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晃盪進病房,映照在白色的牆壁上,點亮了整個房間。
夏冷心打著哈欠,眼圈黑得像是挖煤的礦工。
景天睿睡得不好,臉色也很難看。
昨晚,夏冷心拉著他講了一晚上的鬼故事。
她越聽越興奮,眼睛亮得像是夜空的星,晃得他心神盪漾。
於是,他把手機打開,找了個關於靈異事件的網站。
上面全是心驚膽戰、毛骨悚然的圖片和鬼故事。
他忍住胃部不適的感覺,用低沉的嗓音,聲情並茂地念給她聽。
她膽子小,窩在他的懷里,聽到緊張刺激的地方就埋下頭,充當鴕鳥。
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很有安全感。
偶爾,她還抬起頭,瞄一眼手機上血淋淋的鬼怪照片。
媽呀,嚇得她菊花一緊,又想上廁所了。
一個人上,又害怕,只好讓boss在門外陪著。
「你別走遠了。」她一個勁兒地念叨著,生怕有妖怪突然冒出來,然後把她抓走。
之後,2人又回到床上,繼續刺激的虐膽游戲。
折騰到凌晨4點鍾,實在是體力不支,2人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著了,她也緊緊牽著他的手。
白皙的芊芊玉指與骨節分明的大手,以密不可分的姿態十指緊扣,看上去仿若一場美輪美奐的山盟海誓。
先醒來的夏冷心,打完哈欠,一瞥眼,就看見2人緊握的手,瞬間感覺暖流從心間漫過,甚至生出很奇妙的念頭。
他們能一直牽手下去嗎?
念頭一閃而過,但她很清楚,他僅僅是把自己當寵物而已。
短暫的喜歡如何敵得過時間和現實的考驗?
如果傻傻地交出自己的心,說不定最後只落得被丟棄的結局。
安心當寵物就好,合同到期,或者等他結婚,她就能獲得自由。
到時,她依然是夏冷心,屬於自己的夏冷心。
心間的暖意散去,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
他被動靜驚醒,緩緩地睜開眼,聲音有點沙啞,「醒了?」
「嗯。」她點點頭,然後下床去洗漱。
脫下病服,換上助理帶來的衣裙。
從洗手間出來,她換上冷然的表情,「我的病已經好了,現在要去攝影棚繼續工作。」
他愣了一下,想不通她是腦回路堵塞,還是昨晚鬼故事聽多了。
明明昨天還蠢萌黏人,今天就拒人千里,顯然畫風轉變太快,讓他接受無能。
他扶額,「不要無理取鬧。」
「我沒有胡鬧,只是想盡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公司有這樣敬業的好員工,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她揚起下巴,挑戰著boss的忍耐力。
晚上沒休息好,早上還被招惹起床氣,再好的控制力也要爆發。
「高興?大清早的,我真他媽高興。」
他穿上鞋,沖進廁所,用冷水拍打著臉,卻絲毫沒有冷卻心中的怒火。
換好衣服,抓起外套,甩門而去。
動作一氣呵成。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她的心里一緊。
果然,喜歡的時候寵上天,拋棄的時候,毫不留情。
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里難受得像是快要死掉了。
她緊緊抱著雙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頭頂澆下去,直竄到腳底。
正在她陷入一團亂麻的時候,景天睿又去而復返。
他用力抓起她的手腕,怒氣沖沖地吼道:「你不是想工作嗎?好,我成全你!」
說罷,拉著她大步地走向停車場,然後把她塞進副駕座,動作很粗暴,弄痛了她。
夏冷心的脾氣也倔,死活不服軟,偏偏在他生氣的時候對著干。
boss也是被氣暈了頭,現在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他放緩車速,就是在等她求饒。
結果,她憋著淚,硬是不低頭。
一趕到裴氏廣告的攝影棚,車還沒停穩,她就急沖沖地跳下車,連正臉都不甩給boss。
這讓他怒火攻心。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火大地拍了拍方向盤,然後用力踩下油門。
瞬間,車子如同閃電般飛馳離去。
夏冷心剛走進攝影棚,就立即引來大家的關注。
蘇婕上前拉起她的手,「你怎么來了?不是說留院觀察嗎?」
「身體沒什么大礙,呆在醫院也是浪費時間。」
她提起精神,坐到板凳上,開始讓化妝師做造型。
今天的造型相對簡單,沒有浮誇地裝飾,就是一襲黑色拖尾長紗裙,宛如貴婦。
蘇婕也是一襲同款拖尾長紗裙,只不過是白色,看起來淡雅、恬靜。
一黑一白,在鏡頭里既矛盾又和諧,皆是唯美如畫。
藍導看著她們之間默契地合作,激動得捏緊了分鏡劇本。
很久沒有遇到擁有如此精湛演技的實力派,他為她們的精彩表演所傾倒。
「ok,收工!」
原本計劃1天的拍攝任務,整個上午就提前完成。
「最近大家都比較辛苦,所以今天去唱歌,我請!」
藍導舉著擴音筒,興奮地當場宣布。
工作人員自然都很開心,想到導演要請客,頓時干勁十足,麻利地收拾著器材。
化妝室里,夏冷心和蘇婕正在卸妝。
「他們說去唱歌,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