磨了,還有什么理由讓格里菲利不拋棄她呢?

但是,有一種情緒一直彌漫在他的心間,這種情緒叫悵然若失。他想起了自己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少女的召喚,「聞著血液芬芳,我找到靈魂安歇的殿堂。」

他想到至蛇族神廟過後,這七個月來少女一直呆在他的體內,在每一次的夢里,都唱著歌陪著他,他想到,少女變幻莫測的神態,一會兒是康朵的冷漠調皮,一會兒是艾莉婕的狡黠,還有耶利亞的疼惜與天真,柯菲妮的哀怨….

這些都是藏在格里菲利靈魂深處永難消磨的回憶,當這些神態在面前出現時,給格里菲利一種想要抓住的感覺,一種溫暖而不再孤寂的感覺….

格里菲利不在猶豫,他飛快的轉身向著來路奔去,他怎么能扔下她不管呢,雖然她喜歡折磨他胡鬧,但是,他不是忍過來了嗎,雖然她帶給自己無窮無盡的麻煩,但是,追殺者不都被他擺平了嗎,而在危機關頭,她不一樣現身救他了嗎?

更關鍵的是,格里菲利心里涌起了一股難於割舍的親情。人家說懷胎十月生小孩,他不是一直在身體里把她孕育了七個月嗎?雖然現在屬於早產了,但是這種血脈相連靈魂相容的親情,他如何割舍的了。

格里菲利是混蛋,但絕不是畜生。

丟棄少女,這個時候給他的感覺,就跟丟棄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一樣的負罪感。

身體本就沒有完全復原的格里菲利,這一通來回的奔跑,右胸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水,他彎腰雙手拄著膝蓋喘著粗氣,看著面前似乎一直未曾移動分毫的少女。

少女並沒有因為格里菲利的去而復返在情緒上有任何變化,她一臉平靜的凝視著面前的花枝,偶爾秀眉輕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似乎想要從記憶的深處,找出這朵水仙的花香,然後跟面前在這朵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