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打些水來。」墨卿看著懷中仍在爍爍發抖的顧小冉，莫名的心痛，輕拍著她的背，像哄著小孩子一樣，「別怕。」

顧小冉靜下心，神智慢慢恢復，意識到抱著她的是誰。

想起墨卿和李辛瑤在酒店的一夜，臉垮了下來，猛地把他推開。

王媽打了水過來。

墨卿接過王媽擰來的洗臉巾，遞給她，「做惡夢了？」

顧小冉皺眉，是夢，但清晰地像真的一樣，而且那種無助的恐懼有種久違的感覺，仿佛那夢是她曾經親身經歷。

墨卿見她低頭沉思，不接洗臉巾，伸手上去，親自給她擦臉，動作輕柔，像怕弄痛了她。

洗臉巾碰到她的臉，顧小冉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拿臉上的洗臉巾，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顧小冉愣一下，抬頭向他看去，與視線對上。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精致狹長的眼線，黑得像濃墨一樣的眸子，這雙眼睛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看見，仍會情不自禁地心臟怦怦亂跳。

顧小冉連忙把臉轉開，不再看他，怕自己淪陷他的眸色之中。

墨卿不露痕跡的慢慢抽出手。

顧小冉胡亂的擦了臉，把洗臉巾遞給王媽。

王媽接過洗臉巾，識趣地退下。

顧小冉拽著被子，背對著墨卿躺了下去。

她被司機送到南灣，就別指望能自己離開。

不能離開，卻可以選擇沉默。

墨卿一夜沒睡，也困了，脫掉外衣，在她身邊躺下，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