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看不清夢境中king的臉，但那感覺和這時的墨卿一模一樣。

在夢中，她感覺他看著她的傷口的時候，也是這樣微低著頭，眉頭也是這樣皺著。

顧小冉怔怔看著他，仿佛進入了那夢境。

她伸了手去觸摸他蹙在一起的眉心，小聲道：「我不太痛的。」

他挑著她手上細刺的手僵住，慢慢抬起頭來，對上她有些迷離的眼，心怦然一動。

她以前訓練的時候，很拼，所以總會受傷。

每次他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總是對他說，「我不太痛的。」

她這時說這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還是習慣性的舉動？

風吹著她耳邊的碎發，拂上她的面龐。

他把手把那縷碎發輕輕繞到她的耳後，手指輕撫向她的微微蒼白的臉。

指尖剛碰到她微冷的肌膚，卻停住，慢慢握成拳，垂了下來，收斂起心底的萌動。

人一旦有情，就會變得心軟。

他這一生，可以有欲，卻絕不能有情。

可以寵她，護她，但不能讓自己再為情而失控。

他不允許自己有心軟的時候。

這些年，他一直做的很好。

但最近，這個小女人，總不知不覺中觸碰到他心底早已經封印，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柔軟。

墨卿深吸了口氣，重新看回顧小冉的手，仔細地挑干凈她手上的細刺，處理了傷口，關了燈，合衣躺下，「睡吧。」

聲音溫柔平和。

顧小冉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躺在身邊的人影。

過了許久，在他身邊躺下。

一切都那么心安理得，又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