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梔子花開的年紀,齊露留著清湯掛面的學生頭,雖然後來進入娛樂圈後形象大變,但是她也曾白衣飄飄,為心愛的男孩子長發及腰。
藍辛祖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人長得帥、成績也好,但是這樣的人大多高冷,平時不怎么親近人。
所以大家都敬而遠之。
齊露正值春心萌動,遠遠看著白馬王子,終於有一天按耐不住,主動上前告白。
緊緊拽著情書,猶豫半天,還是雙手拖著信,鄭重其事地遞到他的面前。
誰知對方根本不理她,連只字片語都吝嗇給予,只留給她1個冷然的背影。
她記得那天,風和日麗,黃歷上說宜捕捉。
「捕捉個屁!」
用力踢著腳下的石子,她覺得眼睛酸酸的,一股子郁悶的情緒無處宣泄。
出師未捷身先死,首戰就失利確實打擊挺大。
那個時候的齊露,完全不知所謂,充分發揮著小強精神,越挫越勇。
他去哪里,她就跟蹤到哪里。
圖書館,她坐到他的對面,「真巧,你也讀書啊?」
食堂,她又坐到他的對面,「真巧,你也吃飯啊?」
男廁所,她掛著燦爛的笑容,堵在門口,「真巧,你也上廁所啊?」
……
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為什么她的追求之路坎坷又沒有盡頭?
在她灰心不已,打算放棄的時候,卻又柳暗花明。
她發現他的家境不好,家里還有個弟弟長期住院。
於是,她決定曲線救國,先攻下他的弟弟,用親情贏得他的好感。
他的弟弟叫藍辛易,長得白白凈凈,坐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眼神有些憂郁,倒也是美男子一枚。
剛開始,藍辛易並不喜歡她的騷擾。
她太能鬧騰,每次都帶來一大堆零食和漫畫書,美名其曰是來陪他打發無聊時光。
結果卻變成她一邊吃,一邊看漫畫,和他的話題全是圍繞他哥。
「阿易,你別老是皺眉頭,不然會比你哥老得快。」
「阿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你哥到底有沒有心啊?」
「阿易,你哥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啊?」
後來,她終於看到藍辛祖喜歡的女生。
他不是沒有心,只是心里沒有她而已。
那個女生是學校的校花,人長得漂亮,氣質出眾,還是學生會主席。
相比之下,齊露長得頂多算清秀,成績平平。
她拿什么和別人比?
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她只能選擇黯然退場。
偶爾,她還是會到醫院看望藍辛易。
但每次都不會待太久,因為怕遇到那對如膠似漆的戀人。
他們越是甜蜜,就越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那天,天氣陰沉,下著蒙蒙的小雨。
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在雨中旁若無人地接吻。
他捧著她的臉,面上盡是潮紅,急切地,用力地,訴說著他的愛意。
沒有冷然,沒有拒人千里,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心上人。
這樣的他看上去更有人情味兒,卻刺痛了齊露的心。
漸漸地,她不再往醫院跑。
習慣她的碎碎念後,藍辛易開始有點不適應。
他厭煩她,卻又每天期待著她來看望自己。
盡管很吵,可不會無聊。
沒有她的日子,他終於嘗到寂寞的滋味。
有時氣得牙癢癢,讓他心動後又不負責任地消失不見。
校花的家世雄厚,自然高傲霸道,戀愛摩擦不斷。
藍辛祖不堪重負,終於想起那個追在自己身後的女生。
每次和校花吵完架,他就到齊露那里尋求安慰。
她的溫柔體貼,她的無限度包容,她的簡單可愛,通通和校花截然相反。
他得到前所未有的體驗,沉迷在腳踏兩只船的快感中,忘記了紙始終包不住火。
情人節那天,校花帶著幾個閨蜜,氣勢洶洶地沖到齊露的住處,將她打得鼻青臉腫。
「賤人,搶別人的男朋友,真是不要臉。」
校花用力扇著她的耳光。
這時,藍辛祖趕到,看見她的狼狽模樣,卻沒有阻止。
他挽著校花的手臂,「今天是情人節,我們做點開心的事,好不好?」
「怎么?打了你的小情人,心痛了?」
「別這樣,我和她沒什么,她是我弟的女朋友。」
聽到他的說辭,齊露迅速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似乎想看透這個男人。
原來,她從未看清過他。
如果之前是冷漠,那么現在就真算得上是冷血了。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過渣?
逃離心殤的城,埋葬幼稚愚蠢的愛情。
齊露連高考都沒參加,背上行囊就去了c城。
沒有學歷,沒有人脈,剛開始的日子過得舉步維艱。
後來,她進入娛樂圈。
沒錢就買最廉價的化妝品,用最劣質的香水。
她知道這行的規矩,塗抹著最濃的妝,將真實的自己掩蓋起來,才能生存下去。
盛世娛樂是實力雄厚的公司,待著這樣的地方,自然得拼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