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腦袋只值一千萬，余飛覺得有點可笑，起碼得十個億才行，不然那就是在侮辱自己了。

「佣金誰給？」

余飛想了想問道，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源頭。

「不知道，惡人榜是暗網上的很多人合力組建的榜單，這個榜單本來叫做殺人榜，目的是匯總一些殺了很多人的猛人的磅單。」

「後來增加了一個添加佣金的功能，一旦誰上了榜，要是有人看這個人不順眼，就可以出佣金，誰都可以出，而且使用的支付方式十分隱秘，根本無法追查。」

女子將自己知道的給余飛說了出來。

「那就是說，你就是看到我殺了很多人，就覺得我是個壞人，而且那一千萬的佣金讓你動了心？」

余飛漸漸聽明白了，此女沒有任何人指使。

「對，所以除非你能證明你殺的都是壞人，否則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就算不要佣金，我也要除了你這個惡魔！」、

女子點點頭，手指已經緊緊的貼合在了扳機上面。

「一千多個人，要是一個一個證明，你覺得可能嗎？」

余飛笑了起來，這本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成立的命題。

「那我就只能殺了你了！」

女子眼中漸漸冒出了殺氣，余飛感受到了濃重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出現，說明自己就該出手了。

「你最好不要真的扣下扳機，看來你也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殺手，雖然這說明你的職業操守不行，但這卻可以讓你今天不用死！」

黑暗中余飛點燃了一根煙，靠在沙發上，頭剛好露出去，被女子的槍口瞄准。

「你狡辯也沒用，現在我只需要扣下扳機你就死了！」

女子的手有點顫抖，她的理智告訴她，只要扣下扳機一切都結束了，但是內心卻冒出一個聲音：「不要開槍，這個人沒有說謊！」

「我的速度比子彈快，你信不信？敢不敢打個賭？」

余飛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玩老把戲，和女子賭一把，他打賭還沒輸過。

「萬一我真的把你打死了呢？」

女子聽完之後想了想問道。

「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的內心還是個善良的姑娘，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你要是打死了我，就說明你賭贏了，去領那一千萬佣金，然後心安理得的花掉就行了。」

余飛微微一笑說道。

「要是我打不死你呢？」

女子繼續問道。

「要是你打不死我，也就是我躲開了你的子彈，你就得放棄殺我，並且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干這一行了，好好做人。」

余飛毫不猶豫的說到。

他說完之後，房間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余飛從頭至尾都沒有動過，說明他這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打算和女子賭一把，不然他這會應該是求饒，或者尋找掩體，否則女子只要忽然改變主意，扣下扳機他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余飛一根煙抽完了，女子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過，帶著夜視眼鏡的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余飛抽煙和彈煙灰的動作，余飛那不急不緩不心虛的動作，反而讓她心虛了。

余飛不需要去刻意的觀察對方的動靜，因為此刻對方一切都准備就緒了，只需要扣下扳機就可以了，所以他關注也沒用，一切全靠自己的第六感。

余飛的第六感自認為已經比眼睛更加厲害了，他不需要去看，只要產生危機就能感受得到准確的位置，而且根據危機感的強弱，就能知道對方要自己的命還是想要捉弄自己。

此刻女子給自己的危機感越來越弱了，余飛嘴角露出了笑容，也不催促對方，繼續靜靜的坐著等待。

兩個人沉默了十幾分鍾，房間里的空調停止了供電，導致余飛抽煙吐出來的煙味和子彈產生的硝煙味都無法消散，一直在空氣中飄盪。

女子終於動了，不過不是扣動扳機，而是轉身離開了。

余飛松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結束了。

十幾秒以後，咔的一聲所有的燈打開了，各種電器重新開始了運作。

過了一會女子慢慢從後面走了過來，坐在了余飛的對面。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上半身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衛衣，下半身穿著牛仔褲和平底鞋，頭發也用一根皮筋扎了起來，猛然看去就是一個鄰家的妹妹而已。

女子坐在了余飛的對面，手足無措的右手把玩著左手的手指，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余飛，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看，這才是你該有的打扮，多陽光漂亮，找個男朋友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生活多么美好，為什么要干殺人的買賣。」

余飛由衷的贊嘆道，說實話女子此刻的模樣，他看著都有點心動，這種鄰家妹妹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了。

「我又沒輸，我還沒開槍，你還沒有資格來管我！」

女子忽然抬起頭，氣憤的瞪著余飛說道。

「不，你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你輸的一塌糊塗。」

余飛搖搖頭，反正只要自己沒死，那就是自己贏了。

「咱們的賭注沒說不開槍的情況，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一槍打死你！」

女子雖然心里知道自己的確輸了，連勇氣都輸了，但就是不願意承認，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你今天沒有開槍，就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

余飛就是不願意給對方台階下，既然輸了，就徹底讓她死了心，除非她能夠再次提起勇氣，轉身回去拿起槍。

女子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瞪了余飛一眼，向後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