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出擊(2 / 2)

第九騎士 當年也混過 2748 字 2023-02-08

這一刻,鼓號齊鳴,戰旗招展,金戈鐵馬,長槍如林。一隊隊騎兵率先沖出了要塞大門,一列列步兵排列的整齊的方陣,雄赳赳氣昂昂的撲向北邊,他們已經憋屈的太久了,以至於剛邁出城門,已經收不住自己的腳步,陣型拉長開始向前奔去。

是的,特別是北疆大軍,除了劍蘭軍團五百里急襲在布爾迪索打了一仗後,其他的軍團幾乎一直窩囊在城內,看著蘇丹人在城下耀武揚威,因為被窩囊的太久,他們急需發泄。

普鯨要塞的正北,是一片長滿雜草荒地,雜草在蘇丹人前幾個月的攻城中,被人馬踐踏的貼伏在地面,一具具散亂毀壞的攻城器械和幾條蘇丹人剛挖掘的塹壕,被烏爾薩派人連夜打理干凈,所以這一路上都是坦途,烏爾薩盡起城內四十萬大軍,一直急行到離蘇丹大營一千五百米的地方,才再次整軍擺陣。

蘇丹人在南征大軍被殲滅後,立刻放棄對普鯨要塞自殺式進攻後,並謹慎的注視著普鯨要塞的一舉一動。當美尼德南疆大軍進城後,蘇丹人預計美尼德人至少需要二周來整軍修養,萬沒想到烏爾薩第二天就整軍出擊,一副決戰的氣勢。

現在蘇丹人與美尼德人的軍力對比是三十五萬對四十萬,幾乎旗鼓相當。問題是,蘇丹最精銳的南征大軍已經被殲滅,剩下的軍團的戰斗力根本沒法跟美尼德人比,而且,對方有四大帝國騎士,縱翻大陸通史,美尼德人四大帝國騎士同時領兵,僅此一次,不敢說絕後,絕對是空前的豪華陣容。這讓蘇丹人不得不謹慎的以營盤為依托,在大營後面擺開陣勢,騎兵調至兩翼,謹防美尼德人從側翼偷襲。

要知道,烏爾薩毒蛇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蘇丹南征大軍的潰敗就證明烏爾薩是個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統帥,要說他會直接正面硬沖蘇丹大營,打死蘇丹統帥弗尼列也不會相信,那樣烏爾薩將會直接面臨一千名法師的魔法攻擊,保守估計至少要傷亡五萬人,那樣的話,美尼德人將在兵力上的一點點優勢將完全喪失。

但是,當弗尼列站在箭塔上,遠遠的看到烏爾薩幾乎把超過一半以上的騎兵,都集中在大軍的中央後,這位弗尼列將軍糊塗了,或者說,他認為烏爾薩糊塗了,他不知道烏爾薩打的什么主意,如果烏爾薩硬要以騎兵為先鋒,從正面硬撼蘇丹大營,那么,弗尼列是一點意見也沒有啊。

蘇丹大營周圍四百米內,挖掘了兩條深寬六米的塹壕,這樣即讓美尼德的騎兵一時沖不過來,還能拖住他們,讓他們的戰士盡可能久一點的處在魔法的打擊范圍內。

而臨時築起的蘇丹大營,用黃土堆成了兩米高的土牆,上面再密集的插上堅硬粗壯的松柏木當欄柵,一具具箭塔和軍弩密集的矗立在欄柵上方,而法師們,則統一的站在欄柵後方十米的一個土台上,時刻准備對密集沖鋒的美尼德戰士實施魔法打擊。

可以這樣說,如果美尼德人執意要正面進攻蘇丹大營,其困難的程度,一點也不比蘇丹人攻擊普鯨要塞容易,至少,在傷亡上面要更甚。

所以弗尼列堅持認為,這是烏爾薩的疑兵之機,目的是讓他把防守兩翼的重步兵和騎兵掉到中央,應付美尼德人的密集沖擊,而烏爾薩則乘機從兩翼偷襲。弗尼列自認為把烏爾薩的詭計,看的透透徹徹,所以,在一眾參謀將領的反對聲中,弗尼列力排眾議,堅持按先前的部署。

長風咧咧,撕裂著旗子嘩嘩作響,戰斗在還沒有正式打響,整個戰場已經彌漫著一股沉重與亢奮相互糾結的氣氛。是的,感到沉重的是蘇丹人,而美尼德人,從不畏懼犧牲,沙場裹屍是每一個騎士國度的軍人最理想的歸屬。而且,他們有四大帝國騎士,他們更有傳說中無所不能,無往不破,敢在五十萬奧蘇大軍軍營前只身挑釁的第九騎士。

有這樣的人在,美尼德的戰士,唯有傾力一戰之,以身報國。

太陽,有橘紅變成了金紅。

美尼德人遲遲沒有發起進攻,這然蘇丹統帥弗尼列愈發認定了這是烏爾薩的詭計,現在沒進攻的原因是因為他遲遲沒有改變陣型。

自我感覺良好的弗尼列那里知道,美尼德人沒發起進攻的原因壓根不是這么回事。而是美尼德人萬眾敬仰的,無所不能無往不破的第九騎士,格里菲利大人不知什么原因遲遲沒有現身。

「難道這小子昨天牛皮吹大了,所以連夜溜了?」第六騎士史汀望著主帥烏爾薩大膽假設著,事實上連第三騎士艾瑪勒也是這般想的。不過艾瑪勒顯然要含蓄多了,他看向了身後的海普,問道:「昨晚你們叔侄二人重逢,不會是喝高了在家睡懶覺吧。」

海普尷尬的笑了笑,他跟格里菲利都不是貪杯之人,昨晚小飲了兩杯,飯後格里菲利就回去了。所以他看向了跟隨格里菲利而來的黑一,黑一給了海普一個抱歉的眼神,格里菲利昨晚壓根就沒有回營…

這下…海普傻眼了,格里菲利難道昨夜被蘇丹人劫走了?想想也不可能啊?

那他到底在哪兒?這是很多人的想法。

在場的,只有兩個人知道,烏爾薩和康朵。

換上了一身黑甲的康朵,就像很多年前在道拉斯一樣,持著帥旗騎馬矗立在烏爾薩身後,康朵被一頂全罩式頭盔罩住了面容,但是她身邊的將領們那個不知道她是誰,只是她的身份不宜暴露而已。

烏爾薩回頭尷尬的看了康朵一眼,昨夜格里菲利這個狗膽包天的混蛋,半夜翻窗入室,摸進了康朵的房間,那里瞞得過烏爾薩的感知,不過這種事情,他自然不好明說,而且,康朵的人,早就是他的人,他烏爾薩還能把格里菲利這個准女婿趕出去,所以他只能裝著什么也不知道。

面對父親的眼光,康朵比誰都不好意思。昨夜二人纏綿了大半夜,一直醉心於修煉久未睡覺的格里菲利就此沉沉睡去,康朵早上起床的時候,又不好拉格里菲利一起出來,就先行跟隨烏爾薩出門了,沒想到格里菲利這個挨千刀的竟然在大戰前睡過了頭…

但是這樣窘著也不是辦法啊,康朵剛准備親自帶人回城去叫格里菲利,這時大軍後方一人一馬急速奔來,後方立刻讓開一條路並響起了歡呼聲,等馬到陣前,不是格里菲利還有誰。

只是,他的形象實在是有辱帝國騎士的身份,壓根沒來得及穿鎧甲的他一身錦袍上的釘扣扣得歪歪斜斜,一頭金發散亂的彌漫的額前,遮擋住了眼角的一陀眼屎,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他連武器都沒有帶。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烏爾薩以治軍嚴格著稱,眾人很想知道烏爾薩怎么處罰這個無法無天的第九騎士。事實上烏爾薩連屁都沒來得及放一個,格里菲利從馬上一躍而下,已經嚷嚷開了。

「抱歉抱歉,昨晚喝的太多,今晨沒聽到集合號,來晚了來晚了,」格里菲利說著把眼角的眼屎揉掉,不顧眾人的鄙視,走到旁邊重步兵的陣列前,吼道:「告訴我,你們誰的鎧甲最重最厚!」

前排的一個身高六尺的壯漢,把手中的塔盾豎到腿旁,想要跪著給格里菲利行禮,只是一身重甲的他跪了半天都沒跪下去,只好作罷。「報告騎士大人,我的鎧甲重達六百斤,全軍無人能比。」

「好!」格里菲利向他一指,「以帝國騎士的名義,你的鎧甲被我征用了。」

這個重步兵興奮的立刻把重甲脫了下來,並親自幫格里菲利披掛整齊,格里菲利道謝一聲,順帶把他長達五米的拒馬槍沒收了,這個重步兵立刻傻了眼,光個塔盾還殺個屁的敵啊。

身著六百斤重甲的格里菲利跟沒事一樣,手持拒馬槍長身而起躍於馬上,他胯下的一匹正宗的格羅林根戰馬,馬肚子微微一沉又挺立起來。

他策馬緩緩的行向烏爾薩,「作為遲到的懲罰,我願為先鋒,為大軍殺出一條血路。」這是昨天都議定好的,沒想到被他拿來當了借口,幾位帝國騎士算是徹底佩服他的無恥了。

格里菲利說完不等烏爾薩表態,直接縱馬走到康朵身邊,拿過了她手中的帥旗,一手持槍一手抗旗,躍馬於陣前,面對四十萬美尼德大軍,高舉長槍吼道:「帝國騎士!」

「帝國的鎧甲!」

「帝國的鎧甲!」

「帝國的鎧甲!」

一連回應了三遍,聲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