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時候決定的？是近日才收到通知嗎？」程素盡量冷靜的問。

齊泰國道：「也不是，早就接到了通知，只是我一直沒說，怕你多想，也怕你擔心，就瞞到了現在。」

「瞞到現在，我就不會多想，不會多心嗎？」程素坐了起來，聲音尖銳。

齊泰國也坐起來，把被子裹住她赤著的身子，道：「別動氣，小心冷著了。」

她怎能不氣，那是去打仗，不是去干別的，打仗的畫面，她沒親眼看過，可電視和電影看得少嗎？

那是戰場，血肉橫飛的，最殘酷的戰場。

可眼前這人，卻要去那個地方，在兒子這么小的時候，萬一他再經歷一次越戰時的場景，那她和兒子怎么辦？

程素害怕極了，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別哭，你別哭。」齊泰國手忙腳亂的去幫她擦眼淚，被子又掉下來，干脆將被子團團裹住她，然後自己把她抱在懷里，說道：「求你別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程素無聲的哭，好半天，才道：「那你別去，你別去！」

齊泰國擁著她的手一僵，沒說話。

程素的心沉下去，抬起頭望他：「不去不行嗎？我求你！我和兒子一起求你，不去不行嗎？嗯？」

「素素，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程素雙手捂著耳朵，尖聲道：「我不想聽，什么大條的道理，我都不要聽，不聽不聽。我只要你不去，不要去！」

她一邊說，一邊哭，眼淚淌了一臉，齊泰國覺得心都碎了，早知道她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