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水靖讓水珏帶走太子的事,只跟陳凝安說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後自然是不知道的。

陳凝安開始處理宮務之後,發現到處都是漏子,到處都是探子。陳凝安本身底蘊不厚,所以也沒什么得用的人。她自己的心腹和派去伺候小太子的人,都是水珏的人。但是水珏的人再令人心安,畢竟人手不多,而皇宮又太大,伺候的人手也非常的多,陳凝安很擔心自己一晃神,自己的孩子就被人害了。

想想太子一家的遭遇,陳凝安毫不懷疑勇親王和甄太妃做的出來這種事。

水靖說,讓水珏把孩子帶出皇宮,陳凝安雖然舍不得孩子,但也松了口氣。只要孩子遠離皇宮,又有水珏親自護著守著,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兩夫妻都把禮儀規矩視為無物,還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

在皇帝和皇後都同意的情況下,要瞞住宮里人把孩子帶出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水靖親自用其他的嬰兒換走了自己的孩子,因著經手太子洗澡換衣的嬤嬤都是心腹,其他人也看不出沒張開的嬰兒的長相有什么不同,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只水珏對自家哥哥的膽大妄為很頭疼。而看著水靖得意洋洋的表情,她還得昧著良心說一聲做得好。

當妹妹的可真不容易。

勇親王回來後,或許是塵埃已定的緣故,他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咋咋呼呼的鬧騰。不過從勇親王府傳來的探子那里得知,勇親王在王府中可是發了好一陣氣。

太上皇明擺著防備他,才會把他遠遠的調走,連新皇的登基大典都沒讓他參加。這下子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太上皇還是新皇,都對勇親王不友善了。

再想想自盡的太子,一些聰明的人已經開始覺得心驚膽戰了,也開始慢慢遠離勇親王一脈。

在水靖登基的時候,甄太妃就已經一哭二鬧三上吊鬧過一場了。太上皇直接下旨,將當時還是貴妃的甄太妃降位,並且將其軟禁起來。因此她只撈了個太妃來當。

對太上皇來說,若不是勇親王和甄家尾大不掉,投鼠忌器,他早就賜給甄太妃三尺白綾了。

水珏和水靖表示很好笑。勇親王和甄家這么大的權勢,還不是太上皇縱容的?還不是他已經漸漸年老,開始猜忌已經壯年的太子,故意扶植勇親王?

可惜這些爛攤子卻要讓水靖來收拾,實在是郁悶。

勇親王回來之後,水靖就能給兄弟分封爵位了。勇親王封為忠勇親王,順郡王加封為忠順親王,賢郡王加封為忠賢親王,一下子就多了三位親王,但實職卻一個都沒加。忠順親王本來就沒領什么實職;忠賢親王才剛從被軟禁中放出來;勇親王被派去安撫軍隊,現在回來了自然也沒有職位了。水靖就當不知道,完全沒有給這三位親王派事干的意思。

忠勇親王氣的心堵,也無可奈何。新皇登基後,除非極其信任的個別兄弟會委以重任,其余兄弟都是得個閑散親王,當做富貴閑人養著,且不可出京。就算忠勇親王在朝中還有不少人,也沒人敢上折子讓皇帝給忠勇親王實權。

但是自己沒辦法在朝中蹦躂,忠勇親王還可以讓自己的小兵小將在朝中蹦躂,殫精竭慮想給水靖添亂,並且挑撥水靖和太上皇的關系。無奈水靖戲演的太好,折子都要讓太上皇陪著批,父子感情越來越好不說,太上皇也絲毫沒有自己已經不是皇帝的心理落差感,反而對忠勇親王越加厭惡。

而那些給水靖添亂也沒落的好。你做不好這個職位,總有人做得好。哪怕都是一個派系的,我降了你,升了你的副職,若干不好,再提其他人。部門里的人員沒變,只是上級變下級,下級變上級,還有人被放到外地,蹦躂的最厲害的人,就讓人去順天府告狀,把什么欺壓良民草菅人命強搶民女之類的都輪一遍。順天府已經是賈雨村當官,他向來是個溜須拍馬欺軟怕硬落井下石的。只要水靖稍稍透個口風,說要辦某個人,他跑的比誰都快。

賈雨村能爬到這個位置,人肯定是很聰明的。許多人看著忠勇親王勢大,就在忠勇親王和新皇間搖擺不定。但賈雨村看的很清楚,忠勇親王的勢都是太上皇給的,現在太上皇明擺著厭惡忠勇親王,新皇又是名正言順的登基,而且朝中有那么多只忠於皇帝的人;新皇先前的支持者也不少;先太子一脈已經倒戈新皇;再加上聖德太後的母家雖然遭難,但新皇外公當年是文臣魁首,弟子遍天下。雖說這些弟子在新皇被厭棄的時候明哲保身,但新皇登基了,他們就會自詡為新皇這一派了。

新皇要滅掉勇親王一脈,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勇親王不可能還有崛起的機會。所以賈雨村自然火速成為了□□的皇黨。

水靖不得不嘆,這個人雖然不是好官,但確實好用,是個很適合暴君昏君奸臣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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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皇帝都會派人去督查河工和鹽政,今年也不例外。新皇登基,為了表示對河工和鹽政的重視,水靖特意遣了忠順親王沿著大運河一路向南,督查慰問河工和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