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夏冷心卻變得整日惶恐,心底的那份不安像是丟不開的影子,在她的心里不斷蔓延,滲透。
不管如何抗拒,景天睿的婚禮還是如期而至。
她不想睜開眼,賴在床上,等著天塌下來。
明晃晃的晨光,有點刺眼,大喇喇地闖進房間,似乎在嘲笑她這種鴕鳥式的異想天開。
「起來。」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睜開眼,就看見庄七斜靠在門邊,正陰沉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她拉過被單,蒙住頭,「不要。」
沒一會兒,一盆涼水就潑到她的頭上。
雖然被單阻擋了一部分水,但她還是被淋成落湯雞,一身狼狽。
大清早就被如此粗暴的方式叫醒,夏冷心的心情簡直盪到谷底。
她的眉頭一皺,死死咬著下嘴唇,打算用非暴力不合作的精神抗爭到底。
見她不起身,庄七也不急,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濕漉漉的水把頭發和被單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
冰冷、潮濕的不適感,讓人很難受。
她又不敢拉開被單,只好忍受著濕濕的冰冷。
終於還是身體先扛不住,連打幾個噴嚏。
她橫他一眼,然後揉揉鼻子,依舊不肯求饒。
庄七不是景天睿,自然不會憐香惜玉,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意願來遷就她。
「趕緊起來換衣服。」
他抄著雙手,不耐煩的情緒漸濃。
她雷打不動地坐在床上,倔得要死。明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卻偏偏不想順著他。
「怎么,想讓我親自動手?」
他挑了挑眉,作勢就要動手扯上被單。
「慢著!」
她緊緊地拽著被單,生怕他沖上來。
「我讓人把衣服送過來。10分鍾後,如果還沒有穿好,那你今天就不用穿衣服了。」
一絲不掛的威脅,簡單粗暴,卻十分見效。
看著他走出房間,她偷偷地在背後送他1個蒼勁有力的中指。
誰知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回頭望向她。
她連忙將手勢變成蠢萌的招財貓動作。
他勾唇一笑,夾雜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其實我更期待你沒有穿好。」
她抖了抖嘴角,自動忽略掉話里的壞心思。
沒一會兒,風蒼藍就捧著禮服走進房間。
雖然他看不見,但是當著男人的面換衣服,她還真是很尷尬。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背過身去。」
他的笑意溫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陽,淡淡地,慰燙著人心。
她嘆口氣,起身走下床。
既然他是盲人,背過身也只是掩耳盜鈴的行為而已。
想著10分鍾的限制,她趕緊加快動作,迅速脫掉被淋濕的棉質睡裙。
調整好內衣,然後穿上定制的禮服。
後背的拉鏈拉不上去,她忙活了半天,急得滿頭大汗,還是沒有成功。
「要我幫忙嗎?」
他走到她的身後,然後摸索到拉鏈的位置,緩緩地拉上去,動作小心翼翼,盡量避免弄傷她。
她紅著臉,輕聲地道謝。
然後彎下身,穿上stuart/weitzman在2015年最新推出的水晶鞋。整體純白色,輕透的絲網搭配著水晶閃鑽,看上去優雅大氣。閃亮的水鑽宛如夜空的星,熠熠生輝。
由法國設計師親手制作的抹胸小禮服,有點小性感又充滿純真的甜美。
黑色的基調,簡約的裁剪,再配上夏冷心修長而白皙的大長腿,它們組合在一起,完美地詮釋了對尤物的定義。
這樣的夏冷心,注定是目光追隨的焦點。
當她挽著庄七的手臂,緩緩步入盛世豪庭的時候,媒體記者一窩蜂地就圍了上去。
「冷心,景總結婚,新娘卻不是你,難過嗎?」
向何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提出的問題還是一如既往地尖銳。
難過?
再難過也不能在鏡頭前顯露出來,這就是藝人的悲哀。
她坦然一笑,回答得十分巧妙,「當然難過啊。景總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他一結婚,不知道碎了多少顆芳心?連我的少女心也不禁碎了一地,撿都撿不起。」
記者們被她的說法逗樂,引來笑聲一片。
「冷心,聽說你也准備結婚,對象是旁邊這位嗎?」
提問的記者估計是個新手,居然不認識赫赫有名的新一代賭王。
庄七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卻攬過她的肩膀,親密的姿態足以讓各大媒體浮想聯翩。
這種場合,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一場秀而已。
媒體樂得有料可爆,夏冷心也能躲過媒體的追問。
如果繼續聊景天睿的話題,她真的沒有信心能維持平靜。
沒一會兒,一撥又一撥的大明星,陸陸續續地從會客通道走來,儼然一場娛樂圈的盛會。
記者被分散注意力,紛紛朝其他的目標奔去。
這讓夏冷心暫時松了一口氣。
蘇婕和雷嘯天相攜而來,也遭到記者的圍堵。
好不容易,她才擺脫他們,然後順利找到夏冷心。
「冷心,你和景總……」
夏冷心抬抬手,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
「你打算怎么辦?」
「涼拌。」夏冷心攤攤手,「我總不能去搶婚吧?」
「唉,豈不是便宜尹嵐熙那個心機婊了?」
「順其自然,不屬於自己的,強求也沒意思。」