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坐等(1 / 2)

另類貴族 攬腰 2088 字 2023-02-08

「明月,你說那個人是怎樣的來歷,值得我們三家一起追查?」

落地燈映照下的房間很昏暗,地上亂七八糟扔著零碎的衣物,還有一個熱氣騰騰的臉盆。一個男人仰面躺在床上,全身赤裸著,上身綁著一圈一圈的夾板綳帶,一個女子正在床邊忙碌,擦拭他身上的血漬和污垢。

「我想不出,但他一定來頭不小,起初看你們交手時,還沒有太多感想,但等到真正和他對上,才知道那直來直去的一拳萬難擋得住,如果不是定心劍的鋒利,十三招我是肯定撐不過的。你說什么樣的地方能教出這樣的人,出手雖然毫無招式可言,可那種狠辣少有人能及得上。」

「想不出,」任俠搖搖頭:「我下山歷練這些年頭也見過不少散落的民間武術世家門派,那些所謂的武術大部分都只是花架子,少數還有些傳下來的比起三宗的傳承也是不堪一擊,現在遇見了他,才明白為什么宗門的長輩在我下山之時,總要我關切凡俗間的武者。」

「他不像是武道中人。」明月一邊擦著任俠的手臂,一邊否定著情郎的想法:「我看他出手更像是軍方的手法,每一招都是直奔要害,根本沒有任何忌諱可言,頭部,胸部、下陰……」

說著,明月倒是自己紅了臉,生死之間不覺得羞澀,現在和愛人在一起說到某些地方卻感覺不堪起來:「如果是武道中人多多少少都會避開的,可是他卻完全沒有這種意識,偏偏那些下流的打法他能夠用得堂堂正正,真是奇怪。」

明月猜得一點都沒錯,王俊傑哪里懂得武道中人的顧忌?在他的思想中,一招制敵直奔要害才是正確的,玩那些虛情假意的東西在戰場上只有死路一條。

「是啊,你說的沒錯,他對我出手三次,唯一的落點都是左胸,這里是心臟命門,要不是我內力修煉有成,此刻怕是不可能再睜眼說話了。」

任俠心有余悸的說道,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快如閃電的拳頭,眨眼間連續擊出三十拳,這還是凡俗間人類能辦到的嗎?

我在那個瞬間用全力能擊出幾拳?

「哎呀!」任俠下意識的一揮拳頭,不料引動了胸前的傷處,忍不住輕呼一聲。

明月慌忙俯身查看傷處,見沒什么妨礙這才怒道:「呆子,你這個傷口剛剛上的葯,起碼兩三天才能好,怎么就不聽話亂動起來?」

任俠連忙賠上笑臉,不住的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亂動的,剛才只是聽你說話,就想到那人的速度,一瞬間三十拳,這種速度我辦不到。明月,你們聖門有誰能做到么?」

「三十拳?」明月驚訝的反問。當時她站得遠,對場中的細節哪里看得清,只知道自家情郎不是對手,那個人遠勝過自己就是了。

任俠正色點頭:「沒錯,是三十拳,我能勉強看得清楚,但是沒有躲閃之力。幸好他似乎對這種速度出拳也不熟練,每一拳的落點都有些偏差,不然肯定是扛不住的。」

「三十拳……說起來也不算什么,」明月喃喃自語,凝神沉思片刻搖頭道:「我們這一輩的弟子肯定是做不到,要說我師父的速度就算是一百拳也不在話下,至於其他的人,我便不好說了,畢竟沒有見過諸多師叔師伯們出手,不過想來也是不難。」

任俠得到這種答案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想了一陣,忽然驚訝的問道:「明月,你查到的結果,那個王俊傑是多大?」

「二十二歲?」明月回憶一下,報出了王俊傑的資料:「城府市人,今年二十二歲,應該不會有什么錯處,我們的人不光查了派出所的戶籍,還走訪了他們家曾經的鄰居,甚至當年給他接生的醫生。」

任俠臉色蒼白的看著明月:「二十二歲……明月,難道你不覺得害怕么?」

「天啊!」明月不解的看著愛人,忽然才反應過來他這么緊張的原因。「二十二歲就能修煉到這個地步,那么再過幾年能變成什么樣?」

「是啊,我們在山上二十二歲的時候才是什么樣,在山上天地靈氣深厚,還有師門的天材地寶輔助,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七十余年才能到這個境地。凡俗間的修煉何其之難,就算他從娘胎里開始練起,也就才二十來年的工夫,何況根據我們查到的資料,他從小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發現一點異常。你說,他這身的修為是怎么練出來得,難道是什么所謂的天才?」

「資料有誤?」明月眼睛一亮。

任俠搖頭:「不太可能,查證的資料應該是不會錯的,每一個年齡段都有人證實,就算有點偏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資料不會錯,那這根本不可能,便是靈韻也是修煉了好幾十年,王俊傑的戰力絕對不會比靈韻更差,二十年的時間,是怎么練出來的?」

任俠苦笑:「明月,我們在這兒多猜無益,還是先行報上去,讓師長們做決斷吧。我想這次三大宗門全數下派這種任務,定不是沒有緣由的。除了仙門的道機正在閉關來不了,靈韻、你和我都為了此人而來,還不能證明他的重要么?」

「也不知道靈韻能不能完成任務,如果她能完成,那么我們十年大比還未能開始,便已經輸人一頭了。」明月微微嘆道,她和靈韻之間關系非常不睦,兩個絕世美女武功又是仿佛,必然是天生的死對頭。

任俠看著天花板,思索一會說道:「我不覺得靈韻能做到這件事,她不可能是王俊傑的對手。現在想想下午,我們一直被那人牽著鼻子走,從珍珠找上他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這種結局。那人心思細密,反應神速機巧多變,審時度勢因勢導利,能借助天時地利人和,或許會是我們將來最大的敵手!」

「嗯,你說的不錯,靈韻就算開竅了,也不能及得過那人的。面對靈韻我能有信心與之一戰,可要再有機會面對那個人,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勇氣拔出定心劍。」明月深有感觸的附和,如果不是那人放過自己,她和任俠都已經做了黃泉之鬼。

任俠哈哈一笑,安慰道:「明月,這世上天才輩出,我們也沒必要太難為自己。既然王俊傑不是我們能夠爭鋒的,便讓靈韻去頭疼吧,難得我們相聚,不如一起攜手游一游江城,等到靈韻敗了之後,再一起把結果上報師門如何?」

「也好……」明月點點頭,隨後惡狠狠的剜了情郎一眼:「這幾天小師妹在身邊的時候,你可不准胡說八道,不然我定是放你不過的。」

「我怎么敢……」任俠苦澀答道,歪了歪頭,向下瞥著自己不敢亂動的身體。

城市中的每一盞明亮或昏暗的燈光旁邊,都會上演悲歡離合的悲喜劇。

王俊傑不太清楚現在他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劇種,但是對於單來說,今夜必然是個歡愉的曰子,雖然這種歡愉的代價是她放棄了一個女人對感情要求最基本的權利。

「知道么?我經常會坐在這里想著,想著你還會不會來,這里究竟對你來說是怎樣的地方,曾經有過回憶,還是偶爾能來休息的家。」於單的眼神很朦朧,並沒有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而是低頭看著指尖嫩嫩的紅。

王俊傑沉默,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他不知道怎樣回答才能讓於單滿意,也許不管他怎么回答女孩都不可能滿意,因為最好的答案他給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