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給鄉主的兒子修墓，被壓死在墓里的，他們說，在鄉主的兒子下葬以前，我哥不能下葬，免得占了鄉主兒子的墓。」

「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

「你哥哥死了，你為什么不回去？」

「我媽不讓我回去。」

「為什么？」

「村里年輕的姑娘都要給鄉主兒子送葬。」

秀秀已經哭得眼睛腫成了桃子。

顧小冉驚訝，這年代還有這么霸道惡劣的事情存在。

「那你們那兒鄉長的兒子什么時候下葬？」顧小冉雖然不憤這樣的惡俗，但那些不開化的地偏遠地區保持著的惡俗，不是外面的人能管得了的。

「他們說鄉主的兒子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

「你們那兒還是土葬？」

「嗯。」

「你打算怎么辦？」

秀秀搖頭，「不知道，只盼鄉長的兒子快點趕到，早點下葬。按時間算，怎么都還得好幾天。而且，我媽說，他們准備了超度法式，估計還得鬧一個月。」

「那你哥不會一個多月都不能下葬吧？」

顧小冉想起秀秀是苗族的人，該不會是湘西趕屍，那個鄉長的兒子該不會被人帶著步行回去吧？

秀秀點頭，「我們那地方，不像這里，屍體可以存在停屍房的冰櫃里，只能放在家里，時間長了……」

秀秀不再說下去，顧小冉卻已經開始惡寒。

「顧小姐……」秀秀越哭越凶，肩膀不住耷動，無助的樣子讓顧小冉心里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