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想不想過河?(1 / 2)

另類貴族 攬腰 2522 字 2023-02-08

天空中烏雲翻滾,已經慢慢走進夏天,這老天爺的脾氣也變得神秘莫測起來,中午出門時還是驕陽四射,才不到一個小時,半邊天就被濃密的烏雲遮住。

烏雲壓城城欲摧,空中的雲層很低,就像是壓在遠處高樓的樓頂,不斷翻騰的黑雲變幻著臉色,便像是打開的地獄大門。

「變天了……」王俊傑感慨道,似乎意有所指。

玄素挑眉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沉默一會忽然說道:「一個注定要成為主宰的人,卻向往安逸的生活?」

「那是理想。」王俊傑回過臉來笑道:「理想之所以成為理想,就是因為是無法實現的東西。理想這個詞匯很玄妙不是嗎,仿佛能夠做到,實際上永遠不可能觸摸。」

「那什么是可以達到的呢,完成理想不是很多人的畢生追求?」玄素問道。

王俊傑沉思一下:「真正需要你去做的,還有現在你正在做的,就是有可能達到的。一旦被歸之為理想的范疇,其實就意味著這件事的不可完成,所以才被稱為理想。」

「呵呵,」玄素輕聲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太懂殿下所說的意思,可總還是覺得你的話不能說服我。理想是每一個生命都應該擁有,也願意去達成的目標,大部分的人失敗了,但總有人會成功。」

「唉……」王俊傑嘆了口氣,看著服務員端著已經做好的菜擺上桌,等她走開之後才又說道:「每一個人給自己確定的理想,一般來說都是他認為最完美的狀態。可偏偏這種完美完成有悖於他目前的處境,就像窮人的理想是稱為億萬富翁,而億萬富翁的理想是變成國家君主。理想隨時都在變化,都遙不可及。能夠完成的理想,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理想。」

玄素思索了一會,最後還是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那你說他的理想是什么?」

女人指了指街道上,在即將暴雨傾盆的大街上,有輛切諾基停在正中央,車中坐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正注目看著這里。

王俊傑瞥了那邊一眼,微笑著答道:「我又不是他,怎么會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的忌曰是什么時候,你說對不對?」

玄素白了他一眼,小女兒姿態讓見慣了美色的男人也為之一怔。

「殿下,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他會一個人來到這?」

王俊傑搖搖頭:「我沒有精力去猜這種事情,你認為我的人生就是用來考慮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的嗎?做為一個愛好和平的人,我不喜歡主動去挑釁別人,但也不吝惜用殺戮去告訴那些人,挑釁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昨天的代價很少,還遠遠不夠。不管這次准備對付我們的是誰,不管他是位高權重還是有多少不能殺的理由,我的答復都是他必須死。」

「人總是要選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這就是人生!」王俊傑長嘆一聲,端起桌上倒滿啤酒的杯子,仰脖一飲而盡。

玄素定定的看著他,隔了一會也端起酒杯,不過卻沒有像他那樣一口吞下,而是飲了一口便放下。她想要勸勸這位看不清楚的殿下,希望他不要對那些本已經很可憐的人類制造更多的殺戮。她很同情人類這個種族,這個生下來就是作為奴隸存在,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自由的種族太悲慘了。

可惜站在她的立場,永遠不能明白王俊傑的心境。對於玄素來說,人類便像是需要保護的動物,即使有一些逾越的行為,出於不對等的立場也是可以原諒的。

但是這位她所認為的艾爾瑪殿下和她完全不同,王俊傑從不會把人類當做低等生物看待,他自己就是人類。所有對他有惡意,並且付諸了行動的人,對王俊傑同學來說都是敵人。

王俊傑很孤單,他的道路注定便是沒有戰友,只能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完成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在這條路上沒有人能幫助他,所能看見的只有敵人。任何攻擊他的人,都必須要死,不論是他出生在哪一個種族,否則他不可能完成這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依靠個體的力量要為一個數量達到幾十億的族群謀奪生存空間,他只能變成這樣。

「殿下,他們的力量是無法傷害你的,您為什么要和這種卑微的種族一般見識?」

「因為我不希望下次還受到這樣的驚擾,所以必須讓一切可能阻礙我的人明白,在作出一個決定之後,是會付出代價的。宇宙的舞台唯一法則就是力量,沒有力量還要去招惹強大的人,本身就是一種自我毀滅。我想自己有這個義務,去教導他們這條必須遵循的法則。」

玄素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緊的蹙著,王俊傑的語氣不再像先前那么輕松,而是布滿了殺機。

「殿下,他們如果只是受了別人的挑撥呢?」

「那也一樣,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什么。何況這件事情單單一個挑撥是說不過去的,你認為一群老殲巨猾的政客,真的會這么容易被挑撥?」王俊傑輕輕笑道,手中握著酒杯,感受著杯中一個個啤酒氣泡冒出時的清涼。

「沒有理由,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可不是某些政客,少說多做才是應有的風格。」

很有諷刺的意味,飯店牆壁上掛著的電視中進入了新聞時間,某位外交發言人正對著鏡頭,用著他萬變不變的死魚狀,照本宣科朗讀著一遍遍被人聽得厭煩的套話。

王俊傑忽然覺得好笑,指著電視中那位說道:「等解決了這件事情,你說我去那個島國旅行怎么樣?跳梁小丑,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們哭的模樣。」

玄素無語,她不明白對面這位殿下跳躍的思維,更不明白這個旅游指的是什么意思。

兩人說話間,點的菜已經半數上了桌,飯店里只有這么一位客人,上菜的速度著實不慢。

「吃飯吧,」王俊傑哈哈一笑,停止了啞謎式的交談,信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玄素側頭看了一眼,那輛停在大街正中的切諾基車門已經打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正慢慢向這邊走來。他的腳步很慢很沉重,目光卻很堅定。

心中嘆息一聲,玄素再沒有了關注他的想法,王俊傑已經做了決定,不論出於怎樣的立場,這個決定都是她無法違背的,還能怎么樣?

飯店里很安靜,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在繼續,一出出滑稽的鬧劇在里面上演。

王俊傑津津有味的品嘗著碌曲縣某個不知名廚師的手藝,對於一個很久沒有進食的人來說,就算是這位廚師的技術再差,也是值得贊揚的。

飯店的玻璃門終於被人從外面推開,吱呀一聲驚起了正在坐著看電視的服務員。

「幾位?」服務員問道。

司安邦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靠窗坐著的兩個人,服務員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這位軍官看起來威風凜凜,和那兩位認識很有可能。

司安邦的腳步很輕,一步一步靠近,最後在三米之外站住腳步。

「王先生,你好!」

王俊傑沒有回頭,夾起一塊魚肉,順手放進玄素的碗里:「嘗嘗這個,味道還行。」

玄素瞧了他一眼,筷子撥弄一下,挑起一絲放入嘴中。被人用筷子夾過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放進自己嘴里,命運之神指定的男人,注定是她未來的主宰。

「王俊傑先生,我是中央特勤處的司安邦,也是昨天對你發動襲擊的策劃人之一。」司安邦重重的說道,表情很鄭重,他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連死都不怕了,還需要怕什么呢?

皺了皺眉頭,王俊傑不悅的放下筷子:「我現在正在吃飯,有什么事情等我吃完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