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二(2 / 2)

水珏叫人跟宮里說會晚去一會兒,然後和柳子怡用完餐,等著柳子怡能夠自己走路之後,才一同乘著轎子往宮里去。

柳子怡走出轎子的時候,腿又有些軟了。他不由橫了水珏一眼,那媚眼如絲的樣子,讓水珏不由又有些發熱。只是現在在宮中,她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便只是在柳子怡的手腕上輕捏了一下。

柳子怡一陣氣急。怎么還來!他還得在皇上和太上皇面前裝裝樣子呢。

索性水珏之後並未再做出什么羞人的舉措,柳子怡終於調整好了臉色,和水珏一起前往拜見太上皇等人。

太上皇今天的精神頭還不錯,和太皇太後一起樂呵呵的接待了這對小夫妻,賜下不少東西。太上皇還拉著柳子怡說了一會兒話,講了一些水珏小時候的善良故事。太皇太後則拉著「嬌羞」的水珏打趣,看的知道真相的水珏的嬤嬤和丫鬟們一陣牙疼。

雖說太上皇的精神還成,但也沒留柳子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太皇太後看著太上皇走之後,也覺得累了,便只剩下剛才當布景板的皇帝夫妻留著。

柳子怡抬頭,就看見這對最尊貴的夫妻眼中的凶光,不由自主回了一個微笑。頓時,眼光在空中交匯,電閃雷鳴。

「咳咳。」水珏見狀不好,連忙打圓場,「妹妹大喜,哥哥嫂子難不成不為妹妹高興嗎?」

水靖露出一個牙疼一般的微笑,陳凝安從牙縫里擠出聲音:「高興,嫂子高興的很!」

看那人腳步虛浮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這么晚來,一定是珏兒在遷就這個柔弱的駙馬。他們能高興才怪!

雖說這對夫妻早就知道水珏好的就是柳子怡那一口,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挑刺。要知道,無論是翁婿關系還是婆媳關系,都是一大難題。

水珏見水靖和陳凝安沒有放過柳子怡的意思,她估計著自己越是護著柳子怡,哥哥嫂子的心中就更不舒服。不過水靖和陳凝安最多嘴上敲打一下,也不會真的對柳子怡怎么樣。水珏心中嘆了口氣,就任由他們去了,自個兒說是再去看看太上皇。

這水珏一走,宮室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更加濃了。宮人們一個個快把頭埋進胸膛里,恨不得會個隱形術,或者鑽進地板牆壁不出來,免得被波及。

..................................

且不說柳子怡和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之間怎樣暗流涌動,水珏這次大婚倒是讓京城中暗流涌動更加厲害。

太上皇在眾人面前的一露面,雖說看著精神不錯,但稍稍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發現,太上皇的身體確實不成了。

而這段時間太上皇已經把權力漸漸下放給水靖,水靖干的也不錯。之前科舉上提拔起來的人,已經漸漸可以用了。而水靖之前暗地里埋下的人也幾乎轉到了明面上,在朝堂上,新君一黨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就像是仗著太上皇心軟,還在胡作非為的甄家和李家,最近也終於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

而忠勇親王在水珏婚禮上的鬧騰,和忠順親王的出手,被官員們視作忠勇親王和新君決定徹底撕破臉皮的前兆。

不得不說,忠順親王總是在不斷地背黑鍋中,把自己的形象刷的更加高大上。

朝臣們現在都知道,再次站隊的時候到了。一些浪慣了勛貴們現在也急著找機會跟新皇攀上關系。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只能琢磨著往水靖後宮里塞人。那理由還特別讓水靖無法拒絕。

讓皇宮里放走一批舊人,進一批新人,為太上皇祈福。

水靖覺得無法拒絕,倒不是因為朝臣們用孝順逼迫自己。若是要拒絕也簡單,就說他和皇後憂心太上皇的身體,沒有精力去選秀就得了。

因著太上皇在,水靖登基的時候沒辦法一下子把宮中的舊人清理干凈。雖說太上皇去世之後,水靖肯定會清理這些人。但這些人留在宮里,他總是坐立不安的,能早一點清理出去,當然最好。但他又不能貿然行事,讓他准備收拾的人提前起了戒心。這次朝臣們主動把借口送到了他面前,他當然不會拒絕。

於是選秀如火如荼的進行了,換了一批宮女內侍不說,妃嬪也增加了一些,一些妃嬪的分位也提了起來,其中兩朝尚書周磊的老來女周氏進宮之後就被封為了貴妃,大大出了一把風頭。

而另一個尚書的孫女吳氏也封了妃。雖說吳氏的父親只是個侍郎,比不得周氏的身份。但周氏的兄弟並無比侍郎更高的官位,兩者在家世上也算是半斤八兩。

周氏端庄大氣,吳氏溫婉可人,在外貌上各有千秋。而周氏善琴,吳氏善歌,在才以上也平分秋色。一時間水靖的後宮熱鬧的很,被壓抑許久的爭寵吃醋此起彼伏,周貴妃和吳妃盛寵之下,連皇後似乎都黯然失色。

而周家和吳家在京城中儼然也更加的牛氣,連宗親王爺見了,也要和氣以待。

見著後妃的榮寵,給前朝的家族帶來了這么大的好處,那些想著攀龍附鳳,一朝登天的人更加削尖了腦袋往里面鑽。

不知道水靖是真的為了祈福,還是嘗到了後宮的甜頭,又陸陸續續的提了些妃嬪的分位,甚至將原先勛貴送進宮里,被打發成女吏的一些已經顏色老去,只等著回家的人也陸陸續續封了分位。

前朝的人看著,以為水靖這是在給勛貴一個信號。他不會因為太上皇的離世,就對勛貴動手吧?這大肆封勛貴的女子為妃,應該是在安他們的心?

太上皇也是這么認為的。他欣慰道,這兒子終於也有些像皇帝的樣子了。他當年也是這么從後宮去平衡前朝的。

水靖自然是知道太上皇這伎倆的,他母後不就是被這么逼死的嗎?

或者說,太上皇的兩任皇後都是這么被逼死的。

..................................

「居然有人會認為哥哥是在向他們示好。」水珏一手攔著柳子怡,一手端著酒杯,笑道,「那些人到底是把自己高看到何種地步?他們身上有哪里需要哥哥示好?」

「人囂張久了,總是自視甚高。」柳子怡斜卧在軟榻上,頭枕著水珏的肩膀,「公主可要子怡先去敲打一番?」

「這倒不用了,父皇快不行了,這段時間正好讓他們安靜一下,有什么事,等之後再說吧。」水珏輕撫著柳子怡的頭發,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