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擁軍諾諾無語，大師兄的斥責他根本不敢反駁。

「那個人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么？」聽起來大師兄根本就不相信，不過讓黃擁軍欣慰的是，他的目的多少達成了些，「如意珠是師門指明要收回的東西，要是真的有人想要擋你的路，不妨當面告訴他，阻止你收回如意珠，就是和仙宮為敵。我這幾天正是在關口上來不了，等我傳訊問問其他的師弟師妹，看看誰有時間去一趟江城。」

黃擁軍不住的小聲應著，大氣都不敢多喘上一口，只聽得大師兄的聲音愈來愈低，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怪事……沒聽說那幾處地方有誰下山了……」

「大師兄,等等!」黃擁軍忽然想起另外的一件事，急忙出聲喊道。

「嗯？」

「大師兄，那個小眉還在等您來享用呢，您什么時候有空？」

如果此刻能有人看見黃擁軍的模樣，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人和那個在旁人面前刻板著臉不苟言笑的處長大人會是同一個人。對著電話滿臉討好的表情，加上曖昧卑微的笑聲，只能是在某些特定場合的特定人群才會出現。

「哪個小眉？」大師兄一愣。

「就是我們處里的那個，上次您說她不錯的那個。」黃擁軍一臉的失望，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大師兄根本就沒有把小眉記在心上。

「哦~那個短頭發的女警察？」大師兄似乎記起來有這么個人，想了想又問道：「你又犯戒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以為您看上她了，這才……」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下次我去燕京的時候看看再說吧。」大師兄很不耐煩的打斷黃擁軍的解釋，不過話也沒有說死，看來對小眉真的還有點印象。

「就這樣吧，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再來打擾我，過兩天我要正式閉關了。」

「是，我明白了。」黃擁軍等到對方掛斷了電話，認真的聽了一下嘟嘟的忙音聲，這才一把將電話扔到了床上。

「大師兄！你不要太得意，只要五師姐……」話語聲戛然而止，憤憤中的黃擁軍當即發覺失言，轉頭看了看窗外幽深的夜目光灼灼，牙齒緊緊的咬著，像是為了這一句話後怕不已。

有些話只能悶在心里，是不能說出口的，即使那個人遠離千里之外也一樣，誰知道大師兄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手段？

漆黑的夜晚既沒有月也沒有星光，一片蒼茫的恆古便存在的黑暗籠罩著這個有千年歷史的城市。

王俊傑盤腿坐著，在軍分區招待所3號別墅的樓頂，冷風從他身上拂過，卻帶不走一點溫度。

樓下房間里那個讓他不齒的人已經睡著了，再不可能聽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專案組的成員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認為早就離開的那個人，一直就坐在頭頂上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不過這一次來到這的目的差不多都達到了，王俊傑再坐了一會，用心感受一下這棟別墅里所有人，除了值班的那一個之外，其他的人都睡著了。精神力在二樓最邊緣的房間里，那個叫小眉的女警察身上掃過，然後毫不憐惜的全數收回。

對黃擁軍和小眉之間的關系，王俊傑沒有什么興趣去管，這個女警察是被催眠的又怎么樣，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他沒有那個閑情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救了人說不定還要被冤枉，做好事做得兩眼淚汪汪，這樣的事情不要太多。

再說人世間悲慘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只要不觸及到他自己和身邊的人，管得過來么？

王俊傑給自己的行為找著借口，壓下心底的那一絲不安，輕步走到房頂邊緣，然後縱身一躍，身影隨即被沉沉的夜色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