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里的錄音,她的心像是墜入萬丈深淵。
那里漆黑一片,讓人心寒。
宛如地獄。
她摩挲著小拇指,那里冰涼,像是失去溫度的軀殼。
被掏空的心,該拿什么去填補?
她望著被烏雲遮住的天際,沉悶得快要哭泣。
果然,天空嘩啦啦地下起暴雨。
突如其來,無處躲避。
她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
雨水混著淚水,分不清,看不清,模糊不清。
突然,1頂黑色的大傘罩在她的頭頂上。
雨水打在傘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她低著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1雙黑色的男士皮鞋。
然後,1個男人的聲音闖進她的耳朵。
「上次撞我的車門,這次又被雨淋,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見她抬起頭,惡作劇的因子再次泛濫,庄七捏住她的下巴。
她呆愣地看著他,顯然還沒從神游中抽離。
他緊緊地扣著她的下巴,然後吻上她的唇。
和景天睿不同,他的唇一片冰冷,像是冷血動物,沒有溫度。
沒有情/欲,只是單純地貼在一起。
很快,他便放開她。
見她沒有反應,他也不惱。
等她醒過神,他才緩緩啟唇,「我們的賭約時間已經到期,你得到密碼了嗎?」
她搖搖頭。
「願賭服輸,你現在欠我1個條件。」
「可是我根本不想賭。」
心傷還沒來得及修復,郁悶又涌上心頭,她只覺得老天不愛自己了。
「輸了不想認賬?」
他勾起嘴角,笑得陰森恐怖。
她打個寒顫,「認,認!你說吧,什么條件?」
「從今天起,我會安排人教你技藝。教什么,你學什么,1個星期後驗收成果。」
「啊,到底學什么?」
「你到時就知道了。現在要我送你回去嗎?」
他討厭雨天,濕漉漉的感覺很不爽,能站在這里和她說完話,已經是極限。
她擺擺手,「陳楠在停車場等我。」
「嗯。」
說完,他打著傘轉身離開,連一刻都不想多留。
望著他英挺瀟灑的背影,她只想說:
妹的,說好的紳士風度呢?
好歹把傘留給她呀!
回到清水苑,她立即脫掉淋濕的衣服、褲子。
打開浴室,走進去,站在淋浴花灑下。
熱水暖著她的身體,卻暖不過她的心。
沖去身體的冷意,她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
隨意換了1件白色長t。
今天實在沒有心情,就連印著「王尼瑪」頭像的睡衣都被扔在衣櫃里。
走到客廳,看見景天睿坐在沙發上。
「你怎么進來的?」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連帶著語氣也很沖。
「當然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問的是你哪里來的鑰匙?」
「當然是配的。」
在詭辯的針鋒相對里,沒幾個人是boss的對手。
她也懶得和他爭辯。
「今天把床讓給你,我睡沙發。」
見她陰陽怪氣的模樣,他自然不開心。
「誰又惹到你了?」
「沒有誰。」
「那你在生什么氣?」
「氣我自己總行了吧!」
「夏冷心,有事說事,別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我莫名其妙?難道被人當成玩具,我還要感恩戴德?」
砰地一聲。
她將手機扔在茶幾上。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賭局。」
他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怎么?騙局被戳破,不敢面對嗎?」
她氣憤地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他卻站起身,然後默不作聲地離開。
她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你不覺得應該向我道歉嗎?」
他抽出手,「你現在太激動,冷靜後再說。」
「我要現在就說清楚。你和裴堯他們打賭,拿我的處女之身做賭注,是不是?」
他緊皺著眉頭,糾結半天卻還是點了頭。
她向後趔趄一下,差點站不穩。
謊話,原來這一切的美好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